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保林眼睛都直了,很快便開始大快朵頤。
15.
回到二樓,在走廊上和陸澤允撞個正著。
看來他與趙嘉欣秀完兄妹情深了。
我也懶得跟他客套,準備掉頭就走。
「趙知。」
對方叫住我。
爸媽都已經將我的姓氏改過來了,他居然還叫我趙知。
我淡然一笑,回頭看向他。
「什麼事?」
「從今天開始,嘉欣就是我們的親妹妹,我希望你能對她好點。」
他是不是有病?
「你對她好我不反對,至于我要對她怎麼樣,就不關你的事了。」
陸澤允眉頭緊蹙,神情很不悅。
「你非要這樣?」
「我怎麼樣了?」
「你的人生會出現意外,根本不關嘉欣的事情,如此刻意針對她,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盯著他,本來平靜的內心突然煩躁。
「你腦子是不是有坑,我真希望以后你的親兒子也能被人抱錯,最好是抱到尼泊爾那種飯吃不飽、書也讀不了的地方,十七年后再給你換回來,看你還能不能如此大言不慚。」
陸澤允一頓,眼睛里明顯有了怒火。
「你這話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
「有種再說一遍。」
「說你大爺,滾。」
陸澤允抿著唇,氣得渾身顫抖。
這種大少爺長到這麼大,估計還沒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正好讓他體驗一下。
「哥哥,你們在說什麼?」
趙嘉欣詫異地走過來,目光往我這邊瞟了瞟。
「在說百因必有果,他的報應就是我。」
我冷冷笑了一下,隨即離開。
9.
盡管吵架吵贏了,我還是被氣得不行。
不得不來到洗手間冷靜一下。
一個女生正在鏡子前補妝,好像是趙嘉欣閨蜜團的一個小姐妹。
看到我走進來,她一臉不屑,順帶著翻了一個白眼。
想來是知道我的身份,要跟她的小姐妹同仇敵愾。
我沒空理她,本來打算洗把臉,無奈臉上畫了妝,只得作罷。
女生化完妝,離開洗手間之前,又施施然送了我一個白眼。
「眼睛沒事吧?」我隨口問道。
「什麼?」她停下腳步。
「沒什麼,我以為你天生斗雞眼。」
她一副吃了屎的表情,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對方走后,我在洗手間的臺面上看到一只紅寶石鉆戒。
晶瑩透亮,璀璨奪目,看起來不便宜。
應該是剛剛那個女生遺忘在這里的。
好歹也是陸家的客人,還是一定要還的。
只不過……
10.
我拿著那枚戒指從洗手間走出來,穿梭在一樓大廳。
客人越來越多,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我很快搜尋到周月娥的身影。
她穿得像個花蝴蝶,一會兒在這個貴婦面前毛遂自薦,一會兒在那個夫人面前恭維幾句。
簡直洋相百出,還自我感覺良好。
我聽到她興奮地跑到趙嘉欣面前邀功。
「欣欣,那個穿黃色裙子的可是財政局長的夫人,她兒子跟你一樣大,媽媽一會兒介紹你們認識一下。」
趙嘉欣臉色一繃,大概是沒料到她的親媽能有這麼蠢,居然在這種場合下想著給她牽橋搭線。
她咬牙斥道:
「夠了,你能不能別管我的事情。」
周月娥表情訕訕,只能灰溜溜地離對方遠點。
我的目光如影隨形地跟了她許久,直到對方走進洗手間,才緊隨其后走進來。
等到周月娥從閣間里出來時,我正在洗手臺旁拿著那枚紅寶石戒指仔細打量。
「你在這干嗎?」對方沒好氣地斥了我一句。
從小到大,這是她跟我說話的標準語氣。
她似乎忘記我現在的身份了。
果然是蠢笨如豬。
但我沒跟她計較。
「媽媽,不知道是誰的戒指掉在這了。」
一聽到這個,對方的眼睛馬上滴溜起來。
「就是你手上的這個?」
「嗯,看起來還挺貴的,我得出去問問是誰掉的。」
「給我看看。」
對方的手飛快,一下就搶過去。
見財眼開這個詞在她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
「你不用管,我去問好了。」
我有點猶豫:
「媽,這個戒指看起來挺貴重的,你還是給我吧,萬一……」
「都說我去問我去問,你這死丫……」
她猛然住嘴,改口道:「怎麼,你還信不過你媽我?」
我緩緩收回手,笑道:
「當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
周月娥一臉愉悅地走出房間。
我很清楚,魚兒終于咬鉤了。
11.
宴會開始沒多久,母親莊雅蘭牽著我的手,開始跟各位叔伯、阿姨打招呼。
今天能來這里的,幾乎都是 A 市的名流大腕。
我盡量讓自己表現得從容淡定,優雅大方。
「到底是親生女兒,這五官簡直跟雅蘭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是個小美人。」
「確實,個子又高,哎喲雅蘭,要不咱們結個親家吧。」
「你們家兒子都上大學了,跟知知年紀差得有點大,雅蘭你考慮下我們家慕川,今年高三,和知知一樣大。」
「我們家兒子才讀大一呢,也就比知知大兩歲。」
……
幾個珠光寶氣的婦人和媽媽一起開著玩笑,對我好一通夸贊。
她們完全忽略了一旁的趙嘉欣。
世人都是現實的,更何況處在這種名利場。
趙嘉欣的一張小臉原本還笑語嫣然,沒過多久就漸漸開始龜裂。
要笑不笑的表情掛在她臉上,十分難堪。
她沒有再跟上我們的腳步,沉眉斂目落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