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

程橙愣住了。

她淚眼婆娑的看向周澤，眼神中有茫然還有……瘋狂。

她是真的在考慮這件事。

這下換周澤慌了。

「不……程橙，你別聽她胡說八道，我只需要你證明，證明你愛我……」

程橙驀地打斷他：「為什麼？」

她一字一頓道：「難道你不愛我嗎？」

「我可以為了你去死，你不可以嗎？」

周澤還想找借口，我沖唐嘉使了個眼色。

她心領神會，招呼著來討債的幾個壯漢把周澤按到了欄桿邊上。

周澤被嚇慘了。

他一邊尖叫一邊死死抓著欄桿不放：

「別殺我，別殺我，我會還錢的！」

「殺人是違法的！你們不能殺我！」

我冷冷一笑：「賭博和嗑藥也都是違法的，你不都干了嗎？」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就算說你是精神病，也沒人懷疑。」

「警察來調查的時候，我們這些人都是人證，說你是為了躲避債務自殺，合情合理啊。」

周澤不叫了，轉動著眼珠，死死地盯著我。

「你不能這樣，不能……」

我說憑什麼不能，你不就是打算這麼干嗎？

他怔了一瞬，然后更加瘋狂地掙扎起來：

「你怎麼會知道？」

「不對，我沒有，你污蔑我！」

我使了眼色，壯漢抓著周澤的衣領，猛地往下一按——

周澤大半個身子都露在了天臺外。

這一下直接把他嚇破了膽。

「我……我說！你們別殺我，我有錢。」

「只要程橙死了，她的氣運就歸我了，我能中彩票，辦畫展，到時候我有的是錢。」

周澤痛哭流涕：

「求求你，你們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要殺我，我是男主，我是天命之子……」

程橙聽不懂周澤在說什麼。

她愣愣地站了一會兒，看向周澤，聲音很輕：

「我們下輩子還要在一起。」

說罷，她抓住周澤的手，直接跳了下去！

21

系統判定任務失敗。

周澤的男主光環徹底失效了。

我眼睜睜看著他像一個突然沒電的燈泡似的，猛地熄滅了。

同時，程橙的氣運回歸，她掉到了氣墊上，毫發無傷。

而周澤就沒那麼幸運了，他摔斷了一條腿。

我和唐嘉她們去醫院時，看見周澤如同喪家之犬般縮在病房的角落。

他神色灰敗, 仿若一個暮年老人，看向我們的眼充滿了仇恨：

「你們幾個居然互相認識。」

「怪不得我的任務總是失敗，男主光環總是失效。」

他不停地喃喃地自語, 「原來是這樣……怪你們……都怪你們……你們合起伙來算計我。」

「所以我的錢輸光了……沒錢買藥……都是你們害我。」

他每說一句話, 臉就抽搐一下。

我俯視著他：「事到如今你還執迷不悟，你現在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不過我很好奇你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麼？」

「榮譽？顏值？財富？還是氣運？」

周澤遲鈍地轉動著腦袋, 目光死死盯著我：

「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綁定了系統？」

「一定是這樣, 一定是！否則你不可能打倒我。」

「你綁定了什麼？女主光環？說啊！」

我不說話，只是冷漠地看著他。

周澤越發狂躁，語無倫次起來：「憑什麼？憑什麼你也有系統！」

「只給我就夠了, 只讓我成功就夠了, 明明你們什麼都有了，憑什麼？」

「這個世界太不公平了，明明我就要成功了, 可是都害我, 每個人都害我。」

他說著說著哭了起來，仿佛有著巨大的冤屈。

程橙忍不住懟他：「這就是你害人的理由嗎？」

「如果我們沒有覺醒, 那我會死……」

她的話沒說完就被周澤厲聲打斷：「那是你的命！」

沈妍妍搖了搖頭：「真是雙標。」

「抱怨命運對自己不公, 卻要別人認命。」

周澤的情緒愈發激動：

「你懂什麼？我是男主，我是天道, 這個世界，這本書就該是為我服務的！」

「你們所有人, 都是螻蟻，都是我前進的墊腳石。」

「是你們不知足，等我病好了，我會讓你們知道得罪我的下場。」

「是哦。」

我微微一笑：「你真是提醒我了, 絕不能讓你出去。」

周澤愣了。

「你……你要干什麼？」

話音剛落, 幾個醫生和警察走進病房, 直接把周澤綁了起來。

「當然是送你去你該去的地方。」

「監獄、戒毒所或者是精神病院, 總有一個你該去的地方。」

「那里, 才是屬于你的世界。」

22

周澤被帶走后, 我們四個人陷入了沉默。

程橙欲言又止, 欲止又言，小臉憋得通紅。

唐嘉本來在扒拉手機, 一抬頭，看見程橙的小紅臉被嚇了一大跳。

「橙子，你的臉怎麼跟猴屁股一樣紅？發燒了？」

程橙：「……」

沈妍妍小心找補：「是紅蘋果啦, 蠻可愛的。」

唐嘉嘎嘎直樂：「哎呦，黃橙子變紅蘋果。」

程橙一下就破防了：

「先別鬧，我……我想跟你們道歉, 前端時間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

「知道啦~知道啦~」

我笑瞇瞇地打斷她：

「我剛拿下了一個國際榮譽獎，這大喜的日子, 去慶祝一下吧，我請客。」

唐嘉說好嘞，「我掏錢!」

沈妍妍立馬打開手機：「我選餐廳！」

程橙眨巴眨巴眼，「那我買四張彩票？」

「好嘞！」

我們說說笑笑, 走出醫院。

外面大雨初停，晴空萬里。

正如我們的人生，正掀開了嶄新的、充滿希望的一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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