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舅媽被我的直球打蒙了。
我接著說道:「尤其是二表哥,比我還大四歲,連女朋友都沒有,這得抓緊啊。
「我給二表哥介紹個對象吧。」
我掏出手機,調出了照片。
二表哥看了一眼,神色抽搐:「這比我媽歲數還大吧?」
我擺擺手:「你這就不懂了吧,女大三抱金磚,這得抱七八塊金磚,你日子還愁嗎?
「她自己還有個十幾歲的孩子,省了你多少力氣。
「還有啊,別看她家負債十幾萬,但是她人特上進,你跟她準沒錯。
「我作為你妹妹,還能害你嗎?」
二表哥的表情仿佛吞了一只蒼蠅。
大舅媽默默放下了想要給我推薦相親對象的手機。
對付狠人的方式,就是比她更狠。
我媽又拽了我一把:「別說話了啊。」
我一臉推心置腹:「媽,這就是你不對了。我和這些親人,那是血濃于水,兩年沒見面,我正有一肚子話想說呢。
「再說了,你不讓我說話,我這也憋不住啊。」
「噗……」
表妹的男朋友笑了第二次了。
我看他一眼,還是沒忍住懟他一句:「大兄弟,你這笑點有點低啊。」
這句話成功讓眾人的目光轉向了淑雅和她男朋友袁瀚。
大姨問道:「小袁啊,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袁瀚還沒開口,淑雅昂起了頭:「袁瀚是企業高管,一年能賺幾百萬呢。」
果然,飯桌上隨即傳來一陣唏噓。
我媽是真心替她高興:「淑雅從小就漂亮,現在找的男朋友也這麼優秀。」
淑雅得意地靠了靠袁瀚的肩膀:「是啊,我高中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追呢,不像表姐,到現在戀愛都沒談過吧。
「表姐,不是我說你,你哪兒都好,可惜就是長了張嘴。
」
我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雪碧:「是啊,你高中那個男朋友說自己撞了腦子,非讓你輟學給他們家傳宗接代,我堵他們家門口罵了他四個多小時。
「現在看看,撞腦子的人不是他,是你吧。」
我掃了一眼那個袁瀚,雖然我這個表妹滿腦子雌競、跟缺根弦一樣,但是袁瀚作為她的男朋友,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于是我又無差別攻擊地掃射了他一句:「所以你最好也別做什麼渣男的缺德事。」
「要不然我也堵你公司門口罵三天。」
要不然說我這個表妹腦子缺根弦,我這話明明是以德報怨護著她,她卻翻了個白眼,直接沒理我,招呼著袁瀚給我們家人敬酒。
敬到資深酒精愛好者大姨夫那里可捅了馬蜂窩。
他平日里就有酗酒的毛病,現下逮到袁瀚就是一頓猛灌。
大姨夫滿臉通紅,強硬地又給袁瀚倒了滿滿一杯白酒:「來,再干一個。」
「不喝就是不給我面子啊。」
袁瀚被一連灌了三四杯,實在有些撐不住地連連道歉。
大姨夫一拍桌子:「你一個做小輩的敢不喝我倒的酒?」
「唐尋!你來跟我喝一杯!」
正在專心干飯的我突然被 cue。
我端著飯碗,表演了個愣住的表情包。
然后低下頭拿出了手機。
「群聊相親相愛一家人」
「視頻號酒精肝轉化為肝癌的三大征兆」
「推文過年回家勸你喝酒的不是親人,是仇人」
「推文驚!五旬老漢過年連喝酒三天,竟然……」
順便打開了一個配著悲慘音樂的顫巍巍拄棍老人的視頻。
畫外音苦口婆心:
「你還在勸家人喝酒嗎?」
「腦血栓之后的復健有多難……」
袁瀚默默把酒杯推遠了。
而大姨則給大姨夫一個「你沒事惹她干嘛」的眼神。
2
風(xing)平(feng)浪(xue)靜(yu)地吃完了一頓飯。
出門的時候,袁瀚突然叫住了我:「請等一下。」
然后他環顧左右,往前幾步靠近了我。
我直接往后蹦了一步:「保持距離啊。
「我可不是什麼白蓮花漢子婊,你也別跟我弄什麼背德文學。」
袁瀚啞然失笑:「你這嘴……怎麼這麼利索?」
我謙虛道:「一般一般,過獎了哈。
「我就是話多,不說出來會被憋死的那種。
「這麼說吧,我爸原來養了一只狗,我天天跟它嘮,嘮到后來它見了我就走。」
袁瀚第三次沒憋住了笑了。
笑過之后,他開了口:「其實……我不是你表妹的男朋友。」
我微笑地鼓勵他說下去并默默握緊了兜里的手。
心想他要是接下來撩撥我搞渣男發言我就讓他知道一下我不僅嘴厲害,拳頭也厲害。
「我是她租的,過年帶回家的假男朋友。」
???
「然后我想租一下你。」
???
不是吧大哥,你在這兒俄羅斯套娃呢?
我的 CPU 瘋狂運轉,大腦螺旋繞彎打了個結。
袁瀚對上我迷惑的眼神,又接著解釋道:「是這樣,我們家不太好對付的親戚也比較多,我過年都不敢回家,所以就來賺了外快。
「但是我今天見了你,我覺得你能 hold 住他們,所以想問問你,能不能雇你假裝一下我女朋友?」
我瞳孔地震。
多新鮮啊。
我串個親戚懟個人,還給自己攬了個活?
我試探著開口:「我表妹租你多少錢?」
袁瀚伸出一根手指:「一千。」
我義正詞嚴:「親人再怎麼樣也是血濃于水的,怎麼能雇別人去欺騙他們呢?」
袁瀚面不改色:「我可以給你一萬。」
我一秒握住了他的手指:「但是我這個人一向有正義心絕對不能容忍奇葩親戚欺負人,你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