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嚇得往后退了半步。
她抓住溫可的腿央求道:「溫可,我求求你放過我們家吧,我真的要被我爸爸打死了!你救救我吧!」
溫可垂眼看她,先是看垃圾一樣,眼底沒有一絲情緒:「我沒對你家做什麼,只是我哥哥覺得最近我因為你有些傷神,所以出面幫我教訓你家一下而已。」
溫可在天臺打的那通電話在我記憶里一閃而過。
姜婉婷眼睛猩紅,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你……求求你哥哥!求求他高抬貴手饒了我們家,溫家搶走了我家那麼多訂單,我家要是破產了,我真的會被我爸爸打死的!」
溫可輕笑了一聲:「你被打了關我什麼事情?」
她俯下身撫開姜婉婷的手,語氣冰冷:「你死了我就放過你們家,初然都能死,你為什麼不能?」
說得云淡風輕又殘忍至極。
說完轉身就要走。
但是姜婉婷被她的這句話刺激到了,從旁邊抄起一根木棍就朝著溫可打過去。
我剛想要攔住她,突然從四面八方沖出穿著黑西裝的男人們,看身手就知道是訓練有素的保鏢。
姜婉婷被他們狠狠壓制在地上,她痛苦地掙扎著卻無能為力。
溫可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你那個快破產的爸爸要為了救你破財了。」
溫可給了保鏢們一個眼神,保鏢們直接把姜婉婷押上了一輛黑色豪車。
15.
我跟著溫可回了她家,她帶著我吃了晚飯之后帶我去了一個建在她家后院的游泳館。
姜婉婷被保鏢按著跪在泳池邊上。
溫可緩緩走近她,居高臨下俯視她。
「姜婉婷,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跟羞恥心才行,」
她停頓了一下,摸了摸姜婉婷的臉,「可是這兩點你都沒有。」
姜婉婷渾身顫抖到說不出話來。
姜婉婷對溫可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
「我記得你怕水,三年了,你學會游泳了嗎?」
姜婉婷驚恐地看著游泳池里的水,瞪大了眼睛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很熟悉這個眼神,她絕對是想起了以前被溫可他們欺負的記憶。
溫可側頭揚了揚下巴,她身后的保鏢立即會意,上前直接將姜婉婷推進了泳池里。
姜婉婷不會游泳又怕水,在深水池里不斷掙扎著。
保鏢俯身狠狠把她的頭按進池子里,所有的掙扎在絕對力量面前都是無用的。
就好像這麼些年,沒有一個人幫我一樣,在屬于溫可的游泳館里也不會出現另一個人幫助姜婉婷。
在廢棄的倉庫里,姜婉婷是主人。
而在這個裝修華麗到讓人咋舌的游泳館里,溫可才是主人。
沒有主人的允許,誰敢亂動。
溫可揮手示意保鏢們把她撈上來,姜婉婷嗆了水,劇烈咳嗽著。
溫可冷淡地嗤笑一聲,對保鏢說:「通知她爸來贖她。」
她把姜婉婷丟在游泳館,帶著人離開了。
我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
姜婉婷狼狽至極,但對我的姿態卻始終不屑:「怎麼?你還想殺死我嗎?」
我搖了搖頭。
「你得活下去,我死命詛咒你活下去,我保證你活著的每一天都將是地獄。」
「為了你這樣的人臟了我的手,不值得。」
16.
姜婉婷的父親姜國正來得很快。
溫可坐在沙發上,姜國正站在他對面不敢坐下,一臉的恭敬。
柔和的燈光自她頭頂打下來,她的輪廓在燈光下清晰又柔和。
溫可分明是坐著的,但我卻覺得她在俯視她對面的男人,用絕對的權勢,絕對的財力俯視她對面的這個比她大了將近三十歲的男人。
自己的女兒正被他對面的小丫頭鎖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不知道在受些什麼罪,但他也只能強忍著脾氣對著溫可假惺惺地笑,討好她。
溫可對這一切從容淡定得可怕,似乎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溫可平靜微笑,單純不摻雜冷意地笑:「姜叔叔,你應該知道溫家的規矩吧?」
姜國正點了點,連忙說:「知道知道。」
下一秒保鏢將一個黑色旅行包扔到了姜國正面前。
溫可揚了揚下巴:「裝滿,最晚后天帶過來。」
姜國正連連點頭,撿起地上的旅行包就離開了溫宅。
我好奇地問溫可:「我可以問一下溫家的規矩是什麼嗎?」
溫可悠閑地抿了一口茶,「跟溫家贖人或者贖東西,溫家只收美金,方便在國際上流通。」
我想起剛剛那個巨大的旅行包,根本不敢想象需要多少錢才能夠填滿它。
我問溫可:「不給贖金你會殺了姜婉婷嗎?」
溫可深深看了我一眼,唇邊生出一絲笑容,卻是冷笑:「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是違法的,她的血只會臟了溫宅的地板。」
「姜國正不敢不給錢,不付出金錢就要付出比金錢更沉重的代價,這一點他很清楚。」
「對于有錢人來說,錢對他們來說就只是數字罷了,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就是最簡單的。」
她的語氣聽不出波瀾,說著屬于他們那個世界的準則。
17.
一夜未眠。
我凝視著天邊逐漸亮起的魚肚白,混亂的大腦逐漸變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