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之檀親自將我從做筆錄的房間領出來,「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打車回去就行,你這幾天不是挺忙的嗎?」
謝之檀抬手蹭了蹭眉頭,笑著說:「再忙也不差這點時間。」
我坐上了謝之檀的那輛越野車。
初秋的夜風很涼爽。
快要到小區的時候,謝之檀突然跟我說:「這段時間,你小心點,盡量早點下班,也不要去人少的地方。」
我知道謝之檀不會無緣無故地跟我說這些話,問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
謝之檀將車停在樓下的停車位上,說道:「你可能被人盯上了。」ȳȥ
我一愣。
謝之檀打開車門:「我送你上樓。」
電梯里,我問:「誰盯上了我,他們為什麼會盯上我?跟今天晚上我包里的那些東西有關嗎?」
謝之檀說:「有些事,我還不能透露給你。」
我明白他工作的性質,沒再多問,跟謝之檀道謝后,輸入密碼鎖的密碼開門。
謝之檀轉身進了電梯。
我打開房門進屋,關上房門正要摸墻上的電燈開關的時候,后腦勺一陣劇痛,我瞬間失去了意識。
11
再次醒來,映入眼眶的是醫院雪白的天花板。
董妍妍喜極而泣的聲音傳來:「然然你醒了?醫生,醫生病人醒了!」
我的后腦勺還是有些疼,我問董妍妍:「我怎麼會在這里?」
董妍妍幫我調整了一下病床的角度,說道:「還說呢,要不是謝之檀,你早就沒命了。」
我疑惑地問:「謝之檀?」
「對,周五那天晚上,是謝之檀救了你,你知不知道我聽到消息后,都快要嚇死了,你整整昏迷了三天,終于醒了。」
董妍妍一邊說著,從旁邊拿過水杯遞給我:「能自己喝嗎?」
我點點頭,接過水杯,幾口就把杯子里的水喝完,「謝之檀呢?」
董妍妍的表情瞬間僵住了。
我意識到不對勁,又問了一遍,「謝之檀呢?他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董妍妍安慰我:「你先養好傷,謝之檀他也一定會醒過來的。」
「什麼意思?」
「謝之檀為了救你,被襲擊了,現在還處于昏迷中。」
我整個人的心,瞬間沉入谷底。
我掀開被子,「我去看看他。」
董妍妍勸我:「你剛醒,明天再去啊。」
可是我怎麼能等到明天,我執意要去。
我坐在謝之檀的病床前,看著他安靜的躺在床上,眼淚不爭氣地就往下滾。
董妍妍小聲地跟我解釋道:
「聽警方那邊的人說,那天晚上你被歹徒襲擊劫持,謝之檀開車去追,為了能救下你,他用車身攔住了對方的車,可是對方人多勢眾,他一個人根本占不到便宜,幸好他在路上已經聯系了其他同事。
「他拼盡最后一口氣,終于等到了救援。
「然然,他不僅長得跟江野一樣,人也跟江野一樣,都是英雄。」
我哭著點頭,「對,他們都是英雄。」
醫生說謝之檀會醒,但是至于什麼時候醒,還不能確定。
這些天,我認識了謝之檀的父母跟同事,他們都是極好的人。
明明謝之檀是為了救我才倒下的,他們卻反過來安慰我。
這天清晨,我正在給謝之檀用濕毛巾擦手,突然,他的手指動了動。
我先是一驚,隨后激動地跑到護士站,對著護士話都說不利索,「護,護士,動了,他動了。」
護士立刻明白了我意思,拿著檢查的工具就朝病房走。
剛到病房門口,謝之檀已經從床上下來,大步朝我走來。
他一把抱住我,將我緊緊地抱在懷里,聲音沙啞地說:「然然,我江野,我回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護士責備的聲音響起:「干什麼呢?趕緊躺回床上,誰讓你私自下床的?萬一發生狀況誰負責?」
謝之檀躺回了床上,護士正在給他做基礎的檢查。
我卻因為謝之檀的一句話,久久地不能回神。
他剛才說,他是江野。
他是什麼意思?ӯż
謝之檀蘇醒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謝之檀的父母激動得老淚縱橫,謝之檀昏迷的時候他們沒哭,這會兒卻再也控制不住。
謝之檀的同事跟領導更是高興得不行。
領導叮囑他要好好休息,謝之檀卻盯著我看,別有深意地說,「確實需要好好休息,保存體力干大事。」
明明他也沒說什麼,我卻不自覺地紅了臉。
忘了說,他醒來后的這幾天,我們的關系,可以用突飛猛進這幾個字來形容。
他黏人黏得厲害,連來看他的同事都開玩笑問他:「檀哥,什麼時候喝你跟嫂子的喜酒啊。」
謝之檀的胳膊環在我的腰上,慵懶地笑:「這得問你們嫂子,只要她點頭,老子現在就娶。」
我羞得沒臉見人了。
因為謝之檀這次傷得比較重,所以他整整休養了一個月才正式歸隊。
這期間,在他軟磨硬泡下,我只好答應讓他搬進我那套房子。
有次溫存結束,我窩在他的懷里問他:「你到底是江野,還是謝之檀。」
他反問:「那你喜歡的是江野,還是謝之檀?」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認真地回答他:「我喜歡江野,跟現在的你。」
謝之檀激動得再次壓了上來。
除了醒來那天,謝之檀再也沒有提過他是江野這件事。
可是我知道,他是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