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撂在這兒,李家的香火不能斷在你的手里!這個婚必須離!”
李建這才用沙啞疲憊的聲音無比沉痛地開口:
“阿韻,我對不起你……”
6
我捫心自問:
我張韻到底何德何能,竟有勞李大律師給我連導帶演的上了這麼一出大戲?
片刻后,我有了結論,大概率平常忍慣了,以至于李建覺得我是個大冤種,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吧!
心里明明知道地很清楚,然而他說“對不起”的那一刻,我還是忍不住流了淚。
八年的青春,女人到底有多少個八年?
還是最美的八年……
如今隨著他一聲“對不起”,多少恩情都盡數煙消云散了。
剩下的,只有債!
我睜開眼,干脆道:
“律師事務所開起來的時候是我爸注的資,一百萬。這五年單利息也有不少了,先還我爸一百二十萬不過分吧?
加上這房子、你我這幾年的收入都是婚后財產,該怎麼分割李建你比我更清楚吧。”
話落的瞬間,我清楚地看到了李建臉上的錯愕、震驚還有茫然。
大概是萬萬沒想到他戲都演到這個份上了,我竟能跟他算得這麼仔細吧。
倒是李建他媽,聽完我的話一巴掌拍在大腿上,?然后拔地而起,指著我的鼻子就大聲罵道:
“好哇你這個不下蛋的老母雞,我說你怎麼不說話呢?
竟然在這兒等著吶!
一百二十萬還要分婚后財產,你怎麼不去搶?告訴你,沒門兒!”
自然她的功力深厚,也不止這些,但也沒必要一一贅述了。
“不如,你們起訴吧。”
我涼涼開口,打斷了李建他媽的滔滔不絕。
終于,李建察覺到了我竟然冷靜地如此不同尋常:
“阿韻,我們夫妻一場,你竟是半點情面也不打算留了嗎?”
“別演了李建,綠了晚.晚.吖我的你沒資格跟我談情分。”
說著我甩出了之前打印好的照片,兩沓,正是他跟秦韻的親密照。
下一刻,李建便淡然地斂起了他臉上沉痛的表情,順便打斷了他媽的無理謾罵。
他說:
“沒用的阿韻,你爸當初是把錢送給了我,不是借給了我。
打官司不劃算的,律師、訟訴費會直接讓你拿到的錢大大縮水。”
我冷笑:
“你以為我是為了錢?
‘你的兒子’等不得了,拖下去就上不了戶口了。我就是要拖。
堅持住啊,只要我不同意離婚。那孩子生下來就是私生子!”
李建他媽再次發揮了她罵街的功力: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的心怎麼會這麼毒啊你!”
我怒極反笑:“省下力氣到法庭上罵我吧!”
李建到底妥協了,兩百萬。
他應得痛快,我恨得咬牙切齒。
畢竟兩百萬對他來說也不是個小數。
他越是痛快,就說明他越是在乎,越顯得我那八年瞎了眼。
恨歸恨,該應還得應。
我清楚地知道,要不是有秦韻肚里的孩子等著,我拿到手的可能還不到一半。
更別提外頭還有個秦韻虎視眈眈。
而李建絕對不會想到,選擇離婚并不是我最大的報復,這才剛剛開始。
7
別看之前端的架子比較高,談妥之后,李建立馬就要求去民政局。
我堅持他當場轉賬,一手交錢一手簽字:
“為了避免以后大家經常見面,我覺得咱們還是一次算清楚得好。
”
李建整個臉沉得能滴出水來了,他媽也在一旁罵罵咧咧。
我不為所動。
到底逼著他在簽字之前轉了賬。
簽了字,拿了證,奇跡般地我沒難受,反而心情大好差點笑出了聲。
剛剛折了一大筆錢的李建見狀,臉都綠了:
“阿韻,跟我離婚讓你這麼開心嗎?這八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我不屑地嗤笑一聲:“要不是你背著我孩子都有了,指不定我就信了你的邪。”
因為是協議離婚,對外只說是性格不合,工作人員并不知道具體原因。
然而李建非要把臉伸過來找這個難堪,我自然也不會圣母地給他留什麼體面。
我說話聲音不算大,卻足夠叫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雖不至于指指點點,各種鄙夷的目光到底就打在了李建身上。
瞬間,李建的臉就黑得閻王似的。
他媽到底老江湖了,當即口吐芬芳,罵出來的詞都不帶重樣的。
別說,效果也是有的。
畢竟“不下蛋的老母雞”殺傷力是非一般的大,倒是讓吃瓜群眾都頭大,不知該信誰了。
不想理會李建他媽的瘋狂謾罵,我轉身就走。
倒也并非是我標榜自己高尚。
我是純粹覺得,比起跟潑婦開撕這種不痛不癢的發泄,帶給李建身價和精神的雙重折磨才是我的追求。
李建他媽自然不知道我的想法,而我這種停也沒停、理都不理的“冷處理”,顯然惹惱了她。
“告訴你張韻,剛離婚我兒子就有了晚.晚.吖孩子。
你離了我兒子,什麼都不是!
我就看誰會要你這個不下蛋的老母雞!”
我腳步一停,轉身笑得一臉燦爛:“那就請您幫我好好謝謝‘您孫子’。
”
我特意將“您孫子”這三個字咬得賊重,可惜他們只以為我是嫉妒秦韻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