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溫讓安抱著離開了別墅。
坐在車里,我看著窗外不斷變化的景色,轉了轉手腕,手腕上也被葉修遠勒出了青紫。
嘶,狗東西,下手真狠。
「哥哥,池溶沒死。」
溫讓安嗯了一聲。
他臉上閃過一絲陰霾,我知道他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池溶。
我繼續開口:「真奇怪,我當時明明開槍了,哥哥你還記得吧?」
他沒有回答我。
「當時爸的槍就抵在你額頭上,他說我不開槍殺了池溶,他就開槍殺了你。他心可真夠狠的,為了逼自己的女兒,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殺。」
「他最常說的那句話,你還記得嗎?」
他停了幾秒,緩緩開口:「溫家的人不能有弱點。」
車停在別墅門口,他單手緊握著方向盤,因為過于用力,手臂上青筋暴起。
「溫可,這次你選誰?」
我握住他的手,「哥哥,我選你,不管有多少次,我都選你。」
嘖,這次,我選我自己。
7.
我去醫院探望了葉修遠,他被踢了那一腳導致他肋骨骨折。
他對我的態度算不上太好。
尤其是因為溫讓安為了哄我開心,攪黃了葉家好幾個項目。
葉老爺子氣得親自跑到醫院怒斥了葉修遠。
我拿起一個蘋果,輕輕拋了一下又很快接住。
「我給你削個蘋果吧。」
我垂下視線,沒有看他,專心削著蘋果,紅色的果皮連著果肉一起掉落。
「你到底想做什麼?」
「給你削蘋果啊。」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我的手指被刀劃傷了,血滴在蘋果上。
「嘶。」
我皺著眉抬頭盯著他,我輕聲說:「疼。」
他遲疑了一下還是松開了手,我把刀插在蘋果上,放回盤子里。
「我是來接受你的道歉的。」
「我脖子上的淤青可還沒有全消呢。」
我咬著嘴唇,撒嬌道:「老公,當時我可疼了呢。」
說完我沒忍住笑了出來。
他抬腕捏了捏鼻梁,「溫可,你可真是個瘋子。」
他遞給我一張紙,我擦了擦指尖的血。
「所以你道歉嗎?」
他打了個哈欠,「我道歉了,你會放棄池溶回到我身邊嗎?」
我嘴角笑意更深,揉了揉手里的紙,「你應該叫他哥哥,干嘛總叫他池溶啊,沒規矩。」
說完把紙丟到了他身上。
「他姓池,不姓葉。我爸不愿意認他,他就受不起我這聲哥哥。」
我輕笑一聲,給他遞了根煙。
「我不抽。」
「真的嗎?馬上你就會很需要這個的。」
他不明所以地看著我。
煙被點燃,我輕輕吐出了嘴里的煙霧。
「你爸約池溶吃飯。」我看了眼腕表,「這會兒已經吃上了。」
我起身把指尖的煙塞到了他嘴里。
「我說過了,你會很需要這個的。」
8.
溫讓安的辦公室跟他的人一樣,沒有什麼情趣。
他的椅子對我來說大了很多,一坐下去整個人都像是陷進去了一般。
「你來了怎麼沒讓秘書叫我?」
「她說你在開會,我不想打擾你。」
我把玩著手里的紙飛機,手腕輕輕一用力,紙飛機就搖搖晃晃地飛向他,碰到他胸口后立馬掉到了地上。
我冷聲說:「撿起來。」
他彎腰撿起紙飛機。
我歪頭看他,「認出來了嗎?」
他有些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認出這是親子鑒定書,證明他不是我的親哥哥。
腳尖微微使力讓椅子轉了一圈后又停下,「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答:「初中的時候。」
「是你告訴爸池溶的存在的,你知道爸要是知道了我想跟池溶私奔的事情,他肯定會殺了池溶。
」
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桌前,雙手一撐坐到辦公桌上,晃了兩下懸空的雙腿,慢悠悠地開口:「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對我的心思嗎?」
他往前走了一步,「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那天夜里你對我下藥,想要對我動手的時候,如果不是媽攔下了你,那天晚上你就得手了。」
他雙手支在桌子上,把我困在他的臂彎里,「是啊,那天媽真是壞了我的大好事兒。」
我微笑著迎上他的目光,「媽死的時候你傷心嗎?」
他搖了搖頭,「為什麼要傷心?」
「現在爸跟媽都死了,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得到你了。」
我輕笑一聲搖了搖頭,笑他天真。
他貼在我耳邊,炙熱的呼吸打在我的脖頸上,「怎麼?池溶那個雜種回來了,你就覺得你自己可以反擊了?」
「別忘了,老爺子是我跟你一起送走的,你跟我的靈魂都是一樣的,都是那麼的骯臟。」
我臉上再次戴上笑盈盈的面具,手指在他胸口點了點,「你跟葉修遠加在一起都不是我的對手。」
我推開他,從桌子上下來,慢悠悠地環顧著四周。
「把我的東西都吐出來吧,這一切都是我不想要了,才輪到你的。」
我摸了摸沙發,這個沙發是溫讓安剛擁有這間辦公室時,我送給他的禮物。
手指在沙發上輕輕點了點,看著他微微抬頜,嘴角勾起,「這間屋子的設計我不喜歡,很多東西都得換,尤其是這個沙發,必須換。」
9.
我伸手摸了一下葉修遠的脖子,脖子上的抓痕早就已經好了。
他皺著眉側頭躲了一下。
我從包里拿出 U 盤放在桌子上,又拿出離婚協議書。
他觀察著我臉上的表情,看了眼桌子上文件跟 U 盤,開口問我,「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