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
楚昂震驚了下,反應過來,又想要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想過跟她在一起,那是個意外……」
「別說了,挺惡心的。」
我皺眉看他,目光清冷:「楚昂你累不累啊,前腳跟她睡完,后腳在我面前裝深情,你不是非我不可,只是舍不得這八年的感情,一邊享受我的付出,一邊貪圖她帶給你的利益和刺激,你搖擺不定,最后你爸媽看出了你的搖擺不定,反正你們全家都挺惡心,算我倒霉吧,碰上了你們家。」
「你別這麼說。」
楚昂眼睛通紅,神情痛苦:「對不起可可,我錯了,跟你道歉,我保證以后不會了,你給我一次機會,原諒我。」
「你想我原諒的話,就橋歸橋路歸路,從今往后,永遠不要再出現我面前。」
我回頭,看向劉嘉易,又對楚昂道:「我不是因為賭氣才結的婚,我老公,是爸爸挑的,他很滿意,我也很滿意,而且你知道嗎?我六歲時就認識他了,托你的福,兜兜轉轉,終于又遇見。」
「你看,上天自有安排,被辜負的人,無愧于心,終將得到福報,而弄臟了真心的人,很難再遇到另一份真心了,至少,你永遠不會再遇到第二個涂可。」
我笑著看他,禮貌地告辭:「請回吧,替我向你爸媽問好。」
離開飯店時,爸爸還在絮絮叨叨,有些生氣:「你還搭理他干什麼!說那麼多話,還不如直接把他攆走。」
劉嘉易捏了捏我的手,笑了:「爸,你不懂,這叫殺人誅心。」
「什麼殺人誅心,你別胡說!」我「哼」了一聲。
殺人誅心談不上。
但我知道,他應該很難忘記我了,至少短時間內,我會是扎在他們家的一根刺。
誰在乎呢,那些已經與我無關了。
眼下我有自己的事需要擔憂。
結婚當晚,我來了大姨媽,肚子疼得直「哼哼」。
大廚劉嘉易,一頭黑線,先是去樓下超市買姨媽巾,回來又在廚房煮紅糖姜茶。
他睨我一眼,哼道:「騙子,說好的等半個月。」
我把臉埋進枕頭,深深地羞愧。
一星期后。
我在陽臺曬衣服。
推拉門響動,劉嘉易站在我身后,倚著門抽煙。
我順勢打開窗戶透氣。
他笑著問我:「親戚走了嗎?」
我點頭:「走了。」
「……那,我晚上早點回來。」
「……好。」
那天,我閑著無聊,晚上六點的時候,突發奇想地去了飯店找他。
生意剛開始忙,劉嘉易在后廚一直沒出來。
我跟著端盤子上菜,車晨見了「哎呦呦」地直嚷嚷:
「這是老板娘該干的活嗎,一會兒七哥見了不得心疼死。」
菜端上桌,我找機會問他:「你們為什麼叫劉嘉易七哥啊?」
「六加一,等于七啊。」
「哦,哈哈哈,哈哈哈……」
我忍不住笑出聲,前仰后合。
車晨沒好氣地白我一眼:「笑點還是這麼低,也不知道七哥喜歡你什麼?」
我扶著腰,突然也好奇起來,問他:「他真的喜歡我啊?」
「廢話,不然寫情書干嗎?」
「啊?」
「啊什麼,你不會以為當年那封情書,是我寫給你的吧?」
「是劉嘉易寫的?!」
「除了他,還能有誰?」
「……寫了什麼?」
「你自己問去。」
「他怎麼會給我寫情書?我那時候都沒見過他。」
「怎麼沒見過?高二,寒假,溜冰場,你和楚昂還有咱班那誰誰,一起去過。」
「然后呢?」
「然后,我不告訴你,上菜去嘍。」
車晨晃著顆黃腦袋,笑嘻嘻地離開。
我也跟去幫忙,忙忙碌碌,又過了半個時辰。
隨后劉嘉易在二樓找到了我。
他換了身衣服,喊我走。
我說:「這會兒有點忙,等等吧。」
他走過來,直接攬著我的脖子,把我往外面帶:「回家干正事兒,傻媳婦兒。」
6
想來是因為干餐飲的緣故,劉嘉易很愛干凈,每天早晚都要沖澡。
他洗澡的時候,我便在廚房下了兩碗面。
婚后這些天,只要他在家,基本都是他做飯。
劉大廚炒菜很有一套,顛勺顛鍋,跟玩兒似的。
鍋里炒著菜,然后忽然躥起老高的火苗。
我特別喜歡看,總圍在廚房驚嘆。
順便鼓個掌。
他便回頭,輕「哼」一聲:「被哥迷倒了吧?」
「劉嘉易,你真是新東方畢業的?」
「……那還有假?」
「哈哈哈,我是不是這輩子都不用做飯了?」
「想得美,最起碼得會下面條吧。」
「我會下面條啊,我面條下得可好了。」
「呵呵。」
他在家的時候,通常只穿一條松松垮垮的睡褲。
炒菜的時候也是,身姿高挺地站在廚房,寬肩窄腰,背部線條流暢,腹肌緊實又分明。
雙臂很有力量,變戲法似的,輕輕松松地就收盤出鍋。
會做飯的男人,果然是很有魅力的。
只是他身上的紋身有點野,后背都是,遍布整條手臂和手背。
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吃完了一碗面,進廚房給他拿筷子。
劉嘉易把擦頭發的浴巾蓋在我頭上,又兜住下巴,只露出我一張臉。
他笑得很壞很壞,痞氣道:「洗澡去,我不吃面條,我吃葷。」
他從背后擁著我睡覺時,溫存而饜足地閉著眼睛。
我握著他的手,一根根地掰著玩,突發奇想:「劉嘉易,我也想去紋身。」
「嗯?」
他懶懶地回應,低聲失笑:「那不行,太疼了你受不了。
」
「……我就只紋一點點,能忍住。」
「你忍不住,剛才都哭了。」
「……別說話,睡覺!」
「嘖。」
「你嘖什麼?」
「不能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