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得好像大提琴奏響。
一個香水配方突然在我的腦海成形。
前調雪松、忍冬。
中調麝香、苦艾酒。
后調胡椒、煙草與玫瑰。
名字就叫,穿透煙霧的槍火玫瑰!
我沒了鞋子的那只腳,踩在皮制座椅上,不自覺的蜷縮起腳趾。
老父親項先生啊,女兒我可能又戀愛了!
《只有名字超長的番外之無所不能的 A 先生,那天在大廳究竟說了什麼。》
午后艷陽天。
靜謐的別墅區,響起叫人毛骨悚然的邪神呼喚。
「真真!」
狼狽至極的陸巖雙手握著鑄鐵欄桿,大聲的呼喊。
項宅的保鏢,像是被狗攆一樣,從門內竄出來。
A 先生說過,再讓這個人出現在小姐的視線范圍,就把他們沉江里去。
誰都知道,A 先生說到做到,決不食言!
五六個保鏢堵嘴,按腳。
試圖將陸巖拖進旁邊的灌木叢。
然而稍微晚了一些。
一輛車停在嗚咽不停的陸巖旁邊。
車窗降下,露出 A 先生那一張大理巖石雕刻般的冷毅臉龐。
陸巖看不清他墨鏡下的神情,卻陡然生畏。
好像自己的自卑和野心,會在這個男人面前展露無疑。
直到這個陰險可恨的男人,奪走了他的一切!
陸巖這才知道,從前自己陷入了怎樣一個陷阱。
公司的職務被一擼到底,本人被趕出別墅住處。
還有包括職務侵占和盜竊兩項重罪等著他。
項氏的律師團,立下軍令狀要送他吃牢飯。
名為陸巖的男人已經走投無路。
「求求你,讓我再見一次真真。」
過去的一年將陸巖慣壞了。
習慣了得到,就不適應現在的失去。
他這才發現,項真真這三個字對于他的人生,有多麼重要的存在意義。
他哀求,在幾個保鏢的壓制下,將頭深深低下。
「求求你,在讓我見她一次。」
話沒有說完,他被一個保鏢把頭整個按進了草皮。
這王八蛋演苦情劇,是想要害死誰啊?
沒看見 A 先生周身的氣場越來越可怕了嗎?
幫 A 先生開車的助理,更是額頭沁出了細汗。
助理結巴辯解道:「這混蛋溜得很快,所以……」
「通知警方。」A 先生言辭簡短道。
他墨鏡后的眼睛,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總有蠢貨看不清事實。
被按住的陸巖嗚咽不能出聲。
他聽見警察兩個字,掙扎得更加厲害。
A 先生想起什麼似的問助理:「和他一起盜竊了小姐首飾的那個女人?」
助理謹慎的在后視鏡看著 A 先生的臉:「那個女人已經被逮捕。」
「嗯,很好!」
A 先生背脊挺直的靠著,雙手攏成塔形。
「那麼,通知警方帶走這個人。」
「還有,他身上的衣服是小姐給他買的。」
陸巖被趕出別墅時,并不被允許帶走任何東西。
個人賬戶也因職務侵占罪名被凍結。
但似乎還是出現了某些疏漏。
比如現在他這身被揉得臟兮兮的衣服。
A 先生面無表情的看著助理,命令道:「給他扒了!」
助理冷汗流了下來:「是!」
A 先生補充道:「連著內褲。」
助理的唇角抽搐了一下:「好的!」
他覺得 A 先生的命令,似乎夾雜了很多個人情緒。
助理都懂,但是助理不敢說。
A 先生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頓了頓,調整了一下情緒,決定給予地上的男人一丁點慈悲。
「如果他在項家范圍內摘樹葉遮羞,就不必告他了。
」
「畢竟只是一片葉子。」
「而我,也不是什麼魔鬼。」
A 先生滿意的轉回頭,不再看陸巖。
助理干笑兩聲。
好的,沒問題,魔鬼先生!
車子重新啟動,后面傳出男人凄厲的哭聲。
A 先生的電話響起,他看了一眼后接通:「喂,項先生。」
電話那頭傳出巨大、可怕的咆哮聲:「真真說她又戀愛了!」
A 先生手一頓,將電話離耳朵遠一些。
果然,電話彼端傳來老父親的無能狂怒。:「又是外邊哪個野男人?查出來,打斷他的腿!」
「不是叫你好好看著真真嗎?你怎麼那麼沒出息!」
A 先生有些心虛。
他想說……這次或許不是野男人,也不必打斷腿?
許久,暴怒的老父親才終于平靜。
「跟著真真,二十四小時,貼身跟著她!」
老父親再次隱晦傳達了自己意思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真真說,你在民宿說了什麼,嚇跑了一整個大廳的人。」
老父親和女兒一樣好奇心旺盛,他問道:「那天,你究竟說了什麼?」
就在問話的時候,A 先生進入了項宅。
嗅著沁人心脾的花香。
穿著圍裙的美麗女孩正在照顧著她的花園。
遠遠的看見 A 先生,她歡快得像是一只小鳥般奔來。
A 先生墨鏡下的眉眼一柔。
他對著電話那邊的項先生道:「那天,我說……」
電話彼端一靜,傳出一個干噦的聲音。
……
……
那天,A 先生捂住項真真小姐的耳朵。
然后說:「陸巖并不是摔了一跤,他是掉進了糞坑。」
「在打撈救治的過程中,他吐出了一整塊西紅柿皮和半把沒消化的玉米粒。」
「然而,當天陸巖的食譜里,既沒有西紅柿也沒有玉米!」
-完-
沒錢捲捲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