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苦澀失望:為什麼她能拿到呢。
顧臨眼圈通紅打開微信界面:那天陸輝生日......
我撇過頭打斷他:我不想聽你解釋了。
仔細看著這個陌生又熟悉的眉眼,像是見最后一眼,我聽見自己堅定的聲音:分手,顧臨。
他用力地抱住我,那我跟你服軟行嗎?
我沉默地掙扎,他委屈又卑微:我們不分手好不好。
松開我。
他不聽,這時候他的口袋響了,我冷靜道,不接嗎?
像是有了宣泄的出口,我猛地推開他問,上周末你在哪里?
他無措地說不出口。
我嗤笑,是在陪她吃飯吧。
扯什麼陸輝生日。
惡心。
他著急地想要開口解釋。
我真的厭煩了,撩開被吹亂的發絲:你不是問我為什麼要跟謝崇禮吃飯嗎?上周末我腸胃炎暈在路上,是他送我去的醫院。
像是被人潑了冷水,顧臨嘗試扯出笑,臉色蒼白。
我看著他難看的臉色,他的手機還在執著地響著。
他僅僅就是站在那兒,不為自己狡辯,也不再說話。
在這凜風的冬夜里,我跟顧臨分手了。
上樓后,我哭的奔潰:別人的愛情里面也一直有第三個人嗎?
舍友聽了前因后果,氣的直接:女表子配狗,祝他們三個天長地久。
分手了
不會再給他傷害我的機會了。
我扔了所有情侶款的東西,換了頭像,刪除了任何有關他的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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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顧臨求復合,我只覺得厭煩。
我已經不想去追究陸輝生日那天發生了什麼,程盈又是怎麼拿到顧臨的手機,怎麼盜的論文。
我只想離他們都遠遠的。
偏偏陸輝找了上來。
在我印象里,陸輝一直是個沉默寡言的人。
我們約在了食堂。
他開口:我和程盈分手了。
我漫不經心,有點恍然,禮貌地嗯了一聲。
他繼續:你給顧臨一個機會吧。
我皺著眉搖頭,突然問他:我其實一直想問你,你沒有介意過程盈喜歡顧臨嗎?
他突然笑了,語氣平靜:程盈不喜歡顧臨。
低下頭,看不見他的神色:也不喜歡我,她只是享受那種...
說不下去了,他頓住,轉了話:顧臨這一個月很不好過,你...
我扯扯嘴角:我也不好過,你告訴他,如果我知道他有個你們這樣的鐵三角關系,我當初都不會跟他在一起了。
起身準備離開前,又補了一句:讓他別再來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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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學期回家后,我拿著行李先去了爸爸那邊。
他沒有再婚。
給我開門的時候,我看見他的白發和細紋,看見他驚訝又驚喜的眼神。
他給我做了他的拿手菜。
飯桌上,他問:你媽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爸,你們為什麼會離婚?
他沉默了許久說:當生活里多了很多零零碎碎的東西,我跟你媽,兩個人處理的角度啊,方式啊,不一樣,磨了這麼多年還是合不來,我跟你媽倒也沒有到兩看兩相厭的程度,只是覺得婚姻走不下去了,所以我們決定離婚。
對不起,瀟瀟。
爸爸沒給你一個完整的家。
我酸澀著眼搖頭,沒關系。
我們瀟瀟這麼漂亮,在學校交男朋友了吧,女孩子在外面還是要保護好自己啊。
我笑著釋然地說了自己的戀愛和分手經歷。
爸爸悶了口酒,心疼地摸了摸我的頭,突然開了個玩笑:我當時和你媽談戀愛那會,我可從不跟別的異性攪和在一起,這個男生要不得,還好你沒帶他領進門,不然腿都給他打斷。
我笑出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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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太熱了。
傍晚六點,顧瀟瀟癱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聽見旁邊熱熱鬧鬧的動靜,她轉過頭,與謝崇禮對上視線。
他沖她笑笑,晃了晃手機。
18:01 過來嗎?
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你都認識的。
好的/乖巧/
她沒想到一群人,一群二十幾歲的人竟然在打水槍。
章程招呼她:“妹妹來了啊,來來來,拿把槍。”
話剛落,就看見他的水槍口...
她唇瓣微張,慌張地擋住臉,剛想說什麼,就看見謝崇禮拿了根水管。
章程躲閃:“誒誒誒,開玩笑開玩笑,你是不是玩不起?”
謝崇禮給她倒了杯炫彩的酒:“濃度低的。”
果然是酷哥。
還會調酒。
她道謝接過和章程女朋友方瑩坐在了一塊。
方瑩看了看顧瀟瀟:“分手了?”
她喝了口,好甜。
揉了揉臉:“這麼明顯嗎?”
方瑩與她碰杯:“頭發短了好多。”
顧瀟瀟笑出來,跟她解釋:這怪Tony,我只說剪個分叉,結果他剪成這樣,都短到鎖骨了。
章程和朋友們擠眉弄眼:妹妹分手了,要不要哥幾個幫幫你?
謝崇禮擦了擦頭發,漏出光潔的額頭,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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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突然聽見門鈴。
時間:23:02
頭皮發麻。
這個點,誰會找上門。
我不敢下樓,拉開窗簾,沒開燈,站在窗外看樓下,什麼都看不清。
瀟瀟暮雨:你睡了嗎?
謝崇禮:沒有,怎麼了?
我來來回回輸入很多次,最后刪了。
我跟謝崇禮有熟到這個程度嗎?我有些后悔給他發消息了。
我捏著手機,這時候才覺得有些委屈。
我家里沒有人。
我的家人不在我的家里。
我看見院子外,有一束光打來。
越來越近。
我看見他的消息:開門,我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