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神志不清地摔在地上。
大殿里一片沉默。
所有人的表情都驚駭欲絕,好久之后,風清門門主驚叫出聲:
「化神期!」
程鈞見勢不對,轉身要跑,我的血劍飛出去,直接砍斷了他的雙腿。
兩條小腿還立在地上,他的身體已經沖出去老遠。
「啊——」
程鈞跌落在地,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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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宗門的人嚇壞了,紛紛往后躲,萬劍宗宗主搶著開口。
「這是你們魔教和縹緲宗的事,一碼歸一碼,我們萬劍宗可沒得罪你們!」
我扭頭看他,指著門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的大旗。
「不是要誅殺魔教,匡扶天道嗎?不殺了?
「怎麼,打得過的時候就『匡扶天道』,打不過就『不關我事』,這就是你們名門正派的作風嗎?」
眾人默然,片刻后,風清門門主一咬牙。
「化神期再厲害,她也就一個人,我們這麼多人在這,凌云,開啟護山大陣,跟她拼了!」
我又改口。
「不過,你們雖然卑賤無恥,我今日的目的卻是縹緲宗,倒犯不著跟你們拼個你死我活。」
風清門門主愣住,萬劍宗宗主忙扯他的衣袖,給他使眼色。
「別管啦。」
我冷哼一聲,提著劍,一步一步朝凌云走去。
凌云用手撐在地上,狼狽地往后爬。
「你這妖女——」
我直接五指在空中一抓,一道虛影閃過,凌云整條舌頭被齊根拔斷。
「啊——」
他痛苦地捂著嘴巴,鮮血從指縫中流出來,沾染了白色的衣袍。
「我不喜歡聽你說那些道貌岸然的話,讓人惡心。」
我從乾坤袋里掏出一把蟲卵,塞進凌云的口中。
「這是魔淵火螳螂的蟲卵,他們會在你的肚子里做巢,讓你痛上七七四十九天才死,我是不是比你仁慈多了?」
韓老頭給程鈞也塞了一把,然后把兩人提在手里。
「帶回去玩玩?走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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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頭。
「我是來報仇的,仇沒報完,我走不了。」
韓老頭:「啥意思?外面縹緲宗內門弟子死了一大半,差不多啦。」
風清門門主:「就是,你別太囂張,他們不過殺了你一個女兒,你非要滅人家滿門才甘心嗎?」
「你女兒是無辜,可縹緲宗許多弟子不過今年才來,那些外門弟子,沒資格擁有坐騎,根本都不清楚里面的門道,他們有什麼錯?他們難道就不無辜?」
我仰頭大笑。
「哈,我是魔教中人,你跟我講無辜?
「你們猜錯了,我不是要滅縹緲宗滿門。」
我用劍尖對準風清門門主,然后點向旁邊的萬劍宗宗主,劍尖在屋子里繞了一個圈,最后停在仙霞宗宗主的臉上。
「我是說你——你——還有你——在座的所有人。
「我要屠盡天下宗門。」
攀登高峰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今日殺了縹緲宗,明日又有新宗門,只要有欲望,只要有獸卵,總有后人會弄清楚它的使用方法,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卷土重來。
更何況,仙人要長生,要修道,要數之不盡的金錢堆積資源。一個筑基期修仙者需要的靈丹靈草,便能耗盡一座小鎮的賦稅。
都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可若那舟懸在天上,要如何覆?百姓便只能世世代代為奴為仆,受盡壓迫。
視線在眾人臉上轉了一圈,我抬手,劍指蒼穹。
「我要絕了這登天之路!」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韓老頭傻愣愣地看了我一會兒,興奮地拍手。
「哇,你好癲,不愧是我魔教的,不愧是我韓義的徒弟,哈哈哈——
「不過不行。」
27
韓老頭話鋒一轉,扯我的袖子。
「你突破化神的時間太短,我還沒來得及把最重要的規矩告訴你。
「這世上不止你一個化神期!
「化神期是最頂峰的存在,一出手便是天翻地覆,所以他們都遵守一個規矩,除非有讓天下動蕩的大事發生,不然不能出來。
「按理說這規矩你也是要守的,不過你化神還未滿一年,咱們打個擦邊,不影響大局面。
「可若是你要殺光所有宗門,那些老家伙就坐不住了,小芙蓉,我們吹吹牛逼就算了,我勸你不要亂發癲。
「走了走了——」
韓老頭把凌云兩人丟到門口,拉著我跨過門檻。
我一腳踩在門檻上,沖他笑。
「那正好啊,眾仙隕落的大戲,你想不想看?」
說完,回身。
一劍。
劍光閃過,鮮血飛濺,所有人的身體都斷成兩截。
殿宇轟然坍塌,煙塵四起,天際風云變幻。
韓老頭怪叫:
「你這個癲婆!
「快走!」
韓老頭扯住我騰空而起,可已經來不及了,頭頂層云翻卷,金光撕破濃云,透出的威壓讓人幾乎無法呼吸。
「1——2——3——48 個,48 個化神期,我他娘,我死吧,我被你這個癲婆害死了!」
無數個方向有能量匯集而出,在空中形成一只巨手,一掌拍下。
我和韓老頭像斷了線的風箏,飛速地墜落下去,在地面砸出一個巨坑。
韓老頭吐出一大口血,筋脈盡斷,只剩下一口氣。
「你這個神經!
「一人之力,要跟整個修仙界作對!
「癲死你得了!」
28
我笑起來,嘴角掛著血,從懷里掏出一條紅色綢帶綁在額上,逆著金光迎上去。
「我不是一個人啊。
「千千萬萬的民眾跟我在一起——」
這十年,另有一教派名曰「紅衣教」,滲透天下,把仙門的所作所為印成冊子,把他們殘害少女的畫面錄進乾坤鏡,到處傳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