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學習不好您就把我從程氏集團里趕出來,把我的事業發展直接斬斷,我也認了。類似這樣的事情這些年我遭遇了太多太多,我覺得我已經做得足夠了。往后的人生,我想為著我自己過,而不是再被您強奪給小軒。」
程太太臉色青白交加,張了張嘴,似是想罵我,最終卻又沒說出來。
她頂開椅子起身,上樓去書房找程淮了。
18
程淮在家。
只不過今日他雖回家來,但似是還有工作沒完成,晚飯后就在書房忙碌。
瞧,即便他在家,關于程澤軒的問題,程太太也是來尋我這個后媽,而不是孩子的親生父親程淮。
倒是在我沒如她的意之后,她去找了程淮告狀。
而我徑自回了臥室。
我并不期待程淮能為我考慮幾分。
既然沒有期待,也就對程太太告狀的結果無所謂了。
我坐在小桌案前翻著案卷,但不是很專心。
我在想,是不是得著手準備離婚協議了?
我與程淮的離婚協議應該不會有太多的紛爭。
婚前協議擺在那里,程氏集團與我無關,我的律所與程淮無關。
經濟賬清清楚楚。
也沒有撫養權之爭。
倒是有一些共同房產,但不多,家里的大多房產名字都寫在程太太那兒,產權證名字寫了我與程淮的,也就這麼幾套。
總之,要談離婚協議,大概率不難。
正這麼想著,臥室門被敲響,隨后程淮走進來。
我往他身后看了眼,程太太并沒有跟來。
他反手關上門后,道:「小軒成績不好,媽也是心里著急,她可能說話不好聽……」
他頓了頓,看向我,似是在打量我的神色。
我蓋上案卷,抬起頭,說:「你希望我向她道歉?可是怎麼辦呢,我并不會『改正』,即便道歉了也沒有意義。」
「不,我是代我媽向你道歉。」程淮說。
我難得想多說兩句,沒接他的話,說著自己的:「你和媽看走眼了,我性格其實沒那麼柔順,只不過能忍。」
「如今我不想忍了。」我說。
我其實還沒有做好離婚的準備,畢竟幾分鐘前我才想到是不是應該著手準備離婚協議。
我應該有萬全的準備后再坦言的。
但不知為何,今日的我突然就不想與程淮間有太多的算計。
說些真心話,也未嘗不可。
畢竟夫妻一場,而從原則上講,程淮也不曾做過對不起我的事。
這場婚姻給我帶來了極大的利益,直接讓我跨越階層,也是真的。
分開時坦誠一些,和平一些,未嘗不可。
我自小桌案后起身,「我想離婚了」這幾個字就在我的喉嚨口,正要張嘴時,卻聽程淮道:「那就不忍了。」
「以后小軒的事兒,我來管,媽要是再對你說些有的沒的,你讓她來找我,我來處理。你就安心忙你律所的事兒。
「還有,這里辦公不方便,你去我書房就行。或者再拿一個房間出來,重新裝修一下,做你的書房?」
我想說的離婚就這麼卡在嘴里。
程淮繼續道:「這些年是我做得不夠好。作為親生父親,卻沒怎麼關注小軒的學習生活,都丟給了你。媽那里也是,作為丈夫,我從來沒有在你與媽之間協調過什麼。媽給了你那麼多壓力,我卻好像從來沒有關心過。」
「今后我會好好盡一個丈夫的責任。
」
今年是我與程淮結婚的第七年。
被稱之為七年之癢的那一年。
程淮同我說,他會好好盡一個丈夫的責任。
19
那天我沒有把離婚說出口。
而程淮真的將他說的落到了實處,把有關程澤軒的事情都攬了過去。
程太太沒再找我麻煩,雖然在家時沒有給我好臉色。
可程淮若是見到程太太對我板著臉,也會說她兩句。
要知道,從前程太太便是當著他的面說我的不是,他也不會有多在意,頂多來一句「媽你消消氣,好好說」。
程淮的變化讓我一陣恍惚。
好像這場婚姻成了我曾經期待過的模樣——一個多金、帥氣又體貼的丈夫。
離婚協議的擬定被我推后了。
我也說不上來是因為程淮的變化還是因為律所的忙碌。
不得不承認,即便清醒理智如我,當生活還過得去時,也會變得安逸起來。
程澤軒申請了美本,高中畢業后就出了國,學校不差,畢竟有程家的鈔能力在。
他申請學校的事兒我半點沒插手,都是程淮與程太太處理。程太太雖然不滿,卻無可奈何,時間一長,她也就接受了。
任瑤也出了國。
她在國內的名聲太差,幾年來事業上無起色,如今程澤軒出國讀書,她索性跟著一塊兒去了同一城市,也算能夠照看照看。
他們同一班航班出國,臨行那天,我與程淮以及程太太一塊兒相送。
中途我去了一趟衛生間,出來聽到程淮與任瑤在說話。
任瑤:「你居然能同她過下去,可真是不挑。我早跟你說過,她壓根就不愛你,看重的都是你的身外物。
」
程淮:「我的婚姻,還輪不到你來說三道四。」
任瑤一聲冷笑:「不相信我?前幾年她代理我的事兒時,我可都跟你講過,但凡對你有點感情,也不會為了我的官司盡心盡力還賺大筆律師費了,連你幫我付了違約金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