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婆婆也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這才想起了我。
「你喝了嗎?千千。」
「喝了。」
「感覺怎麼樣?」
還怎麼樣,藥要起效也不至于這麼快……這個念頭剛閃過,我的肚子突然痛了起來。
劇痛!
我捂著肚子說了一聲疼,就撐不住往旁邊倒下去,魏東上前扶住了我。
「啊!血!」
隨著白麗一聲驚叫,我感覺一股熱浪排山倒海地從我身體里涌出,隨著溫熱,我明顯感到生命在剝離。
我的孩子!
我拼命捂著肚子,想要阻止,無能為力,我眼睜睜看著自己浸濕在血水中,肚子似乎癟了很多。
胎兒在肚子里特別激烈地動了幾下后就沒了動靜。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不停地在叫著,重復著,用勁死死去抓魏東的手腕。
這一刻我顧不得他的背叛,我什麼都可以原諒,我只求,能留住我的孩子。
「魏東,快,救救我們的孩子。」
「好,好好好,我打 120,打 120!千千你忍住了!」
11
魏東顫抖著手掏出手機,打電話的聲音也在顫抖。
婆婆冷靜極了,雖然她在假裝著急,白麗也在假裝關心。
我抱著肚子,自欺欺人地和寶寶說話。
「別急,爸爸媽媽會救你,我的寶寶,堅強點兒。」
羊水破了,胎兒不足七個月,沒有成活的可能。
我懂,可我不想懂,科學都是騙人的,我的寶寶能活下去!
我上了急救車,做了各種搶救,到了醫院,顧主任說寶寶已經沒了,沒有呼吸了,我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來時渾身冰冷。
我不想睜開眼,不想面對這個世界。
但我的腦袋特別特別清醒,一個想法一直在轉,明明那藥我沒喝,好好的孩子怎麼就沒了。
到了這個月份,不可能自發流產了,難道是他媽還用了別的辦法?
「那個藥這麼厲害嗎?不大可能吧?你是不是之前就給她下別的藥了?」魏東在走廊里問他媽。
「下了又怎麼樣?這個藥本來就是個引子,之前我在她的飯菜里加了很多次藥,就算沒有這次的,她這孩子早晚也保不住。」
我死死攥住了床單,恨得咬牙。Ⴘȥ
「您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對她?顧主任說,她以后可能都懷不了孕了!而且她這一胎,您看見了嗎?是個兒子,都那麼大了!」
我聽到魏東的哭聲,他在流眼淚吧,而我,我的心在流血!
「別難過了魏東,你還有我們的孩子啊,也是個兒子。」白麗的聲音也低低地響起來:「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你和千千離婚,我們一家人幸福生活在一起。」
「噓,急著離什麼婚,現在離婚,我們什麼都得不到。魏東啊,你對千千好點兒,想辦法讓她立個遺囑,把房子給你留下。」
我的孩子沒了。
都是他們算計的。
如今他們還要幸福生活在一起?生活在我的房子里?算計我的孩子,算計我的房子,看來還要算計我的命!
都是我眼瞎,我對不起我的寶寶!
我怎麼能讓我最親愛的寶寶一個人孤孤單單地走?
我要你們這群惡魔,一起給我兒子陪葬!
01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
我開始在暗中做魏東和白麗的粘合劑。
白麗趁我坐月子,施展渾身解數,花盡心思勾引魏東,我正好順水推舟,以他在身邊休息不好為由,讓他睡客廳。
男人在這方面還真不讓人失望,白麗很快如愿,他們開始如膠似漆。
漸漸地他們忍不住眉來眼去,肉眼可見地變得黏膩。
我花高價找人同步了他們三個人的通訊設備,可以隨時查看他們的任何記錄。沒想到發現了很多有意思的秘密。
比如,白麗在另一家醫院做過四維檢測,她懷的是個女孩,可她卻主動跟我婆婆說她懷的是兒子。
再比如,我的婆婆和給她開藥害我孩子的賈大夫是好朋友,這點不難猜到,誰也不敢給不熟的人隨便開那種藥。
我已經假意答應了盡快就去立遺囑的事兒,他們三個人都很開心,已經如我希望地站在云端飄飄然了。
是時候給他們丟下第一顆炸彈了。
這一步不需要太多布局,只要一兩句話就夠了。
我們小區里有一位特別愛占小便宜的阿姨,我首先去找了她。
「我想請您幫我說一句話,我給您一千塊錢。」
「一句話就一千?什麼話這麼值錢?」
我小聲把那句話說了,她立即眉開眼笑,「這麼簡單?是真的?」
「對。」
我拿了一千元現金給她,她生怕我反悔,趕緊收了放進口袋。不過還是問了我一句,「你為什麼讓我說這個啊?」
「不瞞您說阿姨,她天天在我面前嚷著她懷兒子了,我剛流產,我心里受不了的。」
「啊,懂了懂了,她可真不是個東西。」
「拜托您了。」
「放心,保證給你辦好。」
第二天早上,白麗起了個大早給魏東和婆婆做了牛肉粉玉子燒,他們有說有笑其樂融融。
「呀,兒子,你又動了!」白麗笑著摸肚子,日常向我示威。
我一邊吃著自己做的面包,一邊裝作不經意地說:「嫂子啊,你怎麼知道你懷的是個兒子?去醫院查過了嗎?」
02
白麗的臉色僵了僵,有些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