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亞于久窮乍富。
陳總率先蠢蠢欲動,在外面找了個小三。
迫不及待要分出股份變現過逍遙日子。
因為兩家合伙,我和陳太太的關系十分融洽。
創業那幾年,陳太太見我沒在公司任職,反而在電臺主持一些娛樂休閑的節目。
還笑著調侃我:「向晚,真沒見過你這麼心大的,公司正需要人手呢。」
我拒絕了:「創業時最艱難,我可吃不得這個苦。」
「你就不怕到時公司發展好了,念琛不念你的好。」
她勸我,在公司做大之前,多點存在感。
將來傅太太的位置我也坐得穩。
我滿不在乎地說:「他窮,我不嫌棄,將來他富,我也不會卑微。」
我確實安之若素。
幼年時的經歷,讓我非常反感奉獻犧牲人設。
任勞任怨最后一無所有。
我對婚姻早早就沒有信任。
要不是因為傅念琛,我想我一輩子不會結婚。
況且。
我又道:「我不給他壓力,不念叨他,任他翱翔不就是對男人最大的支持嗎。」
響鼓不用重錘,傅念琛從不是需要女人助力才能成功的男人。
陳太太當然對我無奈地搖頭,用過來人的語氣說。
「晚晚你太年輕,還不太懂事,以后就會知道了」。
我但笑不語。
只知道,在婚姻里,除了自己,沒有誰可以給你安全感。
我只想將來離婚時,自己的委屈,不平,可以少一點。
這些都是姜玲和我母親的事跡給我的血的教訓。
其實那時,我還沒有動離婚的念頭。
直到陳總找小三的事鬧得人盡皆知。
8
陳總和陳太太昔日這對同甘共苦的夫妻,對簿公堂。
陳總的小情人也和姜玲一樣,不舍得陳太太分財產。
兩人背地里早就防著陳太太。
先是陳總撤股變現,隨后創業「失敗」。
傅念琛當時被陳太太求著去當說客。
他也很是無奈,告訴我,陳總這是在轉移婚內財產。
陳太太到底反應得還是太慢了。
其實陳總的出軌早就有了預兆。
只是陳太太忙著公司里的事,風風火火的,忘了后院起了火。
宣判那天,我和傅念琛也去了。
陳太太在庭上撕心裂肺的控訴,她為丈夫犧牲了多少。
罵他是白眼狼,心狠。
可惜,無濟于事,這些話并不是呈堂證據。
沒有給她帶來任何優勢。
任憑她再努力,不愛她的男人。
只給她在指縫中漏了一丁點打發。
庭審結束后,她憔悴萬分來跟我告別,她無言面對我。
「向晚,別像我,趁他還愛你時,早點脫身。」
「別等愧疚都沒了,只剩算計。」
她拿著那份薄薄的財產,自此再沒出現在江城。
而那合伙人和美艷的小三組成家庭美哉悠哉。
……
那段時間,我悶悶不樂,整個人都消沉了下去。
傅念琛抽出空帶我出國旅游。
在飛機上,我們促膝長談。
「晚晚,其實我們早就知道,陳橋心不在王楠心上了,不是嗎?」
所以他認為我在矯情?
「你覺得陳橋這麼做是應該的?」我問。
傅念琛疲憊地按了按眉心:「晚晚,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感情的事我們無法評判,陳橋的財產轉移都是合法的。」
那時我就知道,傅念琛已經完全蛻變成一個精明純粹的商人。
「晚晚,你在擔心什麼?怕我跟陳橋一樣?」
下飛機前他開玩笑似的掐我的臉頰。
我順勢就問:「是啊,怕你不愛我了,一分錢都不給我。
」
他把我緊緊摟在懷里,啞聲笑道:「不會的晚晚。」
是不會不愛我,還是不會一分錢不給我?
我沒問,只是賭氣說了一句:「那好,以后我要在你最愛我的時候離開你,你的愛和錢我都帶走!」
傅念琛寵溺地看著我:「好,都給你。所以別再不開心了好不好?」
「好啊。」我揚聲笑道。
那一刻,我就想好了,將來真有這麼一天,我要做先轉身的那個人。
我也終于做到了。
等我回憶完這一段,飯也吃完了。
我準備向我媽坦白我離婚了。
我媽一邊起身收拾碗筷,一邊對我恨鐵不成鋼:「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還是趕緊生個孩子要緊。」
「媽,當年那個人飛黃騰達了,你就算生了我也沒撈到半分好處吧。」
我媽瞬間臉色慘白,嘴唇顫抖,「你……」
我手指輕顫,我輕聲道:「媽,對不起。」
她定定看了我半晌,抹了抹眼淚:「是我對不起你,總之,你心里有數就好。」
我有數。
比誰都有數。
「媽,我離婚了。不用再擔心這些。」我拿出了離婚證。
我媽震驚地看著我,搶過去翻開,身體晃了晃,指著我說。
「向晚!你是想逼死我嗎!離婚,你真是了不得啊!念琛寵你,你就無法無天了!」
我癡癡地笑:「媽,等他不寵我了,我就來不及了啊。」
我媽捶胸頓足哀嚎了一聲。
我自顧開了一瓶酒:「你哭什麼,我比你運氣好,他分了我大半家產。」
「所以呢,你滿意了?!」
我點點頭:「嗯,我很滿意。」
何周也很滿意:我這樁離婚官司已經成為他的經典案例了。
相信等明天報道一出來,他的身價也會暴漲。
我媽臉色鐵青地盯著我:「向晚,你太讓我失望了。
」
我知道,她一直以我的婚姻為傲。
她不想我走她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