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咬著嘴唇,嘴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一字一字地問道:「郭有德,你確定?」
「說說說,怎麼這麼啰唆?」
這一次,郭有德說的是方言,這還不算,他還夾了一句粗話。
就是那種國罵,問候人家父母的。
我公公婆婆家在農村,四間自建房,樓上樓下兩層。
鑒于這個緣故,我們這邊吵架,門口好些人看熱鬧。
那王秀君剛才站在門口哭鬧,現在,我也走到門口,大聲叫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家評評理,我娘家買的一個鐲子,現在,她王秀君非要鬧著讓我給她,什麼理啊?」
很多人都笑。
還有人勸說我,別和她一般計較。
「郭家老二媳婦,這就是你沒理了。」有一個年老的大叔故意說道,「人家會生兒子啊,你會生嗎?」
「哈哈,就是,結婚前也不訪訪,只看著郭家老二是大學生,哈……」
我腦子里面像是響了一個炸雷,炸得我耳膜生痛。
「什……什麼意思?」我結結巴巴地說道。
我顧不上多想,沖了過去,抓著那人就欲詢問。
但是,我婆婆也緊跟著沖了出來,手里還抓著一把笤帚,叫道:「老黃頭,你黃酒喝多了,昏了頭了,胡說八道什麼啊?」
那老黃頭忙著甩開我,說道:「別問我!」
說著,他用方言嘻嘻笑著,那嘲諷,哪怕我不太懂,但也感覺到他的不屑。
甚至,我感覺他看我的眼神,都帶著三分輕賤,三分可憐,還有三分戲謔。
「好了,別鬧了,都嫌棄不夠丟臉嗎?」我公公端著大家長的派頭,拍著桌子,說道,「看看你們,一個個有什麼出息?」
說著,他對我說:「白桃,你是城里人,不懂我們家的規矩。
」
「你娘家陪嫁的東西,自然也算我們家的,我有權力調配,把鐲子脫下來,給你大嫂。」
我看向郭有德,我盼著他能夠說一句公道話。
但是,他卻是直接抓過我的手,用最大的蠻力死勁地擼我手腕上的鐲子。
我痛的慘叫出聲!
大家都知道,翡翠鐲子的硬度很高,事實上,翡翠也是石頭。
買鐲子,為著戴手腕上好看,更加貼合,我們都會盡量挑選合適的圈口。
摸上護手霜之后,脫和戴都很方便。
但是不抹護手霜,也不采用別的措施,圈口正好的鐲子,脫下來真的不容易。
郭有德根本就沒有管我痛不痛,直接采用蠻力,把鐲子脫了下來,遞給王秀君。
我捂著手,蹲在地上,痛得眼淚直流。
僅僅一會功夫,我手背上已經青紫出來。
5
郭有德就這麼神情冷漠地看著我,王秀君得了鐲子,興高采烈地的就要往自己手腕上戴。
我直接沖了過去,伸手抓過鐲子,狠狠地砸在地上,頓時,鐲子四分五裂,宛如我和郭有德這麼多年的感情,碎得撿都沒法子撿。
然后,我揚手就一巴掌,對著她臉上狠狠地甩了過去。
扯頭發,抓臉,踹、踢、罵——
「我讓你要鐲子,要鐲子,你特麼還要臉嗎?」
「別人的東西,你也敢要?」
「我今天打死你個不要臉……」
王秀君自然不是省油的燈,和我抓住一團,扭打在一起。
我是豁出去了。
今天這事情,就是王秀君挑起的。
郭有德這個男人,我是不會要了,回去我會提離婚。
這個想法,就是剛才電光石火的一瞬間,但是,王秀君這個女人,哪怕是吃點虧,我也要打爛她那張臉。
由于我先動手,占了先機。
王秀君腳下一滑,跌坐在地上,我就直接撲她身上,一邊哭,一邊打,一邊罵!
她那個討債鬼的兒子郭墩墩又開始哭,還往我身上吐口水。
王秀君大聲嚎叫:「老二媳婦打人了,發瘋了,這日子我不過了,郭有才,離婚,老娘要和你離婚。」
「離你個媽,你特麼不是會生兒子嗎?生啊?」我一邊說著,一邊死勁地掐著她腰,又狠狠地在她脖子上抓了一把。
我是做了美甲的,指甲很是鋒利,頓時血痕在目。
王秀君痛得叫了出來,一邊污言穢語罵我。
我自然也不甘示弱,罵人這事情,誰還不會?
「你爹媽沒有教過你禮義廉恥是不是?」
「沒教過你不要動人家的東西?」
「沒教過我好好教教你。」
「我告訴你,我今天什麼都不要,也要讓你知道我白桃不是好欺負的。」
讓我做夢都想不到的是,我那個好老公,從背后抓過我的衣領,狠狠地一巴掌甩在我臉上,然后,他用手掐著我脖子,把我推到一邊的墻壁上。
我的腰背狠狠地撞在墻壁上,很痛很痛。
「白桃,你鬧夠了沒有?」郭有德兩眼通紅,手指指到了我臉上。
鬧夠了?
這就夠了?
今天我要麼死在他郭有德家里,否則,就絕對不會鬧夠。
所以,我撲上去,一口咬在他手腕上,什麼玩意兒,他也配打我?
郭有德吃痛,狠狠地把我甩了出去。
我那個好婆婆,借著勸架,趁機拳頭狠狠地擂在我胸口小腹。
我抓過一邊的板凳,狠狠地砸在桌子上,頓時,杯碗盆碟碎片四處都是。
郭有德又沖過來要打我,被我抓了一碗湯,對著他潑了過去。
「瘋了瘋了!」我公公大聲叫道,「給我打,打死算了。」
6
打死嗎?
呵呵,我倒要看看,今天誰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