我爸媽怎麼會不喜歡你。」
事實上,我家人真的很喜歡江望笙,因為有小不點的濾鏡,他們對他比對陌生人更多了層憐惜與關懷。
我弟弟姜小艾沒見過江望笙,單見過相片,也特意開了視頻通話,笑得見牙不見眼。
我爸作為大家長,把江望笙叫去書房聊了半天。
我媽興奮地追問:「什麼時候結婚?」
我臉漲紅:「媽,你說什麼呢,我們剛重逢,哪里那麼快?」
我媽狐疑問:「真的嗎?一重逢就戀愛,一戀愛就帶回家給我們見面,老房子著火了似的。」
我懵懂地問:「不是爸叫我帶回來家吃飯的嗎?」
我媽樂了:「哎,還是高才生呢,沒談過戀愛就是實誠好騙。」
合著,我是被我爸騙了。
34.
送江望笙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氣鼓鼓的。
江望笙也沒多輕松,見狀,我問:「我爸和你說了什麼?」
江望笙笑了下,什麼也沒說。
我主動去牽他的手,江望笙猶豫了下,才握住我的手。
「望笙,你怎麼了?」
江望笙笑意靦腆:「沒什麼,伯父和我聊了聊我家里的事情。」
江家?
我想起嚴肅的江爺爺,慈祥的江奶奶,還有當年在江家沒什麼存在感的漂亮阿姨,當然還有那個被判了刑的保姆。
我爸說過,江家不是我們一般人家能想象的復雜。
重逢以來,我沉浸在和江望笙交往的歡喜里,只問過江爺爺,其他的人一點都沒過問。
江望笙鄭重地說:「小可,你放心,我會處理好我家里的事情的。」
我沒想到呀,江望笙留給我這句話之后,第二天就回了北京。
接送我上下班的護花使者沒了,和我相熟的同事,無論男女都會過問一下。
我只好說,他回老家了。
「那什麼時候回來?」
我打著哈哈:「辦完事就回來了。」
女同事嘖嘖道:「有段時間,下班之后看不到那麼美麗的風景了。」
又一天下班后,天際行雷閃電,疾風驟雨,天公爺好似要劈死說謊的人。
我站在公司門口,等著出租車。
一輛轎車停在門口不遠處,董子新從車上下來,撐著一把傘來到我身前。
我一直在看手機,忽然抬頭,就見到董子新。
「雨下那麼大,很難叫到車的,我送你回去吧。」
我沒有拒絕,在公司樓下拉拉扯扯,那明天我的身份就要暴露了。
車上,董子新驀然道:「江望笙呢?」
我沒有瞞他的必要:「他家里有事兒,回北京了。」
董子新沉吟片刻:「小可,我們認識兩三年了,你是真的不知道……我之前在追你?」
我錯愕地別過頭:「什麼時候的事兒?」
董子新有些結巴:「之前……那些禮物,是我送的。」
哈?
這算什麼追求?
董子新繼續撬墻角:「之前是我不夠直接,我以為你會明白,結果……」
他深吸一口氣,「小可,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我滿臉震驚,正人君子董子新,居然為愛做小三!
「不能,不想,不敢。」我否定三連,「不是,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對我有意思。再說,我現在有江望笙,我們合適嗎?」
董子新滿腹后悔:「怪我沒長嘴。」
我只能「嗯」了一聲,「你繼續做我爸秘書那份很有前途的工作吧……是我配不上你呀。」
董子新沒再說什麼。
到了家,我像躲鬼一樣悻悻而逃。
35.
家里燈火通明,我媽一臉疲憊地守在客廳。
見了我,我媽悶悶地說:「你爸出事了。」
能出什麼事兒?
「你奶奶不是要送養老院嗎,在路上又哭又鬧,非說你爸也要送她去坐牢。人直接沖到了大馬路上,被車撞了,現在正急救呢。」
「那關我爸什麼事兒?」
「人是你爸要管的呀,你三個堂哥剛放出來,去到醫院不分皂白,就把你爸給打了一頓,你大伯攔都攔不住。」
他奶奶的,這還得了!
我抓起包正要往外走,我媽喊住我:「不用去了,律師已經去派出所了……」
董子新的車還在停在樓下,一臉黯然失神。
我哪顧得上他失戀是什麼心情,上了車報了地址,就往派出所趕去。
不知為什麼,我一直在腦海里反復想著江望笙。
上次是他送我去派出所的。
也不知,他在北京怎麼樣了。
36.
派出所還是原來那個派出所。
老民警對我家的事兒門兒清,律師也幫我把打點好了一切,醫院里人證監控都有,我爸門牙都給磕掉了,傷情鑒定不管用,蓄意傷人那也跑不了。
大伯腦門也掛了彩,他這次居然沒為三個堂哥求情,反而老淚縱橫起來。
「三個死撲街,不是人,連親生老爸和二叔都打。」
大伯哭得很傷心,因為這次是他親手把三個兒子給送進牢房的。
大堂哥死不認錯,理直氣壯道:「二叔,你那麼有錢,居然還騙我們欠債。阿爸,你也是沒用,眼看我們混成這樣,也不肯求二叔給我們錢。」
大伯要去打大堂哥,大堂哥梗著脖子,罵罵咧咧。
「有手有腳,還和二叔拿錢,我是這樣教你的嗎?你們幾個這樣討錢,和乞丐有什麼區別!」
二堂哥躲一邊去,小堂哥還攔一攔,民警在嚴斥,一群大男人推搡著。
我沒過去,董子新也是大長見識。
我爸在老民警的辦公室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像深受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