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那樣做。
我不會在乎冷嘲熱諷,我的內心比她更強大。
我的目的性比她更強,在成功面前,我不在乎很多東西,包括所謂的尊嚴。
就像現在,任瑤看我的目光無處不在說我為了上位討好孩子與婆婆,我也只是淡淡地笑著。
她不懂,這不是為了上位,這是為了成功。
哦對了,任瑤是風光回國的,她成了某奢侈品牌首席設計師,在時尚圈里打響了名聲,名媛富太們都愿意與她結交。
程太太也不再表現出明顯的鄙夷。
但她多少還是有些不高興的。任瑤前來拜訪,她雖沒把人趕出去,但程澤軒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死活不出來見任瑤時,程太太也沒勸兩句,事不關己似的站在一邊看任瑤頗為卑微地隔著門板哄人。
于是我對任瑤道:「畢竟這麼多年一直都沒見過,小軒心里肯定難受。你先別急,我回頭再勸勸他,等他心結打開了,你再來看他也不晚。」
任瑤被抹了面子,氣撒到了撞上槍口的我身上:「你在幸災樂禍是吧?我的兒子見都不肯見我一面卻跟你親近,你很高興是不是?程淮又不在這兒,用不著使這些綠茶手段。」
跟吃了炮仗似的。
程太太皺皺眉,而我則輕輕瞥向任瑤:「我以為小軒的親生媽媽至少是有涵養的,沒想到看走了眼。希望你在外面不是這個樣子,要不然,會讓小軒面上無光。身世本來就引人討論了,要是被別人知道親生媽媽是這個樣子,他在朋友面前都要抬不起頭來。
」
任瑤漲紅了臉,卻也一時啞口,好半天才回懟一句:「輪不到你來管。」
這下都不必我再說什麼,程太太就已經生氣道:「知知說得沒錯,你害得小軒做了這麼多年沒媽的孩子,若是現在回來了還給小軒丟臉,可別怪我不客氣。」
任瑤離開時鐵青著一張臉。
程太太對我道:「她就是這麼個人,以前阿淮帶她來見我時,也是拿鼻孔看人的樣子,不知道她有什麼可傲嬌的。」
我笑了笑,表示并不在意。
程太太起了個頭后吐槽都停不下來:「她就生怕我輕賤她似的,但不想被人輕賤,就別做能讓人輕賤的事兒唄。先是死活分不了手,分手了又大著個肚子回來,行,懷上了那就結唄,我總得認我孫子。結婚又偏不結,把孩子丟下就出國去,你說說,她干的能叫人事兒嗎?」
我輕輕道:「苦了小軒。我還記得我剛來做家教的時候,他從朋友家回來,還悄悄問我呢,為什麼別人有媽媽他沒有。」
程太太瞬間紅了眼眶,握著我的手:「幸好遇上了你。」
如此一來,前幾周我都在律所里連軸轉,程太太都不記得來找我的茬了。
有時候就是這樣,幾句話就能化解矛盾。
13
任瑤畢竟是孩子親生媽媽,什麼都擋不住她一顆想與兒子親近的心。
一點兒冷遇并不會讓她退卻。
而任瑤堅持不懈地與程澤軒增進感情,難免會與程淮多些交集。
我忙于律所的工作,無暇顧及也沒去在意。
反倒以騰出空間讓任瑤與程澤軒培養感情為由,我將不少與程澤軒有關的事務交給了任瑤,比如監督學習輔導作業之類的。
讓我多出了許多時間精力專心致志于律所的工作,還能做一回好人。
在我連夏威夷度假的機會都讓出時,任瑤一言難盡地看著我說:「你可真狠,為了在程淮和程太太面前落個體貼懂事的好印象,連跟家人度假的機會都給我。」
奇怪,她為什麼把我做的所有事的目的,都想當然地認為是為了在程淮和程太太面前的好印象?
我的生活又不是圍繞著程淮與程太太的。
她不知道,這段時間我有一個大訴訟,巴不得少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浪費時間。
只不過這次是一家人的度假,出行的不僅僅是程太太與程澤軒,連忙得腳不沾地的程淮都特意調出了幾天假期一起前往。
任瑤代替我出行確實是沒道理的事。
所以當我在餐桌上與程淮和程太太說起我與任瑤的這個決定時,程淮頗為難言地看著我,連程太太都說:「這不太好吧?」
只有程澤軒不僅沒有不同意,反而笑著說了句:「我覺得也行吧,媽要是有事忙,就忙自己的好了。」
這段時間經過任瑤的努力,程澤軒對任瑤的態度好了許多。特別是任瑤給了他一張時裝秀的門票,安排的座位就在程澤軒喜歡的嘻哈歌手后面之后,程澤軒不僅態度 180 度大轉變,看任瑤的眼神里還多了絲崇拜。
看,這個小孩心性的青春期少年真的很容易討好。
更不用說本身就是血脈相連。
我當然不會承認我是自己有事忙才做的這個決定,笑笑道:「我倒也不忙,只是上回聽任瑤說想帶小軒出去度假,但小軒學習排得挺緊,沒那麼多時間出去玩。
這次正好,我想著,讓任瑤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