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一年前,我就為了治療,遠赴他國了。
在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之后,便開始策劃起了這場七日直播。
如今,我在北歐的一個小鎮上。
就算你能耐再大,想找到我的具體位置。
至少也得七八天的時間。
而在這期間,我會讓你們一個個,都為自己做過的事,受到應有的懲罰。
10
第四天。
「我要爆的第四個料。
「梁灼誘騙粉絲,給各種大佬輸送年輕女性。
「涉及十幾名未成年。」
記得那時候,我、溫竹和梁灼,都還是圈內的小透明。
溫竹接了公司自制戲的女三號,順便將我和梁灼,引薦給導演。
經過試鏡,我們拿了兩個還算有點戲份的角色。
就在我們進組沒多久的某天深夜。
我們仨看著劇組的制片人,攙扶著一名醉醺醺、神志不清的女孩,往他的房間里帶。
那個女孩,是劇組的女五號,當時只有十七歲。
梁灼和我,還在猶猶豫豫的時候,溫竹已經跨步沖上前去,將女孩一把拉至身后。
制片人沉著臉警告溫竹:「想在劇組待下去,就不要多管閑事!」
溫竹冷冷看了眼制片,攙扶著女孩,轉身就走。
無聲的背影,仿佛在述說著,這件事她管定了。
后來,我們給女孩喝了醒酒湯。
她醒來的第一句話,不是道謝,而是罵我們多管閑事。
再后來,我們仨被制片的一句話,踢出了劇組。
收拾東西,從劇組酒店出來的那天清晨。
我們看到那個女孩,從制片的房間里出來,領口凌亂。
11
那是梁灼第一個有點戲份的角色。
他很重視,花了很多的心思,揣摩人物情緒。
所以,他漲著臉,情緒失控地指責溫竹:「都是你的錯!他們你情我愿,你沖上去裝什麼假正義呢?!」
溫竹垂眸,低聲喃喃道:「可總有女孩是不愿意的。」
梁灼瞪著她,沉默了許久,最后奪門而出。
不久后,梁灼帶著我,重新進了那個劇組。
這是他向制片低聲下氣地道歉討來的結果。
梁灼告訴我:「溫竹那種性子,不適合混娛樂圈。
「皎皎,你以后最好離她遠點。」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覺得他陌生至極。
他見我沉默拒絕,氣憤撂下一句:
「好,你愛怎樣怎樣!」
當時,還只是冷戰,沒有分手。
直到我撞見,他攙著一個暈乎乎的女人,往制片的酒店房間送。
我覺得不可思議:「梁灼,你是瘋了嗎?!」
他露出了,我從未見過的可怕面孔。
又或許,那才是他原本的面孔。
「陳皎月,我如果不這樣做,你現在還有戲拍嗎?」
他拽緊昏迷的女人,嘲弄地看著我:「再說了,這個女人是自愿的。
「上次那個女五號,現在都加戲成女二了。
「這個女人眼紅得要命,自己來求我的。」
也是那天之后,我和梁灼徹底一刀兩斷。
我剛開始還天真地以為,梁灼沒有說謊。
那些女孩,都是自愿,以此作為交易的。
直到后來,我也成為了那個「被自愿者」。
12
就這樣,梁灼在圈內的資源越來越好。
在資本的力捧下,就算他演技稀爛,也穩穩坐上了頂流的位置。
自然,他的膽子也越來越大。
為了融入高大上的電影圈,他找準了某些腕兒,喜愛少女的癖好。
讓藝人助理私聯粉絲,挑選合適的獵物。
或哄騙或逼迫,送上了大腕的床。
有些被梁灼使手段昏迷的女孩。
醒來時,甚至都不知道侵犯自己的究竟是誰。
也有受害者試圖爆料。
但最后都被卓亮高價公關下來了。
很巧,卓亮手上所有的料,我現在都有一份。
我笑盈盈地,在直播間說道:
「不過這次,就沒有零元購鏈接了哦。
「因為幾天前,我就將這些證據寄給了相關部門。
「數數日子,快遞應該今天剛剛好到了。」
果然,在我直播爆料后沒多久,效率極高的警方,迅速出了相關通報:
【梁某(男,28 歲,漂亮國國籍)因涉嫌強奸罪,目前已被 A 省公安分局依法刑事拘留,案件偵辦工作正在進一步開展。】
消息一出,某博服務器險些癱瘓。
大家都在興高采烈,歡呼他的罪有應得。
【這種渣子,趕快進去踩縫紉機吧!】
【牢底坐穿,不要放過他!】
【誰不說一句皎姐牛皮,真把他送進去了!】
【皎姐舍身炸糞坑,你是我的神!】
【溫馨提示,這才第四天,皎姐還有三個料沒爆呢!】
我看著自己手上,一封封的文件證據。
是啊,梁灼只是第一個。
還有很多人,應該進去呢。
13
第五日。
我點開直播間的手,第一次顫抖了起來。
「我要爆的第五個料。
「演員溫竹,不是服藥自殺。
「而是,被逼死的。」
溫竹將 17 歲的女五號,救走之后,徹底把劇組的制片惹怒了。
那個制片入股了公司,有不小的話語權。
他幾句話,就斷了溫竹的所有資源。
她逼不得已,只能自己找劇組,跑一些龍套小角色。
溫竹為人踏實、吃苦耐勞、演技優秀。
合作過的導演,都對她夸贊有加,愿意與她多次合作。
漸漸地,靠自己的努力,她也混出了點小名氣。
有了自己的資源人脈。
她的人脈資源圈,是健康的、唯實力論的。
很適合溫竹這樣純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