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竹,你給我停下!」蒲揚在后面叫喊著,兩個人眼瞅著就要追上我,我掏出一枚丹藥吞下,又催動幾分靈力給逃命神器,加了幾分速度。
季宛女士給我的逃命神器,是真的能在短時間內跑過大乘期這種修為的,只是我爭取到了時間,卻沒有人能來救我了。
視野范圍內已經能看見城了。
是云州嗎?
汗水打濕了我的眼睫,讓我看不真切。
身后蒲揚的耐心已經耗盡,他抬手,一團爆裂的靈氣,直奔我而來。
「你逃得了嗎?」
我被打落,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城墻的牌匾。
我閉了閉眼睛,捂住丹田。
原來不是云州。
是東陵城。
16
機括的轟鳴聲響起。
我一邊磕著丹藥,一邊懵懵地看著一群機械巨人從城中探出,攔住了西門儀和蒲揚。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何人犯我東陵城?」
「東陵尊者,西門儀無意冒犯。」西門儀朗聲答道。
「林綏,你趕緊收一收你這些破爛玩意,再攔著給你打壞了,我可不賠。」蒲揚顯然和這位東陵尊者更相熟一點,說話沒有那麼客氣。
「原來是玉容真人和邪尊。」聲音由遠及近,林綏一身青衣,踏空而出。
豁,這東陵尊者,長得真高,就是背對著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你們兩位湊到一起,正邪兩道和解了?」他沒骨頭一樣靠在巨人的腿上,調侃。
「只是追捕一位小輩,還望東陵城主行個方便。」西門儀拱手道。
「小輩?」東陵尊者一愣,「什麼小輩值得你倆親自來追?」隨即轉身看向我。
他看著我的臉,怔愣了一下,指著我道:「她就是你們口中的小輩?」
西門儀點頭。
「你們要帶她回去干嘛?」東陵接著問。
「你管那麼多干什麼?趕緊把天象巨人收了,讓她跟我們回去。」蒲揚不耐煩道。
誰知道東陵卻轉身將我從城墻邊上扶起,一股熾熱的火系靈力,鉆進我的丹田,游走了一圈又出去,就聽他暗道:「果然。」
探完我的丹田,他搖了搖頭:「你們今天,帶不走她。」
「你什麼意思?東陵。」蒲揚質問。
東陵尊者攙著我的胳膊,笑吟吟地回道:「她身負我東陵血脈,自然由我東陵城庇護。」
我刷的一下抬頭,他說什麼?
哪的血脈?
難道季宛女士還有第三條船?
17
我感受著丹田里補全的封印,一臉恍惚。
眼前這個男人甚至還把封印給我改了改,改成了靈根中的靈力想封就封,想放就放。
還送了我一對手鐲狀的靈環,說如果感覺靈力過強快要反噬時,可以將多余的靈力可以儲存進去。
我將手鐲套在手上,道了聲謝。
「不用謝。」林綏隨意地擺擺手,我覷著他欲言又止。
東陵城世代研究器械機括,不參與修真界的紛爭,處于半隱世的狀態,但整個修真界一半的武器,都出自東陵城。
所以林綏有足夠的底氣,勸走西門儀和蒲揚。
真的,他們兩個走的時候,臉都是綠的。
「我為什麼會有東陵血脈?」
「我到底是東陵城誰的孩子?」我直勾勾地看著東陵尊者。
他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而是坐在一旁,倒了一杯茶水遞給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和你母親,長得很像。」
我接過茶杯,頷首,「確實。」
他指著我胸前掛著的銀幣問:「這枚銀幣,是不是能變成一把銀白色的劍?」
我遲疑了一下,隨即又點了下頭。
「算來,你快百歲了吧。」他又倒了一杯水給他自己。
「嗯……」
「好孩子,可以告訴我和你母親的名字嗎?」
「那你先回答我到底是誰的孩子,我就告訴你。」我盯著他的眼睛他,盡管通過他的問題我猜到了事實,但我仍想聽他親口承認。
他端起杯子,輕輕啜飲一口茶水,表情雖然看起來很云淡風輕,舉杯的手卻微微顫抖著,流露出一點他內心的緊張。
「你應該是,我的孩子。」
我呼吸一緊,好麼,果然是季宛女士的第三條船。
18
我是真沒想到,西門儀和蒲揚都不是我親爹,而我的親爹,他連我娘叫什麼他都不知道!
「我叫季白竹,我母親叫……」
「季宛。」
林綏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樣:「原來是她。」
他還聽說過。
真的很難評,我的父母是互相聽說過的關系。
「她……是不是已經轉生了。」
「嗯。」
「這麼多年,辛苦了你們了。」
我搖了搖頭,「不辛苦,我很快樂。」
「你不用瞞我。」
「東陵血脈奇特,靈根暴虐,修煉進程雖快,卻異常艱難,你母親一代天驕,卻封印了你的靈力,想來也是無奈之舉。」
我說我快樂他還不信,當一個廢物有多快樂他一點也不懂。
「現在好了,你回來東陵城便可以修煉,我這城主之位也有人接了,我也可以躺著摸魚了。」
原來他不是不懂廢物的快樂,是被剝奪了快樂。
但一城不容二廢。
我打斷他的話,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我對東陵城怎麼修煉沒有興趣,更不想當城主,我現在只想知道——」
「你和季宛,到底怎麼回事?」
19
「那是一個很長的故事。
」林綏吊兒郎當地靠在椅子上,開始回憶。
「長話短說謝謝。」
林綏被噎之后,咳嗽一聲,接著講道:「咳,我跟你娘,初見是在品青秘境,我去尋找一種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