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著告訴她:「他不是混蛋,他來拯救我了。」
妍妍不解地看著我。
我繼續說,「一定是他知道我過得太荒唐,所以前兩天,他回來了,回來把我從這種荒唐的生活中拯救了出來。」
妍妍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我。
我笑了笑,沒再繼續解釋。
我知道沒有人相信我,可我并不在意,因為江野真的回來過。
我重新投入進了工作當中。
這四年我過得渾渾噩噩,身為律師,卻一直做著助理打雜的活。
要不是這家律師事務所是我大學的學姐開的,我這樣的工作態度,只怕早就被炒魷魚了。
董妍妍將新案子的資料交給我,笑著朝我眨了眨眼:「老大說了,這個案子,咱倆一起負責。」
我知道,妍妍是覺得我四年沒接手新的案子,怕我手生,想拉我一把。
我倆心照不宣地笑了。
空閑的時候,我依舊會想起江野,所以,我就讓自己忙起來。
每天早上,我是第一個進事務所的,晚上,我是最后一個走的。
事務所的同事,都開玩笑說我變身事業俠。
這天晚上我整理完手上代理人的資料,已經八點鐘了。
在公寓門口,我看到了低頭站在走廊上的祁硯。
聽到電梯的聲音,他猛地抬頭朝我看過來。
「然然。」
祁硯大步朝我走過來。
我后退一步,與他拉開距離,「祁少有事?」
祁硯眼中閃過傷痛,他咬著牙,嗓音聽起來有些沙啞:「跟我回家。」
「我們結束了。」
這句話像是一瞬間點燃了他的憤怒值,他一只手扣緊我的腰,將我堵在墻角,紅著眼:「秦安然,玩夠了就回來,我的耐心有限。
」
我抬手,輕輕撫摸他的眉心。
祁硯眉骨硬冷,線條也凌厲,原本那顆眉心痣還能讓他的臉看起來稍顯柔和些。
我失望地搖頭:「不像他了。」
祁硯臉色大變,他像是知道我所說的「他」是指誰。
他眼中帶著不加掩飾的怒意:「我從來就不像他!秦安然,你給我聽好了,我祁硯從來就沒像過任何人,更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你別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我們是夫妻,你以為搬出來,就可以結束我們之間的關系了嗎?我告訴你,我不準!」
我淡漠地說:「我們沒有領證。」
一句話,澆滅了祁硯全部的怒火。
他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我繼續說,「這三年,我們無名也無實,當年是你說,已經在明面上讓秦薇背負著小三的罵名了,不能真的在法律上也給她扣上小三的帽子,所以,我不是你的妻子,我們也不是夫妻。」
我推開祁硯,密碼開鎖,關門的時候,我最后對祁硯說,「既然那麼愛秦薇,就給她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吧,現在你已經掌管了整個祁家,爺爺已經管不了你了。還有,請你以后不要再來找我了。」
6
我帶著江野最喜歡的飯菜去了墓地。
以前,我沒辦法面對江野的離世,每次來墓地,都覺得像是去了半條命,可是現在,我已經能靜靜地站在墓碑前。
回家的路上,我的車壞了,總是自動熄火。
沒辦法,我只能將車停在路邊,擺放好三角警示牌,打電話尋求幫助。
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停在我的車后。
車門打開,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陽光照在男人的身后,我看清了男人的臉。
那一瞬間,我喜極而泣,拼盡全力撲進了他的懷里。
「江野!」
我的江野,他終于回來了。
男人大概是從來沒有見過哭得像我這麼傷心的女孩子。
他身體僵硬地推開我,看著我滿面的臉淚痕,試探地問我:「不好意思,我們認識嗎?」
我一愣,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江野,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男人說:「江野?這個名字好像在哪里聽過,不過,我不叫江野,我叫謝之檀。」
謝之檀?
我記得這個名字。
那次我撥通了江野的電話,就是一個自稱叫謝之檀的男人接聽的。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情,更重要的是,眼前這個叫謝之檀的男人,幾乎跟江野長得一模一樣。
除了,他眉心沒有那顆痣。
見我只盯著他不說話,他禮貌地問我:「車壞了?」
我點點頭:「是。」
謝之檀笑著說:「我以前在部隊,學過修車,是什麼問題?我可以幫你看看。」
「總是自動熄火。」
謝之檀應了一聲,掀開汽車前蓋,開始熟練的檢修。
他的背影也像極了江野。
但是我知道,他不是江野。
江野看我的眼神,不可能是看陌生人的眼神。
我閉上眼,壓抑住內心的情緒。
謝之檀很快就將我的車修好,他坐進去先試了一下,沒問題了,才將鑰匙遞給我,笑著說:「可以了。」
我說了聲謝謝,從錢包里拿出幾張現金遞給他。
他笑了一聲,沒接,只挑著眉梢,淡淡道,「助人為樂。」
直到他轉身走到自己的越野車旁,打開車門,半倚在車身上,朝我笑道,「姑娘,以后可別再見到什麼人,就往人懷里鉆,怪嚇人的。
」
說完,他鉆進車里,啟動汽車,一腳油門走了。
直到那輛越野車消失不見,我才收起三角警示牌,上車。
開車回家,剛停好車,我就看到了站在小區樓下的祁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