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臉上的巴掌印要是消不了,明天,你自己看著辦吧!」
林晟沉著臉離開。
顧婉清冷眼盯著我,似乎恨不得吃我肉飲我血。
「阿姨,是我不懂事,你別生氣。」
我走過去,上手輕輕在她臉上摸過,粘稠的液體瞬間服帖在她的臉上。
她忽然尖叫一聲:「我都說了,讓你別碰我!」
「我有潔癖你不知道啊!」10
我知道啊,就是因為知道,我才這麼做的。
林晟聽見這歇斯底里的尖叫,出來看到渾身炸毛的顧婉清,頓時沒了耐心:
「你在干什麼?」
顧婉清指著我:「這死丫頭故意往我臉上抹灰,我有潔癖,你知道的!」
林晟盯著我,我做出無辜可憐的模樣:
「爸爸,我沒有,你一走,阿姨就開始叫了,我也很害怕。」
顧婉清趕緊把自己的臉湊到林晟面前:「你看,我臉上的臟東西就是她抹給我的!」
臉上哪有什麼臟東西啊,一丟丟極易被吸收的透明乳液,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林晟掃一眼她干凈的臉頰,聲音愈發沉了:
「夠了,你別胡鬧了,我現在還沒死呢,你不用盼著我死了好繼承財產。」
「我的錢只會留給姓林的人,你們姓顧的,別乞討久了,真以為什麼都是自己的了。」
這話難聽,顧婉清整張臉都憋紅了。
她咬著牙,手指著林晟的鼻子:
「好歹夫妻一場,你竟然說話如此不留情面!」
林晟冷笑一聲:「你當我是丈夫還是搖錢樹,你自己心里有數。」yƶ
林晟一把推開顧婉清,轉身離開了家里。
顧婉清發了瘋一樣朝著我撲過來,指甲尖銳,朝向我的臉。
這麼多年,我在孤兒院里沒少被其他人欺負,可我偏偏是個犟種,不甘心平白挨打。
今天打不過,那就明天,或者后天……
我這一身的傷疤,代表的是我敏銳的反應和頗有爆發力的體魄。
顧婉清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捏住她的手腕往后一推,她披頭散發地站在原地。
我望著她,輕蔑一笑:
「別自取其辱了,還是想想怎麼消除掉我臉上的印子才好。」
11
顧婉清雖然生氣,但她也不是全然沒腦子。
她罵了我很久,最后還是怕徹底得罪林晟,喊了美容師上門。
各種昂貴的護膚品一上,我臉上的印子果然淡了許多。
次日。
宴會就設在林家別墅,陸陸續續進來了許多衣著昂貴、打扮精致的商貴人士。
林晟迫不及待地將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合作伙伴們。
「恭喜啊林總,沒想到貴女如此爭氣,我們是羨慕不來的!」
「果真是虎父無犬子,我兒子以后還得跟著您女兒多多學習!」
哪怕對方的眼里閃過厭惡和鄙夷,林晟依舊笑得合不攏嘴。
當然了,如今被眾人追捧奉承的他,早就忘了自己當初有多惡臭。
而我笑容禮貌,談吐體面。
「我能有今天,都是爸爸教育得好。」
「我還得跟著爸爸多多學習,我不及爸爸的百分之一。」
這話說得有些假,但林晟很是受用,贊賞的目光投向我,連帶著多喝了幾口酒。
「這才哪到哪,誰知道以后怎樣,反正也只是個丫頭片子而已,不像張總,有兩個兒子,我才當真羨慕喲!」
林晟和他的朋友談笑著走遠了。
而顧婉清正在遠處拉著顧家人,淚眼婆娑地訴著苦。
所謂的升學宴,無非是林晟想在長面子的同時,拉近自己和 A 市其他富商關系的商業晚會。
原本應該成為主角的我,刻意隱藏了自己的存在,偷偷溜到了后院。
今夜人都在前廳,后院人少,我能輕易地翻過欄桿,見到一直等在外面的陳默。
「東西帶來了嗎?」
我問他。
他掏出一顆純白的小藥片:「就這麼一顆。」
「你快去吧,別讓人發現了。」
我收下藥片:「嗯,讓盛子做好準備,事不宜遲。」
「行。聽說你讓顧婉清吃虧了?盛子讓我跟你說聲謝謝。」
「這才哪到哪?等著吧。」
……
12
顧婉清日子難過,顧家人也不敢得罪如日中天的林晟。
任她紅了眼眶,顧家人也只能嘆息:
「算了,畢竟人家是親女兒,這種事我們也不好幫你說。」
「婉清,你還是爭點氣,早點懷上個男孩子好了。」
顧婉清愈發委屈了:
「我難道不想懷嗎?這麼多年,我能做的都做了,那麼苦的中藥,一喝就是兩年!」
「懷不上有什麼辦法啊,我也去醫院檢查了啊,我沒問題的嘛!」
顧婉清哭聲漸大,顧家人也害怕事情傳出去丟人,更怕林晟厭棄:「婉清,別哭了,我們疼了你那麼多年,才受這兩年委屈,你得替我們著想啊。」
「好了,我們先走了,你自己冷靜冷靜吧。」
顧婉清坐在角落里,恰好那邊的林晟在介紹公司的最新項目,她顯得更孤零零了。
我慢條斯理地走過去,笑得一臉無辜:
「怎麼,是不是覺得自己生不出兒子,沒價值了?」
「你別擔心哈,你就算生不出來,有的是人替你生。」
「我爸會有兒子的,但可能不是你生的。」
顧婉清眼里的火噌一下燒大:「你什麼意思!」
我從手機里翻出幾張陳默發給我的照片。
上面,林晟左擁右抱,兩個身材性感的美女衣衫不整、神態嬌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