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卻是不能。
愛就是愛,她無法欺騙自己,也無法讓步,更無法接受看著程亦寒和林俏恩愛白頭。
除非徹底放下,否則她和程亦寒,要麼在一起,要麼這輩子都別再見面……
翌日一早,有節奏敲門聲響起。
洗漱完的阮欣瑤開門,愣在原地。
程亦寒和宋修時一同站在門外,手里不約而同的拿著早餐。
“欣瑤姐,早。”
“欣瑤。”
宋修時和程亦寒異口同聲,兩人對視一眼,又極其同步的皺著眉挪開視線。
阮欣瑤頓感頭疼,她側身:“先進來。”
兩個男人同時進門,將早餐打開。
程亦寒買的粥,宋修時則準備的腸粉。他們統一將早餐推到阮欣瑤面前。
阮欣瑤一個頭兩個大。
她面無表情的將東西推回去:“你們自己吃,我定了酒店的早餐。”
“可酒店的還沒送來。”宋修時勸說,“你要不先吃一點兒墊墊。”
不料話音剛落,門口就響起就酒店應侍生的聲音:“您的早餐。”
宋修時擰眉。
程亦寒沒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
阮欣瑤接過酒店的早餐:“我不是三歲小孩,不需要你們照顧。”
“把自己的早餐吃掉,不要浪費食物。”
說完,阮欣瑤在兩人復雜的目光中安靜吃飯。
一頓飯吃的安靜不已,誰也沒有再開口。
直森*晚*整*理到阮欣瑤收拾完,程亦寒才說明來意:“研討會明天才開始,我想問你今天有沒有時間,和我去探望爺爺。”
阮欣瑤本來就有這個打算,當下就答應了下來:“好。”
宋修時坐在一邊,聽了這話很不是滋味,悄悄發消息問母親項目什麼時候做完,好邀請阮欣瑤回家。
可一直跟著兩人到樓下,宋母也沒消息。
眼看車門就要關上,宋修時抬手握住車框:“欣瑤姐……”
他看了眼駕駛位的程亦寒:“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阮欣瑤有些好笑,話還沒說出口,就聽一旁程亦寒的聲音傳來。
“宋修時,我不會讓喜歡的人出事。”
第19章
車內靜謐,一路無言。
阮欣瑤耳邊來回都是程亦寒的那句“喜歡的人”。
縱使兩人之前有過那麼多的羈絆,阮欣瑤還是第一次聽見程亦寒說“喜歡”。
思緒復雜間,陵園到了。
程亦寒其實一路都在期盼著,阮欣瑤能夠開口問問他。
可阮欣瑤沒有。
阮欣瑤昨晚其實看了“天舟”新聞發布會的現場,聽到了程亦寒說“心儀”的人的那段采訪。
內心已經認定,程亦寒說的是林俏。
故而再聽見那句像是表白的話,心里只剩復雜。
“下車吧。”
程亦寒開口,拉回阮欣瑤的思緒。
兩人一同下車。
程亦寒走到后備箱,拿出祭祀用品。
阮欣瑤想要幫忙提。
程亦寒只是收回手:“路不好走,我提就行。”
他說的沒錯,程爺爺葬在郊區,四周都是風沙戈壁,路較之上次又崎嶇了不少。
阮欣瑤小心翼翼跟在程亦寒身后,好一會才到達程爺爺碑前。
程亦寒點燃香燭,開始祭拜:“爺爺,我帶著欣瑤來看您了。”
阮欣瑤換了聲,老爺子的音容仿佛又在眼前。
她眼眶一紅:“是欣瑤不好,這麼長時間都沒來看您。”
程亦寒焚上紙錢,恭敬的跪在青石板上,整潔的西裝有了褶皺。
“我沒能做到您的遺愿,好好照顧欣瑤。”
阮欣瑤愣住,看著程亦寒認真的磕了三個頭起身。
他一貫冷清的眼尾竟然也染上紅色:“上次和你道歉,我沒有說完。”
“當時我因為星艦的事情,疏遠你,導致天舟設計稿泄露的時候沒有相信你,是我的錯。”
程亦寒的聲音低啞:“爺爺當時過來,說要我相信你,讓我救你。”
“可是我沒有,我拒絕了他。”
他垂眸,修長的睫毛遮住瞳孔里翻涌的情緒:“他當場心臟病發作,我把送進醫院,搶救了十多天,他自己放棄了治療。”
阮欣瑤眼里滿是錯愕。
當時她離開的匆忙,只以為程爺爺是為自己擔憂才會……
沒想到背后竟然還有這麼長的一段事情。
程亦寒很認真,背挺的筆直:“我做錯的事情不止這一件,倘若我對星艦的事故多一分懷疑,都不會誤會你們這麼多年。”
阮欣瑤的手指緊緊攥在一起,指骨泛白。
“星艦”的誤會不僅僅是程亦寒的痛,也是她的痛。
如果沒有這件事情,他們不會錯過這麼多年,也不會將最尖銳的刀刺入最愛人的心口。
可事實就是這樣。
阮欣瑤離開的這些年,經常會做一個夢。
夢里,程亦寒一雙眼冷然望著她,冷冰冰的說:“不是你,還能是誰。”
縱使她愛程亦寒到骨子里,分離多年都不愿意去恨他。
縱使她知道自己愿意回來,是還懷抱期望想要給自己和程亦寒一個機會。
但這份傷害已經可刻進她的骨子里。
每每想要靠近程亦寒,心里的隔閡就像利刃,反反復復磋磨她心,提醒她曾經遭受過的背叛。
程亦寒的拳鋒也已經捏的發白。
或許是宋修時的出現讓他有了危機感,他已經迫不及待:“欣瑤,我們還有機會嗎?”
第20章
還有機會嗎?
阮欣瑤不知道。
面對程亦寒時,她總是讓了又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