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他比我還容易害羞,拉一拉我的手,都緊張到手心出汗。
大一時他出國留學,臨行前親吻我,眼眶都紅了。
他說:「可可,你一定要等我回來,我們以后會在一起的。」
他還叮囑他爸媽:「把我女朋友看好了,照顧下她。」
他爸媽對我很好,此后經常來學校看我,買很多好吃的,讓我分給室友。
內心深處,我也早就認定,自己將來是一定會和楚昂在一起的。
但他留學回來后,變得不太一樣了。
可能是國外比較開放,他親吻我時,不會再臉紅了,更不會緊張得呼吸緊促。
他熱情得令我招架不住。
當著他爸媽的面,也會大大方方地抱我、親我,說令人臉紅心跳的話。
我不太習慣。
也因此找借口搬回了公司宿舍去住。
楚昂有些不滿,后來摟著我的腰,頗是幽怨:「可可,你太保守了,早晚都要嫁給我的,還不肯跟我一起住?」
「不急,等結婚吧。」我臉紅紅,心慌慌。
本來說好的,等他回來就結婚,后來他問我能不能等他先穩定下來。
他要創業,和方瑾等人一起。
這是他們在國外時就規劃好的未來前景。
我答應了。
坦白地來說,我不該懷疑他們。
他和方瑾看上去落落大方,并沒有什麼不妥。
但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敏銳。
他們一幫朋友聚會,有次我跟著去了,一起喝酒時,方瑾多喝了幾杯,說頭暈,不太舒服。
曾經跟他們一起在國外留學的一個男生,見狀撞了下楚昂的胳膊,開玩笑道:「還不把肩膀借過去靠靠?」
楚昂把玩著我的手,倚著沙發,姿態漫不經意:「我女朋友在這兒呢,你別胡說。
」
那男生回過神來,連連道:「哎呦我去,涂可你別介意啊,我這人就這樣,嘴賤,喜歡開玩笑,他們之間啥也沒有,你別誤會。」
信誓旦旦的一番話,加上楚昂毫不心虛的鎮定,我信了。
楚昂說,當初在國外,就他和方瑾兩個人,一個女朋友不在身邊,一個單身,常被他們調侃。
但他和方瑾只是朋友,互相欣賞,僅此而已。
那天他和方瑾都喝了酒,我便開車,一起先把方瑾送回家。
路上楚昂讓我把車停下,他去了一家藥店,買了盒藥給她。
「回去如果不舒服,把藥吃了,下次別喝那麼多。」
「呵,你還知道我胃潰瘍,有點兒良心。」
「那是,沖著交情也得給你買盒藥備著。」
他們開著玩笑,楚昂還對我道:「可可你不知道,在國外那會兒,有次大家一起吃飯,她多喝了幾杯,胃潰瘍進了醫院,真能作。」
「你才能作呢,涂可,別聽他詆毀我啊。」方瑾笑道。
那晚,楚昂讓我去他家住,我沒同意。
他倒也沒多說什麼,笑了笑,讓我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
我開了他的車,想著他明天可能會用到,因而一早起來,買了早點,去給他送車。
開門的時候,錢阿姨還一臉惺忪。
我問楚昂起床了嗎?
她說:「啊?他昨晚不是跟你在一起嗎,沒回來啊。」
后來,我打電話問他。
他先是一愣,繼而笑道:「昨天烏鴉嘴了,方瑾胃疼得受不了,去醫院急診打了吊針,我去看她了。」
「可可,這樣,我喊方瑾過來跟你說。」
他們似乎在公司,楚昂叫了她的名字,她很快地過來,接了電話。
「涂可,怎麼了?」
「你昨晚去醫院了?」
「對,楚昂告訴你的?」
「嗯,沒事了吧?」
「沒事了,已經好了。」
「那就好,你們忙吧。」
疑心的種子一旦種下,總會生根發芽。
我開始留意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留意方瑾的朋友圈。
她生日的時候,收到一條寶格麗玫瑰金項鏈。
我對楚昂說,這項鏈肯定是追她的男人送的,因為是七夕限量款。
楚昂愣了下,說一條項鏈而已,哪有那麼多講究。
我笑道:「不一樣的,她發了朋友圈。」
過后不久,她朋友圈刪掉了照片,而我無意中在楚昂的手機信息里,發現了一筆五萬多的轉賬記錄。
我沒有問他,因為公司業務往來資金他經常先墊付,比這大金額的也有。
他們一起開公司,整天待在一起。
我去過一次,雖然楚昂一如既往,淡定從容,還把我帶到辦公室,開玩笑說我終于學會查崗了。
確定他們有問題,是方瑾后來談了個男朋友,大方地帶到了大家面前。
楚昂看似平靜,但我明顯地感覺到,他那段時間情緒不對了。
他說是工作上的事,比較煩心。
直到有次他和方瑾在電話里起了爭執,他惱怒道:「如果心思沒放在公司上,我們可以趁早散伙,別只顧著約會,耽誤了重要工作。」
方瑾似乎氣哭了,說為什麼他能做的事,她就不可以。
楚昂語氣一頓,對她道:「我的精力全都放在了公司上,你也是知道的。」
他說得對,他后來確實很忙,一心想把公司做大。
方瑾短暫的戀情很快地結束,一切又恢復如常。
他有時加班,名正言順地住在了公司。
同樣在公司的,大概還有方瑾吧。
我問他,我能不能也去他公司上班,反正現在的工作也沒什麼意思。
楚昂笑了,摸了摸我的頭:「不可以,你在的話,我完全沒心思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