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訴,是不可能的。
和解,是他們做夢。
但我今天要跟他們說清楚,我與朱元凱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也讓他們別再抱莫須有的幻想了。
「……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干什麼要找什麼法院呢?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我比了個暫停的手勢。
「我知道您想要干什麼,撤訴。」
對上她茫然的視線,我好心繼續解釋。
「就是不再告官了,是不是?」
「對,對對!」她急忙點頭,又開始絮叨,「夫妻之間……」
「那我明確地告訴你,不可能。」
空氣仿佛凝固,三個大人同時抬起頭看向我,朱母盯著我:「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我身心放松,整個人陷在座椅上雙手抱臂,「強奸案是嚴重的危害社會的行為,屬于公訴案件,原告不可以撤訴,即便是撤訴也不影響審判,我無能為力。」
女人急了:「可是他根本就沒有……」
「強奸未遂也算重罪,并且我重申一遍,我不接受調解。」
「你就非要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嗎……」話語好像是從她的牙齒里擠出來的一樣。
包間門「砰」一下被大力推開了。
「不然呢?!」
哥哥率先進了包間,橫眉豎眼,怒發沖冠。
19.
「有老婆孩子還出來找女朋友?要臉嗎?你們一家蛇鼠一窩湊一塊兒了是吧?」
「你兒子什麼不是靠我家的?工作是我們家公司,房子是我們家出錢,你們還有什麼貪心的?!」
「現在傷害了我妹妹,不說怎麼賠償,反而顛倒黑白亂說一通,覺得我妹上趕著嫁人呢?!」
一番話說得幾人面紅耳赤,朱母直接嗆了回去:「都跟力學談了好幾年了!我兒子荒廢的這些時間難道不算嗎?是我們朱家的媳婦還想跑,生個孩子怎麼了?」
「你簡直不可理喻!」爸爸指著她怒氣沖沖,漲紅了臉不住地喘著氣,我趕緊上去給他順氣,「爸,冷靜點,別生氣,反正朱元凱是要坐牢的!」
「不行!力學他坐牢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朱母聞言竟然直接大哭了起來,毫無形象地躺在地上就開始打滾。
「你賠我兒子……你賠我兒子!我兒子名牌大學生不能坐牢啊……」
「我辛苦把他養大,不能讓他坐牢啊……我七十歲了,就指望著他養老啊……」
「你不要臉!你下地獄!你是要逼死我啊你……」
「你給我錢!你得賠我錢!你還我兒子這麼多年的血汗錢呀……你這是要逼死我這個老婆子……」
我馬上攔住想要上前的哥哥,一指那個叫著張蘭若的女人。
「我其實很難理解你的想法,你一開始想要她給你生個孫子,沒成功就讓朱元凱再去找對象,甚至是圖別人的錢,現在又怪別人有罪。」
「她就是生了個賠錢貨!」朱母一秒鐘爬起來,破口大罵,「大不了離了就是了!離了再娶你不就行了?我兒子配你那還不是剛剛好?」
我注意到張蘭若身體顫抖不停。
而朱父放下了拿煙的手,好像想要說些什麼,被朱母一眼瞪了回去。
「你真的是……讓我惡心到想吐。」
我輕聲道,而讓所有人都沒有料到的是,朱母竟然喜出望外:「想吐?是不是有了?」
「既然有了就趕緊嫁過來呀!你快點把力學放出來!」
「……」
「不可理喻。」
說完,我最后看了她一眼,扭頭便走。
身后朱母厲聲尖叫:「你這個破/鞋!」
「我再破,也沒有你這個無恥小人骯臟。」
我拉著家人離開,走之前告訴酒樓經理說不用上菜了。
這間店我常來,經理本就是我的好友。
我一開始就沒有真的點菜,只是讓他們做做樣子。
我可不會花錢請他們吃飯。
我都想想象到這幾個人此刻是怎樣的顏面無光,暴跳如雷……
20.
接下來的時間里張蘭若換了手機號一直在給我打電話。
包括朱母朱父,也是一直在轟炸我的手機。
我全部拉黑,并且警告張蘭若,再這樣的話就要去報警,到時候朱元凱一樣出不來,這才消停了些。
庭審當日,我作為原告出席,而我的家人和朱家人則作為原告家屬與被告家屬旁聽。
整個流程都非常順利,朱元凱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被判處五年有期徒刑,并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和醫藥費等。
法官宣判的那一瞬間,朱母尖叫一聲直接暈了過去。
立刻就有幾個法警上前查看情況,確認只是因情緒激動而暈倒后便把她扶到了座位上。
我嘆息一聲,沒有對這個可惡的女人做出其他舉動。
從聊天記錄上看,朱母明顯就是在慫恿朱元凱對我實施強奸,是涉嫌強奸罪的教唆犯,而教唆是一種共同犯罪,如果我真要追究,她也要坐牢。
爸爸已經通知了人事部開除了朱元凱,我的房子還掛在中介,慢慢等待賣出去。
從今往后,我跟這個人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21.
出了法院,是張蘭若叫住了我:「我能跟你聊一聊嗎?」
她的女兒就站在她的腿邊。
哥哥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父母則在不遠處的車子旁邊站著。
我道:「有什麼話現在就可以說。
」
她咬著唇,「你……就這麼恨他?」
「他欺騙了我,也傷害了兩個、不,是三個家庭。」
「我好像沒有理由不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