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爸結婚時,她只包了個紅包,我媽覺得我奶奶偏心,也不喜歡她。」
我垂著眸,繼續說道:「后來,他們看我長得像奶奶,就看我百般不順眼。」
上輩子,我花了好久,才搞明白他們偏心趙嬌嬌的真相。
很荒謬,但這就是事實。
楚老師聽完,嘆了口氣:「這不是你的錯,是他們不配當你的父母。」
她又拍了拍我的肩膀:「都過去了。」
「嗯。」
我以為在陌生的環境,我會失眠。
出乎意料,我睡了個好覺,大概是這里讓我感到安心。
我起來的時候,楚老師已經做好了早飯。
「你醒啦,洗漱完就過來吃早餐吧,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她對我笑得好溫柔。
這對我來說,是很難得的體驗。
很早的時候,家里的早飯就是我負責的了。
我必須起得比家里其他人都要早一個小時,做好他們愛吃的早餐。
爸媽愛吃中式,趙嬌嬌愛吃西式早餐。
至于我愛吃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們也不關心。
吃完早餐,我搶在楚老師前面洗了碗。
「你這孩子,真的是太客氣了。」
楚老師說:「我整理了一些高三的復習資料,就在書房。你今天就在家里看書吧,明天我送你去高考。」
我道了聲謝。
這一天,過得平靜而又放松。
直到傍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這里的平靜。
我當下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打開書房門的時候,楚老師也正好從房間走了出來。
我們走到門前,通過可視門鈴,看到了用護具吊著胳膊的我爸,額頭鼻子都包扎著紗布的趙嬌嬌。
出乎意料的,周霆也在她身邊,旁邊還跟著幾個大漢,看著來勢洶洶。
仔細想想,周霆會過來也正常,他把趙嬌嬌看成了他的所有物。
除了他自己,他是不會允許其他人動她一根頭發的。
在他們的旁邊,還站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皮膚黝黑,頭發稀疏,一張嘴就露出一口黃牙,眼里閃爍著不好相處的精光與狠厲。
我想,趙嬌嬌口中的老光棍就是他吧。
一想到這些,我就有些想吐。
也很慶幸,昨天晚上及時察覺到了他們要把我賣了的意圖,逃了出來。
否則迎接我的,將是萬劫不復的地獄。
至于我媽,正叉著腰破口大罵。
「趙雪,我知道你在里面,趕緊給我滾出來。你以為躲到你班主任家,我們就找不到你了嗎?周霆家神通廣大,找到你就是一個電話的事情。你打傷了我們家嬌嬌,我們和周霆是不會放過你。」
她又罵:「楚老師,我還以為你是個老實人,沒想到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差點就被你騙了。你趕緊給我開門,得罪了周家的后果,你承受不起。」
我知道,楚老師不會把我交出去。
只是,我怕自己會連累到她。
楚老師像是知道我在想什麼,握住了我的手。
「沒事的,我是大人,能應對這一切。」
她的手很小,溫暖卻有力。
我那顆不安的心,漸漸放松下來。
我爸媽見楚老師沒有開門,和周霆商量了幾句后,就讓幾個壯漢砸起了楚老師家的門。
軟的不行,他們來硬的了。
再堅硬的門,也招架不住他們這個砸法,他們闖進來是遲早的事情。
10
楚老師考慮到了這一點,決定搬救兵。
她沒有報警。
畢竟這算是家事,她擔心在我爸媽的胡攪蠻纏下,警察會讓我爸媽把我帶走。
她打了電話,叫了她的朋友過來幫忙。
沒過一會兒,有個高個子,留著一頭酒紅色卷發的姐姐趕了過來,她身邊還跟了十來個壯漢,個個都拿著鋼管。
那姐姐用鋼管敲了敲墻壁,金屬聲響起,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就是你們幾個,找阿楚麻煩?」
卷發姐姐瞥了我爸媽他們一眼,語氣清清冷冷。
她氣場很強,我爸媽感受到她不善的目光,那原本挺直的背脊,不自覺地彎了下來。
倒是周霆,一腳踹翻了楚老師鄰居放在門口的垃圾袋。
「這是我們的家事,關你屁事!」
卷發姐姐微微挑眉,朝周霆走去。
皮靴踩在地板上,發出壓迫感極強的聲音。
周霆帶來的那些人,紛紛沖上去攔她。
卷發姐姐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打了個響指,她的手下就把那些人制服了,連卷發姐姐的一根頭發絲都沒碰到。
我爸媽還有趙嬌嬌看到這場景,再沒了之前的囂張跋扈,一個屁都不敢放,像只鵪鶉一樣,抖得厲害,生怕他們也會遭殃。
卷發姐姐抓起了周霆的衣領,像拎小雞仔一樣,拎起了他。
周霆當然有反抗。
但他體弱多病,剛從醫院出來沒多久,壓根就不是卷發姐姐的對手。
衣領箍得周霆喘不過氣,他的臉漲得通紅。
「臭小子,你嚇到我朋友了。」
卷發姐姐不輕不重拍了拍周霆的臉蛋:「我呢,不管什麼家事不家事。我只知道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她要護著的人,那也就是我要護著的人。」
她警告的視線一一從我爸媽,還有周霆身上掃過。
「在江湖上混,我只知道一個道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