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將手里的蛋糕遞給溫可。
溫可看向我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姜婉婷:「蛋糕是買給她的,你給我做什麼?」
姜婉婷不可置信地看著我,表情都變得扭曲。
她把蛋糕狠狠扔到我懷里,勾唇露出古怪的笑意,她湊近我,聲音很輕,像是怕溫可會聽見:「我倒是不知道你長本事了。」
我咬了咬唇,緊緊抱著懷里的蛋糕,不敢說話。
沒想到溫可直接從后面踢了她一腳,姜婉婷被猝不及防踢倒在地,「嘶」了一聲。
姜婉婷微微垂眸遮住眼底的憤恨的神色,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出聲。
溫可垂眼睨她,聲音很冷:「在我面前還敢咬耳朵?你是嫌自己命太長了嗎?」
姜婉婷搖了搖頭,辯解道:「我沒有說什麼。」
溫可靜靜看了她幾秒,從錢包里拿出幾張紅色鈔票丟到姜婉婷身上,像施舍冷飯一般。
她嘴角勾著笑,姿態像是在逗弄小貓小狗一般:「這是給你的跑腿費,收好了。」
溫可轉身就要離開天臺,我急忙跟上她。
我轉頭的瞬間正好對上姜婉婷猩紅陰狠的目光,她唇邊噙著惡劣的笑,用大拇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姜婉婷用口型對我說:「找死。」
8.
下午姜婉婷沒有出現在教室里,老師講的東西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滿腦子都在重復回放著天臺里的最后一幕。
我知道姜婉婷不會輕易放過我,她會將對溫可的怨氣盡數撒在我身上。
我悄悄轉頭看向坐在后排靠窗位置的溫可,她正靜靜看著手里的書,眉眼間盡是云淡風輕。
她抬眼的瞬間,四目相對。
她的視線僅在我身上停留一秒,便挪開了。
很冷淡的一眼,漠然,帶著點無所謂的姿態,就好像中午在天臺上讓我只對她祈禱的溫可只是我的幻覺一般。
我戰戰兢兢地等到了放學,我只想趕緊飛奔回家。
但我沒想到,姜婉婷早就已經帶著人堵在了我回家的路上。
姜婉婷穿著白色連衣裙,身后跟著三個混混,笑得一臉惡劣。
我看著姜婉婷連轉身逃跑的勇氣都沒有,反正都會被抓回來,逃跑被抓回來后會被打得更慘。
我被他們拖到了一個廢棄的倉庫里。
姜婉婷緩緩走近我,才 18 歲的年紀上翹的眼尾就已經帶著萬種風情,就連是被長期霸凌的我也不得不承認,她很漂亮,過幾年長開了會更漂亮。
她會靠著美貌在自己最漂亮的年紀嫁給一個跟她門當戶對的人,有一份很好的職業,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只有我會被困在這段回憶里,永遠都出不去。
為什麼毀掉了我人生的人,可以不受到任何懲罰,一直高高在上地活著?
就因為我父母早亡,因為我沒有人疼愛,因為我貧窮,所以我遭到欺凌就是應該的嗎?
我就應該被他們當作狗一樣使喚,被他們當玩意兒欺負?
姜婉婷滿是嘲諷地開口:
「我倒是不知道你那麼有本事,居然還能攀上溫可這個高枝兒。」
她垂眼睨著我,像打量貨物一般:「也對,溫可對著你這張臉怎麼可能說得出拒絕的話。」
我聽不懂她這話是什麼意思,卻也不敢多問,這種情況下,我多發出一個音節都會換來一頓毒打。
挨打的經驗多了,我也逐漸學乖了。
姜婉婷見我不說話,不耐煩地挑了挑眉,反手就給了我一巴掌,她聲音輕輕柔柔的,根本就不像一個施暴者:「看到你這張臉就覺得晦氣。」
姜婉婷捏住我的下巴,逼迫我抬頭看他,她垂著眼睛跟我對視,眼里帶著恨意。
「長了這麼一張臉,我都不知道該說你倒霉還是幸運了。」
我以前一直不知道她眼睛里的恨意是從哪里來的,但是我這次算是想明白了,姜婉婷恨的不是我,而是我這張臉。
我這張跟她的故人極其相似的臉。
我以前怎麼就沒有想過呢?
姜婉婷第一次見我的時候就呆愣地看了我許久,甚至眼神躲閃,根本就不敢多看我。
「你居然還敢找溫可替你撐腰?」姜婉婷用手指一下一下戳在我額頭上,「誰給你的膽子?」
「蛋糕吃得還開心嗎?」
我渾身顫抖,說不出話來,只能搖頭。
「我忙前忙后跑著買來的蛋糕,你居然吃得不開心?」
姜婉婷拍了拍我的臉,眉眼陰鷙,聲音輕輕飄飄的:「果然是沒爹沒媽的狗雜種,都不知道尊重他人的勞動成果的嗎?」
「你這樣我可就不高興了。」
說完,姜婉婷向后退了一步,側身掃了一眼她身旁的混混。
「我最近交了兩個新朋友,他們說最近生活很無聊,需要找個女人解解悶,我覺得你正合適。」
他身后的混混獰笑著走上來,我尖叫著拼命往外跑。
沒跑兩步就被男人拽住頭發拖了回來,我被狠狠摔在地上,地上的灰塵漫天飛舞。
我被兩個混混狠狠壓制住,動彈不得。
姜婉婷雙手抱臂歪著頭,嘴角噙著冷笑看著這一幕。
可能是被姜婉婷欺負久了,出現現在這樣的情況,我竟然不覺得荒唐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