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澤的白月光被出軌后離婚了。
他毫不猶豫地對我提出分手,并發朋友圈:
「真希望回到八年前,改變徐念夏嫁給那個渣男的命運。」
徐念夏,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
后來,我和他一同穿越回八年前。
他改變白月光嫁給渣男的命運。
我改變和他在一起的命運。
1
看見衛澤發的朋友圈時,我剛給病人做完一場八個小時的手術。
回辦公室的路上因為體力透支暈倒在走廊。
再次醒來是在昏暗不明的包廂,多彩的燈光四處閃爍,勁爆的音樂循環交替,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問:
「于恩,你的酒量也太差了,一杯倒啊!」
模糊的視線漸漸聚焦,我看清面前的人。
是徐念夏。
酒紅的短裙,微卷的長發,我盯著她明媚又艷麗的臉蛋沉默了幾秒后跌跌撞撞地沖進洗手間。
望著鏡子里白凈清秀的臉,我反復用涼水潑向額角,不得不相信,傷疤沒有了。
我穿越回了八年前,剛上大一這年。
今天是室友徐念夏的生日,我因為誤喝了一杯度數極高的酒醉倒在沙發上睡了許久。
頂著昏昏沉沉的腦袋剛出洗手間就撞到一個人,還沒來得及道歉,一道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邊響起:
「抱歉,沒事吧?」
捏著手機的手指下意識收緊,我抬頭看向面前的男人,身材挺直高大、眉眼深邃鋒利,身上只套了件純黑色的寬松體恤。
是衛澤。
視線相撞后定格了幾秒。
我忽略了他隱晦不明的神色,垂眼平靜說了句沒事就與他擦肩而過。
重新坐回包廂的沙發,我剛打開瓶礦泉水喝了一口,衛澤就推門而入。
徐念夏揚著笑臉摟住他的胳膊對我們介紹:
「這是我哥,衛澤,在隔壁 A 大讀書。」
明滅的燈光依舊在晃動,他單手插兜低頭看著我們,微微頷首。
如果不算剛剛在走廊的意外相撞,這才是我們上輩子的初次相識場景。
衛澤,是徐念夏異父異母的哥哥。
我喜歡并在一起過六年的人。
發現他喜歡的人并不是我,是在徐念夏結婚那天,他不要命地喝醉后抱著我溫柔地叫著:
「夏夏,夏夏……」
那一刻我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空白的,緩了許久才反應過來,夏夏……是徐念夏。
他愛的人是徐念夏。
可惜那是我最愛他的時候,所以我在夜色里坐了整整一晚,第二天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繼續和他在一起,繼續相信他曾對我說的:
「她只是我的妹妹。」
直到后來徐念夏被出軌后離婚,我親耳聽見她淚眼朦朧地靠在衛澤懷里哭訴:
「哥,我愛的從來不是他,是你,我愛的人是你,你還要我嗎?」
她說是她母親有心臟病,以死相逼不允許他們在一起,所以她才裝作愛上了別人,所以才撮合他和我在一起。
我不知道這話是真是假,但衛澤相信她。
所以當天晚上,衛澤找到我,相視沉默良久后,他啞著嗓音說:
「于恩,我們分手吧。」
我望著他英俊的眉眼,甚至都沒來得及問一句彼此心知肚明的為什麼,就被叫去參與了一場緊急手術。
用理智與冷靜強行壓下所有情緒,在手術室待了八個小時后出來,看見的是衛澤發的朋友圈:
「真希望回到八年前,改變徐念夏嫁給那個渣男的命運。
」
2
如今重來一次,我才看清從前沒有注意過又或是看見但被我刻意忽視的細節。
比如衛澤帶來的為徐念夏親手做的生日蛋糕,比如徐念夏抱著酒瓶不撒手時衛澤輕聲哄著拿走她手中的酒,比如聚會結束后醉醺醺的徐念夏想讓衛澤背著走回去,他就毫不遲疑地將她背起來。
其他兩位室友注目感慨:
「她哥對她太好了叭~」
那時候的我也天真的以為他只是哥哥,所以當后來徐念夏有了喜歡的人后不斷撮合我和衛澤時,我的確對那樣英俊帥氣又溫柔細心的他動心了。
直到真相被揭露,我才后知后覺意識到,他的溫柔細心從來沒有給過我。
無論是生日還是紀念日,他永遠都是興致缺缺,只要有徐念夏在的場合,他的注意力總會落在她身上。
從始至終,衛澤愛的人只是徐念夏。
就像現在,我被拉上衛澤的車,和室友同坐后座昏睡,等紅燈的間隙,衛澤側目深情望向副駕駛上同樣因為醉酒昏睡的徐念夏。
晚風吹起一縷耳側的長發,我不動聲色地在昏暗中保持沉默,微微睜眼的模糊視線里,衛澤抬起右手伸向徐念夏,很輕很輕地說了句:
「夏夏,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嫁給他的。」ЎƵ
心跳在這一刻格外劇烈,我閉眼進入黑暗,無比清晰地認識到,衛澤也穿越回來了。
他不會讓徐念夏嫁給別人。
我也不會再和他在一起。
回到宿舍后躺在熟悉又陌生的床上,頭頂的風扇呼呼轉著,吹出一陣陣熱風,我揉著微疼的腦袋陷入睡夢。
夢里,我如同陷入循環,不斷經歷著和衛澤從相識到分手的八年,一遍又一遍地聽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