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她捂嘴輕笑,「什麼也沒給你帶吧?」
然后我就和周恪白大吵大鬧,關系愈發糟糕。
現在想想,我這麼有錢,為什麼要稀罕男人給買的東西?
我想買什麼完全可以自己買!
這二十萬我買四個包,還添了十萬塊。
回學校的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一下車我就看見了林楚和周恪白。
她看見我滿手拎著的奢侈品袋子,眼神一下子變了,難以掩飾地又酸又妒。
這時候周恪白還一窮二白,她也是個窮光蛋,身上的白裙子洗得都起了毛邊兒,盡管已經努力把線頭都減掉熨燙平整了,但掃一眼就知道是路邊攤賣的便宜貨。
「南梔姐,你可真有錢。」
我發現林楚變臉真夠快的。
剛才還叫我沈南梔,罵我有兩個臭錢有什麼了不起。
現在就能叫我南梔姐了。
她死死盯著我手上香奈兒的袋子,手指緊緊攥起:
「香奈兒的包,很貴吧。
「一個就頂我們幾年的學費了。」她湊近周恪白,在他身邊有意無意道:
「我們還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呢。」
以前她這麼說的時候我都會辯白。
我又嘴笨,往往越說周恪白越不高興。
現在可去他媽的吧。
我微微一笑:「看來你不光窮,腦子也不好使,現在才知道嗎?
「我家住市中心 300 平的大平層,你住城鄉接合部 30 平的老破小,我們當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林楚臉色泛青,五官有一瞬間的扭曲。
我走過去,對著她一字一頓道:
「林楚,你永遠都不會和我成為一個世界的人。
「你就嫉妒到死吧。」
「恪白……」
她很快反應過來,就要跟周恪白裝可憐。
我嗤笑一聲。
「你除了躲在男人身后還會干什麼,陰溝里的臭蟲一樣。
「你也不用找周恪白,你們倆半斤八兩,都是一樣的惡心!」
7
那天罵了這對狗男女后,我就開開心心地回家了。
倒不是我不想報復他們,上輩子給我下藥的事情我一直記得。
但一個是這輩子下藥的事情畢竟還沒發生,我沒有證據。
再一個,我也不想為這種垃圾搭上我的人生了。
上輩子被磋磨了一生已經太痛苦了。
這輩子我想遠離這對狗男女,他們好也罷不好也罷,都跟我沒關系了。
新的人生,我想重新開始。
然而我想離他們遠一點,他們倆卻陰魂不散。
沒過幾天,朋友特意找到我,幸災樂禍道:
「你沒給周恪白和林楚錢,現在他倆狼狽得要命,學費都交不上了。
「我聽說現在周恪白瘋狂在外面打工,林楚那天還想去買條新裙子,結果才 80 塊錢,刷了微信、支付寶和卡都沒湊夠,還把之前你給買的那個 iPhone 賣了才勉強湊齊了學費的。」
我回憶了許久才想起,上輩子這之前的時候,我看周恪白的手機太老舊了,就送了他最新的 iPhone。
然而第二天我就在林楚手上看到了那個手機。
我垂下目光,輕諷道:
「是嗎,那還真是夠窮的。」
結果還沒走兩步,我就被林楚攔住了。
她神情激動,拉住我忿忿道:
「沈南梔,你為什麼不資助恪白了?
「你知不知道他的績點是專業第一,如果他因為學費被耽誤了,你擔得起責任嗎?!」
我先是一愣,旋即簡直被氣笑了。
上輩子后來我就想明白了,這些人到底是什麼德行。
又想要別人的錢,又拉不下自己的臉,一邊吃飯一邊罵娘。
簡直厚顏無恥到極致了。
「他第一不第一跟我有什麼關系,」我攤攤手,「我又不是他爹。」
「你怎麼能這麼說?」
周圍有認識我們的同學聚上來,林楚更來勁了,眼里甚至擠出了淚花,一副不向惡勢力低頭的小白花模樣。
「你一個包就能頂我們好幾年的學費,你資助一下我們怎麼了?
「還是你就是這麼自私,寧愿把錢糟蹋了,也不愿意拿來資助有需要的人!」
她大概以為所有人都是周恪白,都會被她這一套無恥言論洗腦。
我還沒說話,我朋友先開口了。
她跟我家條件差不多,但是脾氣比我暴得多,冷笑一聲對著林楚道:
「哪個精神病院沒關好門,把你這個傻逼放出來了?
「想要錢你可以去要飯啊,再不濟可以去賣,雖然你長得丑了點兒,但是一次 80 肯定有人要,十次 800,一百次學費不就出來了?」
「你有胳膊有腿兒有腰子有生殖器的,怎麼非得腆個大臉跟別人要錢,別人是你爹啊?」
林楚走的一向是綠茶路子,沒見過這麼橫沖直撞直接罵娘的,一時間都被罵愣了,說不出話來。
其他同學也紛紛開口:
「是啊,沒錢可以去申請助學金啊,跟人要錢態度還這麼差。」
「不要臉唄,就這樣的活該沒錢。」
林楚后退一步,不敢置信地睜大眼。
我冷笑。
我三天兩頭請同學喝奶茶,出去聚餐也愿意掏錢,同學們當然向著我說話。
如今想來,林楚除了周恪白又有什麼呢。
她沒有一樣能贏得過我。
要不是我上輩子中了邪似的滿心滿眼都是周恪白,她這種人甚至都不會出現在我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