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明知道我失憶,為什麼還將過去的事瞞著我?!
我想得頭疼欲裂,還是回憶不起分毫,整個人虛脫地倒在床上。
會不會是因為我得了絕癥,才和秦臻分開?我閃過這樣離譜可笑的念頭。
我打開關機許久的手機,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打給了我媽。
不敢再輕易相信任何人,我能想到的只有最親近的媽媽,她不會騙我!
「媽……」一開口,我情不自禁聲音顫抖,想哭。
我媽正在打麻將,嗓門超大地吼:「悄悄啊?怎麼啦?感冒了還是哪里不舒服?」
我吸著鼻子囁嚅:「媽能和我聊兩句嗎?我有些事想問你。」
我媽聽我聲音不對,下了牌桌,擔心著急地問:「到底怎麼了?又被那個什麼大明星罵了?還是和秦臻吵架了?
「你看我也好久不打電話給你了,上回我催你和秦臻早點要個孩子,被你兇了一通。我還不是為了你們好,早點要孩子,對大人好,對孩子也好,我能害了你嗎?」
我聽著她的大嗓門,涌起久違的熟悉安心的感覺,不由自主放松下來。
我媽的話證實了,我和秦臻的關系,父母都知道,還認可了。
事實擺在眼前,我握著手機的手微顫,卻不敢追問下去。
「還有,別給明星當助理了,你和我抱怨過好多回,那個明星脾氣臭,對你不好,工資也那樣。我看你不如換個工作,干嘛給他當丫鬟……」
我媽媽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我眼淚像壞掉的水龍頭往下掉。
她還不知道我和顧羽真正的關系,看來是失憶前的我故意瞞了他們。
「媽……我知道了,先掛了,有人在敲門。
」
「喂,悄悄你什麼時候帶秦臻回來一趟?」
我掐斷電話,扯過面紙擦不凈眼淚。
我以為秦臻是我養的溫柔善解人意的「情兒」,我還想過和顧羽離婚,踏踏實實和他走完下半生,補償他。
全特麼是謊言!
門咚咚被敲得震天響,我以為是送快遞的,打開門站著的竟是穿著黑色連帽衫的顧羽。
他垂下視線盯著我,雙眼泛紅,似要將我生吞活剝。
薄唇叼著煙,顧羽煩躁地扔了煙蒂狠狠踩滅,唇掛著職業笑容,目光卻暴怒:「莊、悄、悄,不請我去你家里坐坐?」
他發現了我和秦臻的事,這副姿態像是上門捉奸的「正房太太」。
我僵在門口,腦子里炸開了花,不知該做出什麼反應。
一腳踏兩船,還是翻了車!
顧羽推開我,大大方方踏入我和秦臻的房子。
11
他仰著脖子環顧一圈,從鼻子里發出一聲輕嗤:「這間破房子能值幾個錢?跟過我之后,你還能看得上一個窮律師?」
我心虛低頭,任由他煩躁地一遍遍在客廳里轉圈。
新請來的保姆聽到說話聲抱著雪雪,一臉疑惑出來:「這位是……」
「哎呀,不是那個大明星,剛才還在電視上看見。」
「爸爸!」雪雪見到他,徹底待不住了,要從保姆懷里下來。
保姆呆了呆,任由雪雪跑到顧羽面前。
顧羽抱起孩子,睨著我:「你和其他野男人跑了,還敢拐走我的孩子。莊悄悄你哪來的膽,不怕我讓律師告你?」
從最初的震驚難堪緩了過來,我平靜望著他:「你能告我什麼?我不是雪雪的母親嗎?我帶她走犯了什麼罪!」
顧羽眼神冷沉,看了一眼我身后的保姆說:「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你主動和我回去,還是我保鏢上來?」
我吐了一口氣,緩緩說:「我和你回去,有些事我們是該說清楚了。」
轉了個身,我看著臉上異彩紛呈的保姆:「幫我轉告秦臻,我……不會回來了。」
坐上保姆車,顧羽白皙的手背上青筋暴顯。
我們中間隔著雪雪,卻像隔著銀河,沉默無言。
回到別墅,顧羽讓保姆帶走雪雪,我們兩人走上二樓房間。
顧羽輕車熟路地反鎖了門,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茶幾,我呼吸帶著幾分緊張。
「莊悄悄,你沒有話要和我解釋嗎?」他語氣冷淡得沒有起伏,仿佛對我只有恨,沒有其他感情了。
他這樣萬人迷的大明星,緋聞多得數不清,我卻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
顧羽沒有暴怒掐死我,也算冷靜了。
他打開手機,把一段演唱會的現場視頻放在我眼前。
舞臺上顧羽又唱又跳,敬業又賣力。
鏡頭無意掃過,正好拍到人群中的我和秦臻,兩個人緊靠在一起,秦臻懷里還抱著雪雪,三個人臉上掛著笑容,任誰看了都以為是幸福的一家子。
「莊悄悄給我解釋,第一次看到現場回放,我怎麼都不相信是你!」顧羽在低吼,順手拿過手機摔在地上,「你在玩我是不是?把我顧羽當成什麼?當初也是你主動……」
我看著他不停開合的唇瓣,輕聲打斷了他的話。
「顧羽,我們斷了吧。」
聲音被掐滅,他愣了兩秒,怒氣格外可怕:「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們離婚吧。」我垂下眼睛說。
顧羽發出笑聲,譏誚說:「莊悄悄你腦子被撞壞了嗎?我們就沒有結過婚,哪來的離婚!你和我在一起,做我身后的女人,是你自愿。
」
意料之中的結果,我輕輕吐了一口氣,胸口驀然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