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傳來男人疑惑的聲音:「不好意思女士,你打錯電話了,我叫謝之檀,不叫江野。」
第二天早上,祁硯找到了公寓。
我抱著雙腿,靠著床頭坐在地板上。
聽到敲門聲,我以為是江野,激動地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是祁硯。
他的衣服看起來皺巴巴的,臉上也胡子拉碴,再沒了平日里的精致。
他看到我,嘴唇嚅動了幾下,最后陰著臉問:「這兩天,你就躲在這里?秦安然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
我面無表情地問他:「我是什麼身份?」
祁硯面色一僵,他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麼,可到底沒說出來。
我拿起包包,推開他就是往外跑。
祁硯一把捉住我,「秦安然,你要干什麼?」
我猛地甩開他的手,紅著眼睛警告他:「離我遠點!」
在祁硯錯愕的眼神中,我跑出了公寓。
我要去找江野,我不能再讓他離開我。
公寓的電梯里有監控。
我找小區物業調出了昨天早上江野離開時候的監控。
但是監控里并沒有江野的身影。
我不相信,讓他們調出江野送我回家,以及他下樓買早餐的監控。
可是,監控里顯示,前天晚上,是我的閨蜜董妍妍送我回來的,甚至第二天,也是董妍妍下樓幫我買的早餐。
這怎麼可能!
我立刻打車去了前天晚上買藥的藥房。
但是藥房的監控也顯示,那天晚上,跟我一起進藥房買藥的人,是董妍妍。
我坐在藥房的門口,撥通了董妍妍的電話。
很快,董妍妍的聲音傳來:「然然,有事嗎?」
「前天晚上,是你陪我一起去藥店買藥,又送我回家的?」
董妍妍笑道:「是啊,當時你非要回那套房子,我拗不過你,只能送你回去了,家里都多少年不住人了,一粒米都沒有,幸好小區旁邊的早餐鋪還挺多的。」
我掛斷了電話。
江野來過,卻又好像從來沒有來過。
可是有些事情,在江野出現的那一刻,就變得不一樣了。
江野的出現,讓我認清了很多事情。
有些事,我也該做決定了。
我回到別墅的時候,祁硯正帶著秦薇跟幾個哥們在別墅開 party。
祁硯愛玩,也喜歡跟他的幾個哥們開 party。
但是因為我在別墅,所以他從來沒有在這棟別墅開過 party。
我走進別墅的時候,原本還熱鬧非凡的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有人將目光投向了祁硯。
祁硯正一只手摟著秦薇,一只手端著紅酒杯,知道我回來了,他半個眼神都沒施舍給我。
秦薇趴在祁硯的懷里,得意地朝我勾起唇角,「姐姐好賤啊,不守婦道,也不知道這幾天去哪里鬼混了。」
我沒興趣跟她打嘴仗,只淡淡道:「沒你賤,知三當三。」
大概是心疼自己心愛的女人被罵,祁硯轉頭眸色陰沉地看著我。
燈光下,我這才看清了祁硯的正臉。
原本在他眉心的那顆痣,消失了。
秦薇笑得得意:「我跟硯哥哥說他這顆痣不好看,他就去點掉了,硯哥哥對我可真好。」
5
我愣愣地看著祁硯的眉心,神情晃了晃,突然覺得自己過去的那三年,荒誕又可笑。
我朝他笑了笑,語氣也算得上客氣:「祁硯,我有話要跟你說,你可以跟我上樓嗎?」
祁硯的一只胳膊搭在秦薇的肩膀上,漫不經心地看了我一眼,不屑地說:「不是讓我離你遠點嗎,怎麼,現在又眼巴巴地貼上來了?」
他不肯上樓,我只好站在這里跟他當面說清楚。
「祁硯,我們之間的這段關系,到此結束吧。這三年,多謝祁少的照顧。」
我看了一眼他懷中的秦薇,淡淡道,「也祝你們二位有情人終成眷屬。」
祁硯臉色大變。
我邁開步子,上了二樓。
其實我跟祁硯連有名無實的夫妻都不算。
我們有各自的臥室,從來不會打擾到彼此。
我們是無名也無實。
雖然已經在這里住了三年,但是我的行李卻很少,只有幾套換洗的衣服跟一些我自己買的首飾,還有一本筆記本電腦。
至于祁硯幫我置辦的那些衣服跟首飾包包,我一件都沒帶。
那些,原本就不屬于我。
大概二十分鐘后,我拎著一個黑色的皮箱,從樓上下來。
祁硯沉著臉,就那麼站在客廳中間。
原本喧鬧的音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關掉。
十幾個人的客廳內,安靜的落針可聞。
只能聽到我拎著箱子下樓的腳步聲。
直到我走到祁硯的面前。
祁硯才沉著臉開口,他說:「秦安然,你別后悔。」
我笑著反問:「為什麼要后悔呢?」
我唯一后悔的,是這荒唐的三年。
我褻瀆了自己的愛情。
我拖著箱子一步步走出了別墅。
身后,有人勸祁硯把我哄回來。
祁硯薄涼又帶著嘲諷的聲音傳來:「你們誰見過寵物狗能在外面獨自生活的?用不了三天,她會乖乖滾回來。」
我搬回了跟江野一起買的那套公寓,嘗試著開始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我努力地不再去想江野。
董妍妍知道我主動結束了跟祁硯的那段畸形關系后,晚上點了啤酒跟外賣來我家。
酒過三巡,她摟著我的肩膀,紅著眼眶跟我說:「江野那混蛋,他就不能壞一點嗎?哪怕他壞一點,渣一點,你也不會四年了,都走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