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知道我們有沒有這個福氣，能看到慕女士當場作畫？”

面對賓客的恭維，養母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還真讓人拿來畫布，準備作畫。

然而……

看到她作畫的樣子，大家都沉默了，緊接著交頭接耳，小聲嘀咕，氣氛有些尷尬。

慕蕓的手在發抖，作畫時的線條都不對，盡管她憑借多年作畫的習慣，最終完成了畫作，但最后收筆的時候，居然犯下了一個連初學生都不會犯的錯誤，在畫布上污了一角。

大家因此議論紛紛，還有人為養母開脫——

“肯定是慕女士剛才喝了酒，今天也辛苦了，不在狀態，所以才……”

甚至有人翻著白眼為養母挽尊：“你們懂什麼？這叫行為藝術！是慕女士造詣的表現！”

面對眾人的恭維，養母沉默了，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

這時，我走了進去，打斷了他們的議論聲。

養母看到我，終于回過神來，還領著一個戴眼鏡的中年男人向我介紹。

“這位齊先生是著名的高校老師，專攻高考習題，從今天開始，由他輔導你的功課。”

周圍的人又開始嘰嘰喳喳地議論起來：“你看你養母對你多好！你媽那麼壞，慕女士都不計前嫌，讓你代替時晴在顧家享了十八年的福，現在還專門請老師給你補課！”

“你要是還不好好學，對得起慕女士對你的栽培和期望嗎？”

見他們又開始道德綁架我，我勾了勾唇，看向養母說：“媽，別費心了，我不想學了。”

養母和顧時晴都愣了一下。

養母急得上前抓住我的胳膊，大聲質問：“你這是什麼話？怎麼不想學了呢？”

我輕飄飄地說：“反正我成績差，高考最后一個月，再怎麼學也沒用了。”

顧時晴也急了，裝作為我著想‘好姐姐’的模樣，說：“妹妹，別說一個月，就是只剩一天，你也得學啊！千萬不能放棄自己！就是因為你成績差，所以才更要加倍努力！”

眾人又開始對我指指點點，各種義憤填膺。

有人說我不孝，對不起養母的培養。

有人說我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果然跟我媽是一個德行。

我靜靜地聽著，在心中泛起冷笑，上輩子我就是被這樣的言論綁架，所以才葬送了自己的一輩子，這一世，我會聽他們的嗎？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看清楚養母的真面目！

我轉眼看向養母，做出一副委屈白蓮花的表情說——

“媽媽，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的苦心，你把我養這麼大，為我花了這麼多錢，還供著我媽住在精神病院，可我不想再拖累你了，所以……”

我抬著下頜，宣告說：“從今天開始，我會搬出去住，也會把我媽從精神病院接出來。”

007

對付白蓮花最好的辦法就是借力打力。

既然養母想經營自己‘大善人’的人設，我何不順水推舟，達成我的目的呢？

得知我想搬出去，還要把媽媽也接出精神病院，養母害怕了。

她一改從前‘善良好母親’的模樣，對著我破防大罵：“你這是什麼意思？高考還沒開始，就要自暴自棄了？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對你的培養嗎？對得起你自己嗎？”

她甚至還當著我的面，一連打出去好幾個電話。

最后，她看向我，用命令的語氣說：“你不想要家教也行，我又給你報了幾個班，從今天開始，除了在學校上課，你所有的時間，都要在補習班學習！一分鐘也不能浪費！”

我心中冷笑，卻故意泛著紅紅的眼圈，吸著鼻子說——

“媽媽，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我真的無法達成你的期望。”

我看向別墅中的人，露出‘堅強又委屈’的笑容，說：“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你的親生女兒，還覺得因為我的關系，讓姐姐流落在外受苦，沒關系……”

“我走，讓你們母女一家團聚，你也不用再為我這個外人費心。”

我當著養母和賓客的面，拖著行李離開了顧家。

我還順道打車到精神病院，想把媽媽也接出來。

但我沒想到，養母跟顧時晴會破放到直接追到精神病院阻止我。

養母臉色鐵青，堵在病房的門口，嘰嘰歪歪地叫囂著：“你這個不孝女！自己自暴自棄也就算了，現在還想給你媽放棄治療？我怎麼就養了你這麼個沒良心的女兒？”

她神色慌張且心虛地上前想拽我媽，但被我擋住了。

我把媽媽護在身后，輕飄飄地說：“你以前經常說，我媽是壞人，對不起你，讓我媽得到報應，這不是一件好事嗎？為什麼你看起來，比我這個女兒還要關心媽媽？”

顧時晴輕蔑地笑了，扭著屁股走出來，說：“那是因為我媽媽比較善良啊！”

想盡辦法地阻止我媽恢復神智，為了保持自己的光鮮亮麗，讓我媽即便瘋了也不得安生。

這對母女，可真是善良！

我淡淡地說：“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不用了，以后我會照顧媽媽。”

我想帶著媽媽走，但養母和顧時晴卻惱羞成怒了。

她們甚至還氣急敗壞地向我威脅說——

“現在跟我們回家！把這女人留在這里養病，不然，咱們就斷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