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萬因此有理由找「我」的麻煩,然后錯把薛艷當做我,揍一頓,順便劃花臉。
可憐,李良和我結婚這麼久,費盡心機攢的錢給她去了國外整容,如今全部白瞎了。
我和小萬商議過,如果薛艷報警,他只要一口咬定是認錯人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會給他付賠償金,法院不會重判,頂多兩三年。
靠在椅子上,我閉目養神,心中回想著曾經的點點滴滴,時間的縫隙中,薛艷一直都如影隨形。
可我,卻粗心大意地忽略掉生活中最大的齷齪殺機。
作為一個做服裝設計的人,針線活都好得有些過分。
既然重生一次,我自然不會再愚昧的不懂地利用自己所長。
今天李良穿的那件衣服衣角里面,我縫了一個小小監聽器。
很小。
這玩意,自然也是小萬找人給我弄的。
當然,如果李良發現,我也準備好了說辭。
作為一個女人,偶爾想要監聽丈夫的行蹤,雖然與法不合,但卻合情、合理。
打開手機,我聽到了李良和薛艷的爭吵聲。
李良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氣急敗壞——
「我不是一再和你說,這幾天不要出去,不要出去,恢復之后再說?
「我讓你回老家休養后再來,你偏不聽。
「好了,現在出事了,你賴我?」
好像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地上。
薛艷的聲音,帶著一縷沙啞,怒吼道:「你說得輕巧讓我回老家?
「你和那個女人好卿卿我我?
「李良,你是不是想要拋棄我,和那個女人過一輩子?」
接下來,李良就是安撫好。
還有一些網絡和諧內容,好生污穢。
面對著薛艷剛剛被劃傷的臉,他怎麼來的興趣?
我準備不再聽下去。
畢竟,監聽這一環,對于我的復仇計劃并不重要。
但就在我準備關掉的時候,突然我聽到薛艷說:「李良,媽說,讓我們把毛毛接過來。」
「把毛毛接過來做什麼?」
「媽的意思,毛毛也不是大毛病,現在到了上學的年齡。」
……
原來,薛艷還想把那個孩子也接過來?
「還有,虎哥那邊說,想要個十萬塊。」薛艷說道。
「什麼?」李良叫道,「上個月,他要五萬,這個月,他要十萬?你們當我是什麼?銀行提款機?」
這個虎哥是誰,我不清楚,但是不要緊。
只要盯著薛艷,不愁查不出來。
我都不知道,李良在外面的關系,竟然如此復雜。
當初,我們結婚,他說他老家只有一個寡居的親娘,如今,幫著鄰居照看小孩。
結婚的時候,李老娘也來了。
看起來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老婦人,樸素木訥。
我給她買了一件貴一點的衣服,她就感恩戴德。
我和李良結婚第三天,她就要求回老家,一來不打擾我和李良的生活,二來她還要幫忙照顧孩子。
那時,我敬老人良善忠職。
現在,我內心只有一股冷澀的寒意,貌似老實,骨子里面卻帶著難掩的奸猾。
那孩子,可是她親孫子,她自當悉心照料,不敢懈怠。
前世的我,當真太過愚蠢。
或者說,那時的我太過單純,總以最大的善意看待世間陰晦殘暴。
6
監聽器在嗡嗡地響,李良的聲音不斷地傳過來。
「告訴虎哥,我暫時沒錢。」
「這可不成。」薛艷說道,「虎哥急等著用呢。」
「等著過段時間,你成了她,就好了。」李良說。
他對薛艷解釋,家里的生意他插不上手,也沒財政把控大權,所有的那些錢不過是從我這邊摳一點出來。
真難為他了,摳得千辛萬苦。
還要在我面前演繹著——安盈,我不是愛你的錢,我就是愛你。
薛艷似乎來了脾氣,說話的聲音好大,帶著他們老家特有的方言。
我隱約能夠聽得懂,一部分是生活瑣事,一部分是抱怨李良沒有本事。
攀附著我,還摳不到錢,著實沒用。
我也認同她的觀點,李良——著實沒用。
剛剛結婚的時候,我并非不讓他插手公司的生意,奈何,他什麼都不懂,眼高手低。
甚至,他對小萬說,放在古代,他算他們的主公。
游戲打多了,還是看《三國演義》上頭?
卻不想想,放在古代或者現代,他事實上都是一個沒人看得起的上門女婿。
我突然明白,李良和薛艷剛才的興趣了,原來這是他安撫女人的一種手段?
「我要回去了。」最后,李良是有些狼狽地從薛艷家跑了出來。
迎接他的是——我把別墅的密碼改了。
他被關在門口。
他給我打電話:「安盈,為什麼密碼不對?」
「嗯,我改了!」
我的語氣很淡定。
「安盈,外面很冷,趕緊開門。」命令的語氣,還帶著煩躁、不耐。
「你出去做什麼了?」我問。
以前,剛結婚時,他晚上也曾經借口有事出去,我詢問了一聲,他就發了老大的脾氣,說我限制、控制他。
和我冷戰了好幾天。
那個時候,他有恃無恐、挾恩圖報,站在道德制高點俯視我。
我妥協了。
為著我心目中的愛情!
今天,我不準備開門。
「不是說了嗎?有一個老鄉過來,我去幫忙安頓一下。」李良找著極為蹩腳的借口。
「挺好,那你和老鄉過吧。」
薛艷,確實是他的老鄉,這沒錯。
似乎,他好像并沒有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