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知道，因為你沒能力，管理無方。」

「……」

黃晶晶這時候緩過來，惡狠狠地瞪著我：「早晚讓我爸開了你！」

我笑了笑，指了指手表：「現在離月底，還幾天，沒準你走我前面。」

黃晶晶五官猙獰地點點頭：「好！從今開始，你的每一單，我都要搶。」

15

黃晶晶現在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我們公司有規定，入職后三個月之內業績不達標，就決不錄取。

現在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她每天像狼似的盯著我，恰好這時候，我又接了一個客戶。

黃晶晶拉著陳建跑來找我，氣勢洶洶：「這個客戶讓給我。」

我氣笑了：「算了吧！我怕你一努力，對公司的損失更大。」

「你……」

陳建現在有點怕我，在中間和稀泥：

「要不這樣，這個客戶你們一起跟，各做一份策劃，能者居之！」

黃晶晶咬著牙點點頭：「好！你敢不敢？」

我眼皮都沒抬一下：「有什麼不敢的？」

黃晶晶冷哼了一聲：「阿建，我們走，去你辦公室做 PPT！」

從這之后，黃晶晶每天都泡在陳建的辦公室里。

活兒都交給陳建干，她就負責吃吃水果，喝喝闊樂。

明天就要和客戶匯報了。

我今天特意早到，想把 PPT 再檢查一遍。

可沒想到，已經有人在等我了。

16

黃尊正坐在我的位子上，笑瞇瞇地看著我：

「小葉啊！來得這麼早啊！」

我笑了笑：「黃總，現在就咱們兩人，您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他臉上的笑容逐漸加深：

「那好，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明天你和晶晶競標客戶，我希望你能讓著她。」

我一笑，果然是為了這件事來的。

「為什麼？」

他推了下眼鏡，柔聲細語地說：

「晶晶來公司馬上三個月了，明天是最后期限，她要是簽不下來，就只能離職。

「我知道你們倆之間有些過節，但出來上班嘛！和同事之間，有點矛盾是難免的。」

他頓了頓，似笑非笑地說：

「我聽說你想要 A，只要你肯幫我，這個沒問題，陳建鐵定沒法升職了，明年我讓你坐他的職位，職場嘛！就是你幫我，我幫你。」

蕪湖！

領導的大餅語錄又更新了。

見我不說話，他眼神冷了下來，話鋒一轉，語氣暗含著幾分威脅：

「當然，你是個聰明人，幫我就能得到好處，不幫我的后果你應該也能明白，想讓你走，很容易。」

我點點頭：「我懂！請領導放心，我一定拿出真正的實力，讓你女兒走得明明白白。」

黃尊臉色一變：「你！」

他還想說什麼，但已經有同事陸陸續續來了。

「你別不識抬舉！」

他走到我身邊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17

客戶被眾星捧月迎進了辦公室。

總部很重視，特意派了幾位經理級別的陪同。

按照定好的流程，黃晶晶第一個上臺。

我氣定神閑地在臺下候場。

結果陳建在介紹出場人的時候，目光從黃晶晶身上越過，落在了我的臉上。

「第一個有請，葉沐給大家做策劃介紹。」

他話音剛落，黃晶晶就第一個帶頭鼓掌。

嗯？

搞我心態？

想多了！

掌聲中，我迅速調整了一下狀態，踩著高跟鞋從容上臺。

看臺下，黃晶晶眼神惡毒地瞪著我，笑容也有些詭異。

我穩定了下情緒，打開筆記本電腦，我卻愣住了。

18

我的 PPT 空空如也。

PPT 怎麼空了？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電腦，今早看一切還正常。

這時候，陳建催我快點開始：

「葉沐，別磨磨嘰嘰的，快點，客戶等著呢！」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目光有些飄忽，不敢和我對視。

我嘆了口氣。

明白了，肯定是他搞的鬼，只有這家伙知道我的電腦密碼。

應該趁我剛才下樓買咖啡時動的手腳。

臺下已經開始竊竊私語。

我點點頭，緩緩合上了筆記本電腦。

干凈利落地把長發扎起來，自信一笑：

「算了，不看 PPT 了，我今天給大家脫稿闡述。」

所有人都驚呆了。

大家面面相覷，客戶豎起大拇指，連連稱贊：

「好！我很欣賞你的勇氣，非常期待。」

19

從我脫稿開始，客戶就一直在點頭，表情很滿意。

其他人也處于震驚當中。

脫稿可不是開玩笑的。

萬一玩砸了，足以被釘在恥辱柱上。

但當我講完以后，他們的表情逐漸從震驚變成了欽佩、欣賞。

整個會議室掌聲如雷，但黃晶晶的臉色不大好看。

她硬著頭皮，扭扭捏捏地走上臺。

看我不下去，她滿臉問號。

我笑瞇瞇地看著她：「你要不要也試試脫稿？」

黃晶晶瞳孔地震，神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

「我……不不……」

她顫抖著嘴唇開口，但被客戶興奮地搓搓手：

「我很期待你的脫稿表演。」

黃晶晶：「……」

但五分鐘后，顧客就后悔了。

客戶很同情地看了她一眼：「算了，你還是別脫稿了。」

總部同事也不理解，悄悄地在下面問陳建：

「葉沐明明志在必得，你干嘛還把晶晶拉來襯托她啊？」

「……」

20

我喜氣洋洋和客戶簽完合同，黃晶晶正在收拾東西。

她來公司三個月，業績為零，試用期不通過，被當場辭退。

走之前，她狠狠瞪了我一眼：

「別得意，以后有你苦頭吃。」

我無所謂地聳聳肩，但陳建臉色卻難看得不行。

他走到我面前，欲言又止。

我瞪了他一眼：「有屁快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