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

「初一，我們去救她。」

林梔眼神淡漠地看向河里只剩一只還掙扎著的手。

初一站起來，不情不愿地耷拉著尾巴。

最后，林梔拉著初一的牽引繩，初一下滑到河邊咬著葉清茉的衣角費力拖上來的。

此時的葉清茉已經不省人事。

再次醒來是在胸腔呼上來的憋悶下催醒的。

「茉茉，怎麼樣？！還難不難受？」

言敘一直坐在床邊，守著葉清茉。

葉清茉咳嗽不止，感覺胸腔在灼燒。

「哥。」

她委屈巴巴地看著言敘。

「都怪林梔那條狗，不然我不會摔進河里的！」

坐在沙發昏昏欲睡的林梔，聞言登時清醒。

在言敘陰鶩的眼神下，她上前利落地給了葉清茉一巴掌。

「好好說，妹妹。」

林梔冷笑著反問：「誰把你拉上來的？」

她之所以一直等在這兒，就是為了等這一幕，然后當場回擊回去。

「你瘋了？！」

言敘寒聲呵斥，拉開林梔。

葉清茉倒是一點也不心虛。

「它把我撲到河里的，你們要是不救我，你們就是殺人！」

言敘直直地看向林梔。

「又是那條狗害得茉茉？」

林梔輕嗤一聲，「你自己不會調監控？腦子沒有，手總有吧？」

撂下這句話，她正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又想到什麼，頓住回身。

「言敘。」

「我勸你最好不要打初一的主意。」

「還有你，葉清茉。」

林梔視線落在兩人身上，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冷冽。

「如果你們對初一做了什麼，我保證我會一一還到你們身上。」

這話在兩人聽來實在荒謬。

難不成他們把狗殺了，林梔還敢把他們殺了？

是以，兩人都沒有把這個警告放在心上。

他們不知道的是，林梔已經全然相信那個夢。

她根本接受不了初一在她面前再死一回。

……

葉清茉不僅腿骨折了，還留下了肺感染的終身后遺癥。

她抱著言敘

哭了一晚上，嬌聲嬌氣地喊哥哥疼。

無論是從哥哥角度，還是男女關系來說。

言敘都葉清茉心疼得不行。

于是，他選在林梔課最多的那天，打算將初一扔進河里。

「初一，下來，我們去找姐姐。」

但這次初一沒有動，就是隔著陽臺欄桿看他。

像是在看一個啥b。

「找什麼姐姐？」

言敘見林梔從房間內走出來一瞬間，臉色寫滿不可置信。

「你今天……」

林梔笑著接話，「我今天應該滿課對吧？」

她是帶著金手指的人，怎麼可能還會那麼蠢給言敘一絲傷害初一的機會。

言敘比她想象得反應快。

「本來想帶初一去找你，你在家剛好。我們一起去郊區逛逛怎麼樣？」

他神情看不出任何破綻。

但林梔不打算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揭過去。

「是麼？」

她視線投向他身后的車。

她把門窗鎖好后，才下樓。

走到言敘車邊，打開后備箱。

「你帶著麻袋去郊區？」

林梔甚至沒有用手去碰那個麻袋。

夢里的初一

最后就是在這個麻袋里被發現的。

兩人徹底撕破臉。

言敘點了根煙，坦言他留不得初一。

「我們各退一步，你把狗送走，我可以跟你和好。」

林梔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

「我一想到我和你這種人在一起過，我都惡心啊。」

還扯他媽淡的和好？

「林梔，適可而止。」

言敘說著就要來拉林梔。

兩人糾纏爭辯中，吸引了一條黑背的注意力。

林梔養狗的經驗告訴它這只狗似乎有些不對勁。

她不動聲色后退避開。

言敘卻渾然不覺，上前想再去拽林梔。

卻不慎踩到黑背的前爪。

「滾，哪里來的野狗！」

他向來不把狗當回事。

但沒想到的是，黑背直接沖他低吼一聲，死死咬住了他的小腿。

「啊！」

言敘瘋狂捶打它也沒任何用。

這是一只尚未馴化，或者是吃生肉長大的黑背。

林梔沒管他。

在不驚擾到黑背的情況下，慢慢挪回了單元樓回家。

林梔在樓上看著言敘和黑背糾纏。

直到黑背的200斤的

彪形大漢

主人出現，言敘的腿才被松開。

「草！你他媽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了？！」

黑背主人見黑背身上也是傷痕累累，怒急攻心。

一個連黑背都敢喂生肉的，本來就不是正常人。

他一腳踢在奄奄一息的言敘的腦側。

林梔在樓上，心顫了一下。

「好血腥啊。」她抱緊初一，不敢設想初一遇上黑背時的場景。

「嗷？」初一從姐姐懷里抬起頭。

林梔慶幸懷里的初一身體還是熱的。

黑背主人大概也是后知后覺做的過了頭。

當晚就帶著黑背逃竄了。

別說。

這混賬居然沒扔下狗。

言敘撿了條命回來。

但小腿落下了永久性殘疾。

最主要的是，被踢成腦殘了。

言敘爸爸是個冷泄的商人。

見兒子沒有了價值，便過繼了一個培養。

而堪比王寶釧存在的葉清茉，為了腦殘繼兄提出要「you jump,i jump 」的承諾。

言敘被拋棄了，她堅信愛能當飯吃，不顧媽媽的勸阻，帶著言敘一起離開了言家。

噢，還帶上了她終生的肺癆。

「兩個苦命的人啊。」

林梔聽說后，惋惜地嘆了口氣，然后決定買瓶香檳慶祝一下。

從超市出來，初一忽然看向不遠處的河，站定不動了。

直到牽引繩被繃住，林梔才發覺。

「初一！」

林梔喚它。

初一瞬間吐出舌頭，憨態可掬地笑了起來。

然后踩著朝暉奔向林梔。

「姐姐，我來啦！！」

-完-

冰紅茶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