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優雅的攏了攏頭發。
那就做他的朱砂痣吧。
祁深出院后來找過我,他一臉期冀的問我,我在電話里哭的那麼傷心,是不是還放不下他。
我表情迷茫的看著他:「哭?你做夢了?你見我哭過?」
祁深僵住,不可置信的看我:「你明明給我打過電話!接到電話后我就安排人把肖婧送回老家了,她這輩子都走不出那個窮山溝了,安安,別說氣話了,我們和好吧,好不好?」
我比他更不可置信:「我確實給你打過電話,可我說的明明是......」
「是什麼?」
我笑笑:「我肆意張揚的人生中,就你這麼一個污點,雖然不想玷污愛這個字,但還是要說,愛過你這件事,確實讓我惡心。」
番外(祁深)
安安說,愛過我這件事,讓她惡心。
難過到極致,我忍不住干嘔起來,她始終沒回頭。
我好像,真的失去她了。
二十多年,我從沒想過我的妻子會不是她,我那麼確信她就是我要共度余生的那個人,可我還是把她弄丟了。
肖婧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我真的注意不到她,我母親資助太多學生,我分不清誰是誰,也沒必要分清。
可是安安總是幫她,我便慢慢注意到,這個女生家境好像格外的差,性格也軟,誰都能踩上一腳。
她和安安完全不一樣,安安總是很堅強,很肆意。
她卻總是被欺負,在流淚。
慢慢的,我也像安安一樣去幫她,我漸漸發現她看我的眼神不一樣。
可是那又怎麼樣,太多女生喜歡我,我沒必要回應她,當然,她沒表白,我也沒必要拒絕她。
事情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一樣的呢?
或許是四周年那天,我衡量許久,還是覺得她更需要我,我就去了。
可我沒想到她會發朋友圈,會讓安安看到。
我從沒想過安安會發現,會生氣,她明明以前也會幫肖婧,怎麼就生氣了呢?
可是還好,她沒有不要我,只是很溫柔的告訴我,下次不可以了。
我很開心,可慢慢的,就不那麼開心了。
我能感覺到,我們中間有隔閡。
終于在上海那次,爆發了。
我覺得她不可理喻,我是為了救人啊,她怎麼就得理不饒人呢?
直到她問我,求婚怎麼辦的時候。
我才驚覺,我做了什麼。
后來的一切我都措手不及,安安走的太果斷太堅決,我連挽回都沒有機會。
或許是夢吧,我住院的時候好像聽到安安給我打電話,哭的很傷心。
可是后來她說,她沒哭,我想,是啊,她怎麼會哭呢?
她又重復了一遍當時在電話里說的話,她說惡心。
我的安安,連分開,都是驕傲的。
我把肖婧送回老家,有我壓著,她一輩子都只能在那呆著。
我當然不喜歡她,只是習慣性的幫她,到最后,竟然把她排到了安安前面,或許就像安安說的,保護她維護了我男人的自尊心。
可她竟然認為安安以前幫她是裝模作樣。
可笑,那你就回去呆著吧。
安安接手陳氏之后,漸漸把公司重心放到了南方。
我光明正大見她的次數越來越少。
三年過去,我仍然會趁夜晚偷偷飛去南方看她一眼。
可我從來不敢出現在她面前。
即使那個電話是我的夢,我也忘不掉安安哭的聲音,我沒臉見她。
母親從不催我成家,我知道她也怪我弄丟了她的兒媳婦。
只是偶爾,還是會聽到她嘆息。
我這一輩子,大概不會再愛上第二個人了。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這一切都是我活該。
我只希望,她能幸福,就好了。
-完-
作者署名:零下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