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副總盯著我,劉信演手把著門,秋菊滿臉堆笑。
原來他們是一伙的呀。
劉信演見我沒反應,言語中帶著幾分威脅:「聽說你家境不是很好,最近工作又不是很好找。」
胡雅撲哧一聲笑出來。
原主家境不好又是一個比較心軟的人,所以他們就敢這麼肆無忌憚地欺負她。
心口一陣怒氣就要控制不住地爆發了出來。
但我還是只能控制住,這畢竟是原主的工作,我不可以代替她做決定。
我點了點頭,眼神卻狠狠地瞪了劉信演和秋菊一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我向來不愛說人家閑話,但我也不喜歡別人亂造我謠言。」
說完我將看門狗劉信演推到一邊,打算推門而出,怎料秋菊順勢跟了上來:「何念,那個短信就是我發的,怎樣,副總可是我舅舅,我怕你不成。」
我剛想開口懟回去就接到一個電話:「姐,媽暈倒了你快回來呀。」
3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咯噔了好幾下。
猛地愣了好幾秒,我好久沒有感受到心跳了。
一股心酸油然而起,不知是原主流露的還是我流露的。
我上氣不接下氣地推開銹跡斑斑的厚重的鐵門。
一群陌生男女打量我的眼神,好似我是街邊的貨物一樣。
我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打了招呼
我對我弟使了個眼色,想讓他給我解釋解釋。
怎料他一直埋頭打游戲,氣得我直接給他腦門來了一拳:「媽呢?她怎麼樣了?」
何祖摸著腦門揉了好久,不滿地嘟囔:「在廚房呢。」
我順著視線望去,就見我媽正在廚房切水果,心下一堆疑惑剛要開口。
就被何祖傳來的聲音嚇到:「何念,你居然敢打我,我要和媽說。」
「何念,你怎麼又欺負你弟了,我不是從小到大和你說嘛,你一定要讓著你弟弟。」我媽風風火火地拿著刀從廚房里跑了出來,刀上還沾著幾顆西瓜籽。
「媽,你不是病了嗎?看著不像啊?」
我媽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媽好了。媽沒事了。」
隨即就滿臉堆笑地拉著我走到眾人面前介紹起來:「這是你王大爺。」
「王大爺好。」
「小姑娘長得可真好看啊,幾歲了?」
我媽急切地回道:「24 歲了呢。」
王大爺皺起眉頭:「年紀有點大啊。」
旁邊的大媽打起了圓場:「不大,女的歲數大會疼人。」
聽到這些話,我瞬間明白了,生病是假相親是真。
我的臉色頓時就垮了下來,起身就想走。
但被我媽發現了,她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將我拉到一個眼歪口斜還不停流著口水的老男人跟前。
老男人一直嗦著手指,看著我不停地叫著:「媳婦媳婦。」
老男人旁的婦女看著像是他的母親吧,說:「看來我兒子很喜歡你,這門婚事成了。」
說著還往我屁股上拍了拍:「這屁股真結實,一看是干活生仔的一把好手。」
我媽立馬附和:「對的對的,不是我自夸,我閨女可能干了。平常家里的什麼活都是她干的。」
我的心開始疼了起來,眼眶發酸,但是哭不出來。
腦海中涌現出許多的畫面。
三歲的何念一個人坐在地上,看著大家逗著弟弟玩,親戚們還時不時嚇唬何念,說爸爸媽媽有了弟弟就不要何念了。
每當弟弟在哭,小小的何念總是躲在米缸里,這樣子爸媽就找不到她,找不到她的話就不會丟掉她了。
五歲的何念,只因為偷吃了一口屬于弟弟的肉,被媽媽打了好幾個巴掌。
八歲的何念個子居然比弟弟還小,她因為穿著弟弟淘汰下來的衣服被同學笑話,只敢一個人躲在廁所偷偷哭。
十八歲的何念跪在房門口求了她媽媽一天一夜只為能去上大學,她媽媽都充耳未聞,最后只是因為何祖的同學來找何祖,何祖覺得沒面子才勸她媽同意。
二十歲的何念在同齡人還向父母領著生活費時,就要出去兼職,只為向母親「上交養老費」。
等我再次回過神來,他們已經在商討彩禮錢了。
辛酸憤怒涌上心頭。
那一刻我仿佛就是何念本人。
但此刻不是發作的時候。
我倒在地上,手腳開始不停地抽搐,嘴里一直吐著泡沫,口里瘋狂喊道:「醫生我真的再也不能生娃了嗎?」
王大媽愣住了,捉著我媽的手就開始罵道:「你在騙人,你女兒有暗病你還敢唬我。」
我媽剛準備上前解釋。
我見情況不對立馬撲上去做勢要咬他們家小兒子。
嚇得他們一窩蜂就跑了。
我還沒來得及高興。
我媽轉身就給了我一巴掌。
幸虧后面有個沙發給我靠著才不至于讓我跌倒在地上。
「何念,你瘋了嗎?好好的干嘛做出那副鬼樣子。」
「你是不是想跟哪個野男人跑了,所以你故意搞砸這個相親會。」
她捉著我的衣領,面色猙獰:「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
「你個小沒良心的,我把你養那麼大,你居然不聽我的話。」
她越說越起勁,蹲在地上拍著手開始嚎啕大哭。
以前她就是用這招這麼對付何念,屢試不爽。
但我可不是以前的何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