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沒有接他這句話，在陳欣撲過來鬧事之前離開了法庭。

從我在別墅里告訴馮天宇老實認罪的時候，他或許就已經明白，這個養了他十年的慈母，背后是怎樣的蛇蝎心腸。

那是我在他十二歲后第一次教他，做錯事，就要乖乖認錯。

19.

出了法院，我讓司機開車去了市郊的療養院，現在馮啟國就住在那里。

療養院的負責人帶我到了馮啟國的病房，護士正在讓他吃藥。

開門聲驚動了馮啟國，他渾身肥肉一抖，等看到是我，又滿臉掛笑，囫圇吞了那些藥，急切的跑到我身邊。

「老婆，你來啦！」

他面目溫柔的摸著我的小腹，眼里滿是希冀的光。

「你懷著孕呢，別亂跑了。咱們閨女在你肚子里要跟著吃苦的。」

我望著他，仿佛能透過眼前這個中年油膩的男人，看到曾經給了我幾年幸福婚姻的丈夫。

馮啟國扶著我坐在病床上，像是當年我剛懷孕時候那樣，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你要注意身體，保護好自己和咱閨女。我就是生了點小病，很快就能回家了。」

醫生在旁邊輕聲對我說：「馮先生的病情一直沒有起色。」

是的，馮啟國病了，不是中風，而是精神出了問題。

在我揭穿馮天宇的真實身份后，馮啟國當場昏倒，再醒過來，他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記得和陳欣的那些事，不記得這些年和我的互相試探，彼此傷害。

他自顧自的回到了我懷朵朵的那一年，回到了我們夫妻感情最濃，對未來充滿期待的那一年。

醫生建議我多陪陪他，或許能喚醒他的記憶。

我搖搖頭說，「你們好好照顧他，沒什麼大事就不用讓我過來了。」

就讓他在這里做夢吧。

他從前因為兒子選擇拋棄我，現在因為不敢面對現實又一次把我拋棄在多年后的這場不堪婚姻里。

也該換我來拋棄他一次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