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她挺可愛的。你這麼慌張怕什麼？怕我拿錢走人嘛？」

他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抱住我，輕聲說：「對啊，我好害怕。」

再次與秦母見面，她變得和藹可親了。

自那一次后，秦羽總是不愿他母親和我見面。

她略帶歉意地開口：「姜姜啊，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用惡意猜度你。我要跟你道歉。」

我笑了笑：「沒事的，阿姨。我可以理解。」

「姜姜啊，秦羽最近過得不太好，總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不吃不喝。」

「阿姨，我知道他和秦江江的事了。」

「啊？你知道了啊。他和江……江的事，已經過去了。你可以原諒他嗎？」

我搖搖頭：「阿姨，他跟秦江江的過去，我并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他并沒有多麼愛我。」

秦母無奈地嘆了口氣。

「秦羽啊，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有多愛你。我們上一次見面之后他就總不讓我跟你聯系，就怕你知道他和秦江江的事。」

「嘔~」猛地一股惡心的感覺涌上來，我喝了一口水將那感覺壓下去。

「阿姨，我不太舒服，先走了。以后有機會再說吧。」

「哎？哦哦，好的好的。」她面上帶著了然，瞇著眼樂呵呵地看著我離開。

「跑慢點，小心身體！」

我立刻去醫院掛了號，趕在門診下班前預約好了流產手術。

我給齊嘉發了消息，希望她明天能去醫院照顧我。

晚上，她就風風火火地跑到我家。

「你啊，怎麼這麼不小心，都搞出人命了！」

我無奈道：「就那麼一次，誰知道會這麼巧。」

她恨鐵不成鋼，怒氣沖沖指著我的腦袋：「你生理知識是白學了嗎？真是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秦羽呢？他知不知道？」

我搖頭：「我沒說，反正都分手了，不想橫生枝節。」

她安靜下來：「你是真的要跟他分手啊？你一直滿心滿眼都是他，能放下嗎？」

「有什麼放不下的。」

說完我打了個哈欠，拉起被子躺好：「累了，睡覺！」

「哎，你真是……氣死我了。」

7

流產手術挺順利，我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齊嘉在跟秦羽吵架。

準確地說，是齊嘉的單方面輸出。我麻藥勁還沒緩過來，嘴都張不開。

齊嘉背對著我，氣得嗷嗷叫。我開不了口，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走了過來，問我們是要帶走還是交給醫院處理。

這句話挺殘忍的，我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一下子就流下來。

齊嘉趕忙道：「要的，要的。」

這家伙真的是自作主張。

秦羽一直沒有開口，只是默默看著。

等到已經成型的小人兒被端過來時，秦羽一下子跪在我床前。

我也后悔了，我不負責任地將一個生命帶來又殘忍地帶走了他。

不應該看他的。

原來流產并不像廣告里說的那樣輕松。

齊嘉也被嚇到了，緊張地四處打電話要給這個苦命的小家伙找一塊小小的墓地。

秦羽高價買了一個墓地，我沒有反對。

我們三個難得平靜地站在一起，送別了這個無緣的孩子。

從今往后，我們之間橫亙的不再是對感情的背叛，而是一條人命。

我休養了一段時間，然后開始跟齊嘉一樣拼命跑單子，接項目。

秦羽或許有在背后偷偷幫忙，但我并不在意。

以前我不愿讓秦羽覺得我愛的是他的錢，所以從不開口請他幫忙。

現在，當然是要賺錢了，流產那件事成了我心里永遠的痛。

生老病死，每個人都會經歷。我的父母雖然小有資產，但是面對死亡，大家都會是一樣的束手無策。

我想在這里買房子，把他們接過來。

8

我沒想到秦江江會來找我。

「姜姜？」她略帶不屑的眼神刺痛了我，讓我感覺自己像是地溝里的老鼠。

「什麼事？」我面無表情地放下筷子。

她略帶嫌棄地擦了擦大排檔統一用的塑料凳子，然后坐了下來。

「我沒想到秦羽的女朋友這麼接地氣。」

我本來想告訴她我跟秦羽已經分手了，但是她的語氣讓我很不爽。

「是啊，我也沒想到天仙似的秦羽，會跟我這樣的土包子睡了五年。」

「你！」她眉頭緊蹙，「你太粗俗了吧！教養真差。」

「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教養倒是好得很，做的事卻比我們這種粗人缺德多了。專門拍了床照給我看，是想讓我傳播淫穢物品麼，我告訴你啊，違法的事我可不干。」

「你！你！要不要臉啊？！你有哪一點配得上秦羽啊？憑你穿的一百塊錢三件的 T 恤還是一張素面朝天的臉？」

我被她氣笑了。

「憑啥？當然是憑我跟他沒有倫理上的兄妹關系唄。」

她氣得狠了，拿起桌上的酒杯想要潑我，我眼疾手快，按住她的手，然后另一只手甩了她一巴掌。

她臉上頓時紅腫一片，眼睛都紅了，泫然欲泣。

周圍的人都在看這里，還小聲地指指點點。

「怎麼？留了個學回來，倫理道德都不顧了？不會吧？難道過了五年，秦夫人又同意你倆在一起了？秦羽呢？他愛你愛得要死，但又跟我睡了五年？你……」

「姜姜，別說了！」秦羽跑了過來，臉色蒼白。

來得正好，不枉費我看到秦江江出現就立刻給他分享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