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有人說我是嫉妒顧可,所以才故意陷害她。那個視頻根本就是 P 的。
當然也有人為我說話。微博的評論區已經吵翻了天,就在這個時候,顧可回來了。
她比我想象得堅強。
在李老師的「調解」下,她當眾向我道了歉。大意是「因為之前情書導致自己一時沖動,那天與我產生了一些小沖突,她十分抱歉。」
她所謂的小沖突,便是單方面的毆打。
若不是我提前在衣服里塞了厚厚的保護棉墊,我的身上只會像以前一樣青一塊紫一塊。
她的毆打在我養病的這一年半里,成為甩脫不了的噩夢。
當我決定為了取得證據再一次面對她的霸凌時,蜷縮在地上假裝被她打得疼痛的時候,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恐懼。
我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害怕。這次她傷害不了我。
但我的尖叫是真的,我的顫抖也是真的。
只是這次,我擁有了武器。
不論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她再也傷害不了我。
「林裊裊,顧可已經道歉了。」見我沒有說話,李老師適時地提醒我。
我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看著講臺上明顯帶著怨氣的顧可,我搖了搖頭:「我不接受。」
陸銘的道歉我不接受,顧可的道歉我更不會接受。
17
不論我接受不接受,顧可還是回來上學了。
雖然別人異樣的目光還是讓她感到不安,但她依然十分頑強地待在學校里。
很快,另一件事情吸引了旁人的注意力。
李老師在班上將我點了起來,說有人舉報我在月考中考試作弊。
一時班里的同學都頗為震驚,但很快又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就說她怎麼可能成績提得這麼快!」有人交頭接耳。
我笑了起來,看向一臉得意的顧可。
原來這就是她的手段。
無聊且低劣。
「我沒有作弊。我可以證明。」
李老師皺著眉頭:「你怎麼證明?」
「你可以讓我做任何卷子。」
「你確定?」
「我確定。」
我現在的成績是沒日沒夜學習、刷題得來的。她從成績入手,真是沒什麼腦子。
大概是她真的覺得我作弊了吧。
以前在我眼里分外可怕無法打敗的顧可,忽然變得愚不可及起來。
于是接下來的幾個晚自習,班主任每天都會給我一套卷子。我依然坐在角落里,卻感覺成為了中心。
雖然同學們都裝作在做題的樣子,但我知道他們每個人都在關注著我,想知道我是不是作弊得來的年級第一。
答案當然不是。
第一套卷子我得了 142 分,4 分扣在作文,4 分扣在閱讀理解。
一開始還有人覺得我是僥幸。
可當我第二天數學滿分,第三天英語 148 分,之后的每一份語數英卷子我都沒有低于 140 分時,所有的人都安靜了。
沒有人能夠再質疑我的成績。
我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
當李老師最后宣布我沒有作弊的時候,全班都沸騰了。有的女生直接抱住了我,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麼明星。
而我則靜靜地看向坐在原位的顧可,挑釁地對她笑了一下。
18
「這次可沒有什麼攝像頭了。」顧可把我推進了廁所。
我有些無語,又是這一招。
自前幾天我證明了自己的成績是真實的之后,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顧可指指點點。
已經開始有人疏遠她,曾經對她笑臉相迎的同學開始無視她。
當她想加入別人的討論時,有些人會立刻住嘴散開,徒留她一個人站在原地,分外的尷尬。
瞧瞧,就連她的跟班也沒了。
當然,有幾個是因為上次的視頻而被迫「退學」。不過應該還有一個兩個留在學校,只是與顧可離心了。
所以顧可只能自己上陣。
她又抬起手,運足力氣要揮出一巴掌。
這是她每次開始霸凌我的「前菜」。
可這一次,她揮出的手卻沒有落在我的臉上。相反地,她尖叫了起來。
「林裊裊,你放手!」她疼得面目扭曲,企圖甩掉我抓著她的手。
而她的那點力量對如今的我來說,不過是毛毛雨。我一把將她推在了地上,聽到「咚」的聲音。
以前的我,也曾摔得這樣重過,甚至比這更重。
我俯下身,抓起她的頭發,讓她那張扭曲的臉面對著我:「對啊,這次可沒有什麼攝像頭。」
19
我爸的確給我請了教練,但不是健身教練,而是武術教練。
一年的時間,我成不了武術大師,但對付幾個高中女生卻是綽綽有余。
上次我任她打罵是為了錄下視頻。
但正如她所說,這次可沒有什麼攝像頭。所以我為什麼還要忍著?
我將煙頭摁在了她的肩膀上:
「怎麼,這就哭了?」她疼得直叫,留下生理性的淚水。
我嘖了兩聲,笑著拿出事先放在校服褲兜里的剃刀:
「別急,你以前怎麼對我的,我就會怎麼對你。」
20
顧可忽然病了。
這是學校里傳的版本。沒有人知道挺過校園霸凌事件的顧可,怎麼會忽然再次消失在學校里。
之前微博的那條視頻下面,忽然有個評論火了,是說霸凌者不堪忍受辱罵退學了,讓大家別再罵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