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男主身后十年都沒有完成攻略任務,于是系統強行將我剝離,換了另一個宿主。
我靈魂出竅的時候他還在嫌棄我昨天送給他的圍巾:「這麼丑的針腳,狗都不要。」
嗯,愛要不要吧。
反正,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一
新來的宿主跟我是截然不同的個性。
她自信、明媚、嘴甜心冷,第一天就大大方方地敲響了江衍的門。
「大清早的,有病?」他不耐地開門。
如果是我,會給他道歉,然后回去接著睡。
可她不一樣。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得又假又漂亮:「大清早?哥哥,都十一點了呢。我來給你收拾房間。」
我才知道,原來我那張臉也可以這麼大方好看。
江衍明顯地遲疑了一下。
可她不管,直接推門進去了,動作麻利地整理被子。
原書里,我是江衍保姆家的女兒,負責他的起居,導致了我在他面前總有些自卑。
十年啊,我從江衍剛上高中就開始跟著他了。
他怎麼會意識不到「我」的不對勁呢?
很快,在飯桌上他開口:「你不是溫宛,你是誰?」
她笑了笑:「我是新來的呀。」
「什麼新來的?」
新宿主叫溫棠。
我飄在一旁被她的發言雷得目瞪口呆。
「我是來攻略你的,她太廢物了,跟在你身后十年都沒有完成任務,所以死了,換我來。」
溫棠看得見我,說這話時,她甚至向我眨了眨眼。
不是耀武揚威,更像她在教我怎麼攻略他。
可是一個喜歡上男主的攻略者,什麼方法都沒用。
「你莫不是失心瘋了?」不出所料,江衍冷冷地磕了筷子,「她怎麼會死?她昨天都還在,你讓她回來。
」
他竟然信了。
也對,我跟溫棠的氣場差別太大,根本裝不出來。
溫棠慢悠悠地擦著杯子,她一點都不像保姆的女兒,身上總帶著上位者的游刃有余。
「怎麼不會?」
她抬眼,笑得更甜:「哥哥,別想著她了,我不好麼?」
可下一秒,江衍摔了碗筷:「別頂著她的臉說這種話,滾!」
二
我飄在空中,溫棠被趕去了另一個客房,她似乎毫不在意江衍對她的厭惡,還在勸我:「妹妹,算了吧,這種男人,不值得。系統已經為你安排了下一個世界,不要他了。」
我抿了抿唇:「我就想看看。」
溫棠抬眼,洞察了我的心思:「男人只有嘴上功夫好,摻不了幾分真心。」
我執拗地搖搖頭。
她盯了我一會兒,嘆了口氣:「我是怕你難過。」
留下,看著其他女孩攻略自己愛而不得的人,的確很讓人難過。
可是剛剛江衍的反應,又讓我想看看他到底有幾分真心。
我想起我還在的時候,江衍把我當保姆,是不分場合的。
在學校為他打水、買飯、輔導作業,甚至為他喜歡的女孩送情書。
全校都覺得我是他身邊最舔的狗。
甚至去了他的大學,也是為了方便照顧他。
有一次他們出去玩,喝多了,我去接他。
有人問:「江衍,溫宛舔了你那麼久,你是真坐懷不亂啊。」
一片喧囂里,他的聲音那麼刺耳。
「她只是我家保姆的女兒,我眼光還沒那麼垃圾。」
沒有人發現站在門邊的我。
只有一陣又一陣的哄笑,然后有人發現了我,說:「江衍,溫宛來接你了!」
我還得感恩戴德他們沒有直接說「江衍,你的舔狗到了」
。
但江衍只是側頭,對著我笑了笑。
「在那兒等著,再玩會兒。」
那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就是他養的一條狗。
三
江衍是真的討厭溫棠。
他不吃她做的飯,故意挑刺別墅的衛生,大半夜敲門讓她出去買夜宵。
甚至一件白襯衫,溫棠洗了三次,他看都不看一眼:「沒洗干凈,你怎麼做事的?」
此時江衍剛剛從我以前住的房間出來。
我偷偷看過一眼,里面都還是我離開時的樣子。
江衍將門鎖起來,不準任何人進去,溫棠更是連二樓都不準去,去一次,把自己走過的地方重新拖干凈。
我離開后,他開始常常對著那扇門發呆。偶爾他還會進去,翻一翻我用過的筆記本,摸一摸上面我寫的「江衍」的字跡。
他很討厭看見溫棠。
「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滾?」
在江衍第四次丟了她剛洗干凈的襯衫后,他不耐煩地問:「我說了,讓溫宛回來,別頂著她的樣子在我面前晃。」
溫棠是個心冷的女孩子,她不在乎江衍的厭惡。
她這次沒有再妥協,而是冷冷地將白襯衫里的吊牌翻出來:「下次再挑刺,能不能有點腦子?」
江衍少見地滯了滯。
溫棠繼續諷刺他:「溫宛都走了才后悔,你早干嘛去了?就因為她是保姆的女兒,就真的把她當保姆使。你在高貴什麼?
「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她回不來了,就是你害的。」
說完,溫棠摔門走了。
而江衍沒有作聲,甚至看了她的背影很久。
接著,突然掩面,像在自嘲地笑。
「原來溫宛生氣的樣子是這樣的啊。」
我的心突然塌下一塊。
這麼多年,我連一句冷話都沒對他放過,更別提生氣了。
江衍的手腕上多了條紅繩,那是我沒有帶走的東西。
他低頭,吻了吻它:「溫宛,我錯了,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