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傳言。
很多記者上門采訪我,對此我不發一言。ŷƵ
問到顧知珩那邊時,他正好在跟莫汐吃飯,因此對狗仔的態度格外不耐煩:
「我和夏蘇?那就是老板跟藝人的關系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們談過戀愛了?」
旁邊,莫汐像是被這個回答取悅到了,露出了勝券猶然在握的笑容。
報道傳到我手里,助理替我不值:「顧知珩這個渣男……」
「不,別這樣說他。」我輕輕道。
助理眼眶泛紅,我笑著拍拍她:「好啦,去工作吧,下個月就是我的演唱會,咱們有好多事情要忙呢。」
其實輿論一直是偏向我的。
在大眾看來,我和顧知珩地下情三年,如今男方直接改口不承認。
顧知珩也看到了大家的評論,因此他得知我想在演唱會上求婚時,立刻覺得我這是在試圖借公眾輿論,向他施壓。
于是演唱會的前一天,他給我發來了消息。
這是莫汐回國后,他第一次給我發短信。
「夏蘇,我勸你別做傻事。」
「我們本來就沒有談過戀愛,不是嗎?」
「我砸錢捧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你每晚給我唱歌,幫我入睡。」
「我們睡一張床,也從來沒有發生過關系。」
「唯一說你是女朋友的那次,只是為了氣莫汐。」
我平靜地讀完這些短信,一條也沒有回復。
4
我以為,顧知珩不會來我的演唱會了。
可他偏偏還是來了。
坐在第一排,黑西裝黑襯衫,恍然間還是我們初見時的模樣。
我唱完了節目單上的歌,他一首首聽著。
最終,燈光暗下來,所有的背景音樂消失,我穿著婚紗,緩緩登場。
「夏蘇演唱會求婚」
的傳言竟然是真的,觀眾席一片嘩然。
顧知珩看著我,那雙黑色眼眸深如湖水,又泛起一層層的波光。
像是起伏不定的心緒。
顧知珩,原來你和我一樣啊。
嘴上再怎樣冷靜理智,內心卻仍舊做不成無情的草木。
我閉了閉眼,將話筒拿到嘴邊。
「今天,感謝各位的到來,我也希望大家都能幫我見證一個重要的時刻。」
「我喜歡一個男人整整三年了,我寫的每首歌,靈感都來自于他。」
「我經常夢到我們在一起生活的樣子,哪怕是在夢里想想,都會覺得幸福。」
「但這個男人因為種種原因,始終沒有向我提出結婚。」
我笑了:「沒關系,那就由我來勇敢一次吧。」
「我愛你,你愿意娶我嗎——」
那一瞬,仿佛有萬千道目光打在顧知珩的臉上。
下一瞬,我喊出了另一個名字:
「你愿意娶我嗎,沈安?」
追光燈聚集在角落里,那里有個頭發銀白的老人,是我的奶奶。
奶奶微笑著伸手拍拍身邊的年輕人,那是一個清瘦俊美的男人,普通的白襯衫穿在他身上,像雪地里長出的松柏。
沈安怔怔地望著我,眼睛里閃爍著不敢置信的淚光。
我和他對視,仿佛萬千燈光之中,只有我們兩個人。
第一排的位置上,顧知珩站了起來。
他的臉色冷得像冰,目光在抖,手也在抖,整個人像是下一秒就要碎掉。
「夏蘇,你在玩我嗎?」
5
我不知道顧知珩有什麼好生氣的。
是他自己說的,我們沒談過戀愛。
但不得不說,如果說我們完全清清白白,似乎又不那麼確切。
畢竟三年,一千多個日夜,我們躺在同一張床上,共枕而眠,呼吸交錯。
起初,顧知珩只是為了讓我給他唱歌。
他有嚴重的睡眠障礙,試過各種辦法,聽 ASMR,吃安眠藥,作用都不大。
只有聽著我唱的歌,他才能漸漸入睡。
起初,我都是低聲哼唱,等他呼吸均勻睡熟了,我再輕手輕腳地起身離開。
但即便我已經很小心了,有時還是會弄出細微的響動,讓顧知珩再次醒來。
于是,在一個下著雨的夜晚,在我想要起身時,已經閉上眼睛的顧知珩,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
「別走。」他說,身上雪松香水的味道混合著被子的溫暖,一直傳到我的鼻尖。
我感覺自己聲音都抖了:「那我……去哪?」
顧知珩笑了,眼角好看地彎起來。
「睡在這里。」他拍拍自己的身側。
我的后背滲出了細細的汗。
「不行。」我聽到自己說。
顧知珩看著我,笑容消失了。
他不笑的時候,便是外界盛傳的顧家太子爺,冷淡乖僻,叫人害怕。
「你在拒絕我嗎?」他冷冷地問。
「……真的不行。」我咬住嘴唇,小聲堅持。
顧知珩沒再說什麼,他翻了個身,把臉埋進被子,再未對我說一句話。
我在原地手足無措地站了片刻,最終訥訥地離開了。
那晚雨下得很大,傘完全不管用,我淋了個透濕。
我服下一片退燒藥,頂著重感冒來到音樂綜藝的錄制現場,原本對我十分熱情的執行導演,露出了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他告訴我,我被臨時換掉了。
這檔綜藝已經定下很久,是我今年最好的資源,執行導演昨晚還在向我確認表演曲目。
此時此刻,我看著導演淡漠的臉,清晰地意識到——是顧知珩給節目組打了招呼。
他能砸資源捧我,也能一腳把我踢下來。
我回了家,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沒有任何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