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叭,反正目的也達到了,第二個便宜爹就在我眼前。
「不要做這樣的表情,一點也不像她。」蒲揚一臉陰鷙地看著我,說道。
「那怎麼像她?」
我脖頸間的銀幣化作一把利劍插進蒲揚心口,拿著劍柄,我歪著頭問他,「這樣嗎?」
他看著胸前銀白色的劍,舔了舔嘴唇,面露懷念,不怒反笑。
「憐世劍?」
「你果然是季宛的女兒。」
「不過你這種雕蟲小技對我來說,一點用處都沒有。」他手一翻,將劍從我手中奪走,我本以為他會拔出來,沒想到他,竟然將憐世劍又送進體內幾分。
想起剛才他說的像我娘親什麼的,我整個人都麻了。
……什麼癖好?
我無語地看著這一幕:「也不是一點用沒有,幫你重溫一下和我娘在一起的時光。」
蒲揚湊過來:「怎麼,你娘,跟你提過我?」
那可不得提一提,季宛女士走之前,向我傳授了搞定兩人的秘訣,玉容真人西門儀最要面子,我抱著他大腿當眾喊爹,再逼他一把,肯定能行,但邪尊蒲揚,脾氣陰晴不定,為人偏執,季宛女士讓我搞不定就朝他心口放憐世。
我還以為是什麼高端戰術。
沒想到是情侶間的把戲。
蒲揚身體穿著劍,神情迷戀地伸出手撩起我的頭發,在我耳邊輕輕呢喃著:「她還提過我什麼?」
我看著那扎了個對穿的心口,默默想到,不能和腦子有病的人計較,活下去要緊。
我一把抽出憐世劍,火速收好,甜甜笑道:
「她還提過,你才是我爹。」
蒲揚撩起頭發的手一僵。
后退半步的動作非常認真,認真到心口撒出的血崩了我滿身。
13
「我就知道阿宛還是更愛我的。」
蒲揚削了云霧果的皮,又仔細切成小塊,心情好到,我感覺有條尾巴在他身后搖。
「你就該來先認我的,西門儀那家伙能給你這麼好的生活?」蒲揚將切好的果子遞過來,嗔怪道。
邪道的日子確實過得好,床又軟,水果又甜。
我坐在舒服的大床上,心情格外復雜地接受蒲揚的投喂。
好消息,忽悠住了。
壞消息,忽悠過頭了。
我說我是他的女兒,只不過因為他風評不好,我沒敢相認,我娘轉生去了,我一個廢物,沒人照顧只能等死,本來只是想在正道搞個職務混口飯吃,還沒混好,被人追著打,后面才陰差陽錯認了西門儀做爹,認西門儀做爹也慘,管事修士還總苛待我,總是我說得鼻涕一把淚一把,說得我自己都快信了。
蒲揚一晚上一會寶貝你好慘哦,一會西門儀這老登。
我說季宛怎麼被這神經病迷住了呢。
這情緒價值直接給滿。
我吞咽著果子,吃完一口,蒲揚又遞上來一塊,還笑瞇瞇地說:「慢點吃,西門儀那老登就知道苛待你。」
好嘛,他人的攀比使自己快樂。
「你娘去哪里轉生了你知道嗎?」蒲揚見我吃的開心,問道。
我給了他一個你沒事吧的眼神:「身消證道前塵消,你不要干擾我娘的因果。」
「再說了,你找到我娘,我娘也不會回心轉意的,你就跟我那十三個小媽過吧。」
提到壇里那十三個替身,蒲揚訕笑,又將別的果子往我面前遞了遞。
這什麼果子?沒見過。
我一口下去。
丹田開始鉆心地痛。
好家伙,這果子的靈氣也太大了。
我捂著丹田,朝著被褥直直扎去,昏迷前就聽我便宜邪爹喊:
「喂,小竹,你別暈啊,你這不是訛人嗎?」
14
第二天,從五米的柔軟大床上醒來。
我迷茫了。
為什麼蒲揚也補不了封印,只能像西門儀一樣壓制靈力?
難道他也不是我爹?
西門儀不行,蒲揚也不行。
娘啊娘,你這出的不會是一記昏招吧?
這事絕對不能讓蒲揚知道。
蒲揚是個腦子有病的,要是讓他知道,我說不定就是他第十四個寵妾。
打開殿門,我探出頭去,發現壇內一片混亂。
天上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這場景怎麼看怎麼熟悉。
西門儀追過來了。
「蒲揚,把我女兒還回來。」
蒲揚把玩著手里的劍,抬眼看他,「你女兒?明明是我女兒。」
西門儀蹙眉:「你在說什麼鬼話?」
「她親口承認的,她是我和阿宛的孩子。」蒲揚得意地看向西門儀。
「小竹也是親口承認她是我和宛宛的孩子。」
「她是騙你的。」
「那你又怎知她不是騙你?」西門儀道。
蒲揚聞言黑了臉色,轉身想要回殿里抓我出來對峙,卻和蹭著墻根逃跑的我四目相對。
完球,暴露了。
蒲揚把我拎起來,語氣里威脅性十足。
「小竹,你說你到底是誰的女兒?」
我看看蒲揚,又看看西門儀:「哈哈,我到底是誰的女兒呢?」
兩人一臉希冀地等著我的答案。
「答案當然是……」
「當然是……」
「我哪知道啊!」
揮劍割斷后衣領,掏出逃命神器我一溜煙就竄了出去。
15
逃,逃去東邊,云州。
云州是我娘庇護的三州之一,除了和她血脈相連的我,沒有一個修士能進去,那里絕對安全。
風在我耳邊極速擦過,我輩子車速都沒這麼快過。
也是,誰能想到有一天,我一個廢物能如此出息地被兩個大乘期修士窮追不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