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不該你碰的人不要碰。」
「再有下次,我看你的手也可以不用要了。」
那眼神陰鷙得可怕。
我像被人狠狠叼住了后脖頸,感到陌生,窒息……
想跑。
往后倒退著,沒留神撞上身后的侍者,我連連道歉。
里面傳來聲音:
「誰在外面?」
6
有人受商牧嶼指示走出來。
見到侍者,他接過托盤上的紅酒,抱怨一句:「送這麼慢。」
我及時閃躲到一旁,驚魂未定。
萬一兩人只是長得像……
萬一只是我誤會了,認錯了人……
直到齊琛被人扔出包間,一瘸一拐離開。
我捏著手機,猶豫再三試探著發出一句:【小嶼,我今晚喝了點酒,可以煮點解酒湯嗎?】
伴隨短促的短信提示音,我親眼看見商牧嶼從他那價值不菲的西褲中摸出一個老式手機。
然后低頭回起消息。
我那閑置不用的舊手機,要是知道自己有幸落到京圈太子爺金貴的手里,估計也要感動得落下眼淚。
旁邊有人吹了個口哨,打趣道:「嶼哥什麼時候有收集舊物的癖好了?」
手機屏幕發出的淡光柔和了商牧嶼的五官,他勾唇一笑:「多事。」
沒多久,備注為「最愛的小嶼寶貝」的聯系人回復我:【好,等姐姐回家~】
這還是他前不久發現我給他備注為全名,跟我撒嬌硬要我改的。
撒嬌的,冷酷的,溫順的,不馴的,兩張面孔重疊在一起。
沒有那麼多巧合,江嶼就是商牧嶼。
我甚至懷疑他根本就沒有失憶。
我不知道這又是上流圈子的什麼新游戲,以至于我被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爺當成戲耍的對象。
當然,我也沒打算立刻沖進去跟他攤牌。
萬一惹怒了商牧嶼,齊琛就是我的下場。
7
為了圓謊,我淺酌了幾杯,喝得微醺。
沒有意外,商牧嶼比我更早一步到家。
他穿著毛茸茸的小怪獸家居服,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接過我的包掛在玄關。
我半靠在沙發上,努力睜著眼睛,看他忙前忙后。
他的劉海放了下來,斂起所有尖銳的攻擊性,恢復成純真無害的模樣。
也怪我最近忙碌大意,忽略了我這位小男友身上的很多細節破綻。
被我當作沒有牌子普通襯衫,現在想想大約是定制的。
給他的零花錢,其實算算都不夠買他的一只新鞋。ӰƵ
那些隱藏在溫和外表下的占有欲也有跡可循。ŷƶ
前男友的衣物第二天再不見蹤影,以及現在……
我被人不由分說按倒在沙發上。
商牧嶼輕輕在我頸間嗅了嗅,勾起我的一縷發絲在指尖把玩:
「姐姐沒有背著我找外面的野男人吧?」
今天唯一有肢體接觸的男人已經被你親手處理了好吧。
他執起我受傷的右手,低頭舔吻傷口:
「怎麼受傷了?真不小心。」
裝,還在裝。
他的吻濕漉漉的,一路往上。
直到后來,呼吸沉重了,洶涌的欲望破土而生。
這時,我的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一室曖昧。
是陌生的電話。
怕有工作上的事情,我急忙推開身上的他。
來到陽臺,接起,是齊琛打來的。
被我拉黑后,我不知道他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換了號碼來跟我求復合。
「林夕玥那個賤人跟我攤牌了,她說她收了錢,對方要她把我勾引到手。
「現在見我被更不好惹的主教訓,怕殃及自己,他媽的她居然直接跑路了!
「都是她引誘我的,我一時沒把控住……
「溫幸,你相信我,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我只愛你……」
聽到這,我的胃里翻江倒海,有些作嘔,直接掛斷了電話。
商牧嶼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抱臂靠著門框,十分有耐心地問:「姐姐,是誰打來的?」
齊琛的話難辨真假,我不知道這件事是否也與商牧嶼的「游戲」有關系。
如果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事先做好的局……
簡直讓人不寒而栗。
我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被看似純善的外表所蒙騙。
商牧嶼不是我能招惹的對象。
抬起頭,我盡可能放平語氣裝作隨意地問他:「小嶼,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他的眼神霎時一暗。
下一秒,我被抵到冰涼的陽臺玻璃門上。
商牧嶼嗓音沉沉,浸著來自夜晚的寒意:
「如果我說是,姐姐打算跟我分手了嗎?」
8
「我——」
然而商牧嶼壓根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他傾身堵住了我的嘴,強迫我咽下了所有的話,又在離開時埋怨似的輕咬了一下:
「這才過了多久,哪有那麼快恢復記憶的。
「姐姐如果對我有哪里不滿意,你說,我都可以改。
「就是……別不要我,好嗎?」
朦朧月色籠罩在我們身上,他的眸光瀲滟,在我心里泛起漣漪。
小狗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小狗的壞心眼可多著呢!
裝可憐更是一頂一的!
然而這一連串吻催化了酒意,我的腦子暈乎乎的,竟意外地很吃這套。
直到見我點頭,商牧嶼才滿意地放開我,給我去廚房拿迷魂湯,哦,不,解酒湯去了。
微涼的夜風讓我清醒許多。
等喝完解酒湯,我也想清楚了。
有研究表明,每天花幾分鐘看帥哥有益身心健康。
反正商牧嶼人長得賞心悅目,又不圖我的錢,和他交往并不會對我造成什麼損失,還能延年益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