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了落鎖的聲音,又感到他慢慢地跪坐在我的身邊。
因為家里只有我跟哥哥兩個人,而我非常信任他,所以并沒有反鎖門。
并且如果他要找我或者找東西,也不必這樣小心翼翼。
那麼除了他,還有一個人有理由、有動機、有能力進到房間里來找我。
朱元凱。
我努力平復呼吸,盡可能不讓來人察覺到不對勁。
因為是側躺著背對他,我看到一只手撐到了我的面前,然后又將我推正。
我急忙閉上了眼,任由來人的手放到了我的臉上。
他開始摸我。
從臉,到胳膊,再到腹部,最后他開始解我的睡衣衣扣。
一陣惡寒瞬間襲過全身,當他伸手向下的時候,我終于忍不住了,猛地睜開眼,對著他的臉就是一腳!
「啊!」
正是朱元凱的聲音!
這一腳對他沒有多大傷害,但是卻讓他猝不及防向后倒去,我趁機抓住他的胳膊,張嘴就是一口!
「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你女兒咬我!
13.
憤怒已經燒干了我的理智,我滿腦子都是跟他「共歸于盡」的念頭,故而下嘴極狠,根本不留情面。
我又順手把書房里的各種物什往下扔,盡可能地發出巨大聲響。
「可愉?可愉!」是哥哥在拍門,看來我們的動靜把他吵醒了。
我只能「嗚嗚」地回應他,死不松口,一邊與朱元凱周旋。
很快我甚至就感到一股鐵銹味,與此同時感覺頭皮一疼,后背受到了大力一擊。
「……呃!」
這個混賬!想強奸我還特麼打人!
我目眥欲裂,今天受到的委屈憤怒一齊涌上心頭,抬手就朝他的眼睛戳過去。
但是我的力氣對他來說還是太弱了,能讓他受傷的也只能靠牙了。
朱元凱大約也紅了眼,開始瘋狂地掙扎,對我拳打腳踢。
在腎上腺素的影響下我卻感不到疼痛,一邊不松口,一邊掰他的手指,還在往門的方向走去,終于艱難地打開了房門。
「砰!」
而等待朱元凱的是我哥的迎面重擊!
「他*的你!」哥哥怒吼著,一拳一拳揍到朱元凱的臉上,我這才松了口,喘著氣倒退幾步,離開戰場。
直到危機解除,才感覺全身上下針扎一般的痛。
我惡狠狠地擦干凈嘴角的鮮血,「他想強奸我!強奸犯!」
聞言,哥哥更是下了狠手,骨頭碎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他畢竟是練過的,朱元凱欺負我這個弱女子還行,對上哥哥完全沒有抵抗之力。
朱元凱已經被打懵了,我聽見他氣若游絲:「別打了……饒了我吧……」
「哥!」我立刻沖上去阻止哥哥,「別打了,他已經求饒了。犯罪行為已經終止,再打,就不是正當防衛了。」
「這樣嗎?」他啐了一口,意猶未盡地停下,對我擠眉弄眼的,「你這學倒是沒白上啊。」
我笑了:「知識就是力量。」
「報警吧。」我深吸一口氣,「法律會給我們公正的評判。」
14.
警察接到報案后很快到了現場,先是讓我們去了醫院。
朱元凱被哥哥打到小腿骨折,而我身上也有大大小小的淤青。
之后經傷情鑒定后確認他是輕傷,我是輕微傷。
但因為哥哥是在阻止犯罪行為的產生,適用無限防衛,所以并沒有受到任何責罰。
至于我的醫療費,自然是由朱元凱負責。
采集證據查清監控做完筆錄已經折騰到天露出魚肚白,我昏昏欲睡,哥哥開車來到了我爸媽家。
爸媽對我們突如其來的歸來很是驚喜,問我們:「怎麼突然回家啦?不在你那邊待著呀?」
我舉手以示投降,「等我睡醒再說好不好?」
「等我睡醒再說。」
而眼淚正在我的眼眶中打轉。
「爸媽,你讓可愉先回房睡一會兒,我跟你們說件事。」哥哥趕緊把爸媽拉到書房里,我收斂了情緒,在房間里痛痛快快地睡到下午,終于被餓醒了。
到廚房一看,三個人嚴陣以待,餐桌上是色香味俱全的十幾道菜。
我茫然地走過去,「……這能吃完嗎?」
「這不是看你倆都回來了,高興嘛。」媽招呼我入座,可是卻偷偷泛紅了眼眶。
爸正襟危坐:「過來吃飯,墨跡什麼。」
我嘿嘿一笑,胡亂往嘴里塞了幾口飯,就聽見爸爸開口:「朱元凱的事……」
媽媽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放下筷子,坦然道:「爸,我不會放過他的。」
「他結了婚還來找我,我最多是惡心;」
「可是他還打算強奸我,那我就要他付出代價。」
「這才對!」爸爸激動地拍了一下桌子,「我已經聯系了劉律師,讓他坐個十年大牢!」
「我今早通知了財務部和人事部,叫朱元凱趕緊給我走人!」
劉律師其實是公司法律顧問的事務所同事,也是我爸的高中同學。
我大學選了法學專業,也經常跟著劉律師學習,現在就在他的事務所工作。
聞言我淡淡地一笑:「等他被判刑了再開除吧,不然他去勞動局怎麼辦。」
「他敢!」爸爸眼睛一瞪。
「要堅持法律。」
「只有他被追究刑事責任后才能解除跟他的勞動合同,否則違法。」
我笑道。
「他的強奸案同理。」
「爸,別擔心,你忘了你閨女是學法的,我絕對會讓他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