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外面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凌空相對,白壓壓的一群修士,個個手中武器指向那個身著黑衣的修士。
沒等我看清怎麼回事呢,黑衣修士就閃了過來,鉗住我的下巴,語氣輕佻:「喲,西門儀,我聽聞你收了個女兒,這位就是吧。」
他看見我的臉,臉色一變,和當時西門儀看見我的時候一樣。
這樣的反應,哦豁,這位就是那二選一親爹的另外一位吧,長得是真漂亮。
他在打量我,我也在打量他。
西門儀是風清朗月般帶著仙氣的帥,蒲揚則接地氣多了,只消一眼,便能讓人產生欲望的那種美色。
再次感慨季宛女士吃的真好。
蒲揚掐著我的臉,仔仔細細端詳著,我以為他看出了我和季宛女士的關系,沒想到下一秒他卻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西門儀,你也輪到此等地步了?」
「什麼女兒,你這是找了個替身吧?」
「不過相似成這種程度,也真是難得。」
一道劍光劈過來,西門儀手持寶劍,從煙塵中探出身來,冷聲呵道:「放開她。」
「怎麼,心疼了,一個替身而已。」
「怎麼樣小姑娘,要不要跟我走?我可比那西門儀那偽善的家伙會疼人。」蒲揚帶著我飛身后退。
嗯?我在蒲揚懷里眨了眨眼睛,他要帶我走,這算不算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西門儀勾唇一笑,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嘲諷的話,「怪不得季宛嫌你臟。」
乖乖,男人扯起頭花來,也是分外眼紅啊。
蒲揚聞言臉色陰沉下來,「你又好到哪里去?」
「守著你們正道那些狗屁責任,連跟她一起仗劍天涯的勇氣都沒有。
」
「說得好像你和她一起仗劍天涯了一樣。」西門儀反唇相譏。
兩人齊齊沉默下來,應該是想起雙雙被踹的場景。
但是西門儀將目光投向我,展顏一笑,好似三月天冰雪初融。
「你死心吧,宛宛還是愛我多一些。」
「你竟然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蒲揚皺著眉嫌棄道,說著一劍朝西門儀捅去。
兩人又是一陣你來我往,劍影重重間,我好似一根孤獨的墻頭草,哪個爹厲害,往誰那飄。
最后我還是被西門儀一把拽走。
西門儀將我護在身后,蒲揚看著空空的懷里,面色鐵青,而西門儀下一句話,更是將蒲揚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她是我和宛宛的女兒。」
「你說什麼?」蒲揚的聲音似乎是從后槽牙里擠出來的,眼睛里的妒火似乎要壓不住。
西門儀尤覺不夠,又補了一句:「是的,我和宛宛有一個孩子。」
蒲揚都快氣瘋了,拿起武器便朝著西門儀襲去:「我不信!她怎麼會留下和你的血脈?」
11
這場大戰因為我的存在,更加血雨腥風起來。
兩人打得昏天黑地,難解難分,我掏出我娘留給我的防護罩法器,抓了把瓜子,坐在大殿的門檻上觀戰。
本來是西門儀占上風,蒲揚不知道吞了個什麼東西,渾身靈力暴漲,眼見著就要壓西門儀一頭。
蒲揚拍出一掌,西門儀以劍相抗,然后,劍斷了。
豁,斷劍可不是個好兆頭,我將瓜子嗑得嘎嘎響。
西門儀棄劍,手中瑩白乍現,混著清冽的靈力,直指蒲揚丹田。
甪端一族的角。
他要廢了蒲揚。
一下、兩下、三下,已經刺破衣服了,就快成功了!
快成功卻不是成功。
「刺啊,怎麼不刺了?」蒲揚嘴角的鮮血滴在我的肩頭,染出一片紅暈。
白色的長角就離我一寸遠,蒲揚把我提溜在手中,擋在身前。
?
蒲揚用的什麼歪門邪道,把我從宛若烏龜殼的防護里瞬間扣出來?
看熱鬧是件快樂的事,但看熱鬧看到自己身上,就不快樂了。
「怎麼了西門儀?那長角不是挺長的嗎?捅個對穿沒問題吧。」蒲揚瘋狂地叫喊著。
「你倒是捅啊。」
瘋子,我翻了個白眼。
「捅啊!」蒲揚搖晃著我的身體,真的把我當做一塊肉做的盾牌。
在蒲揚一聲聲的要求下。
西門儀他……真捅了,邊捅還邊說:「委屈你了小竹……」
我笑著攥著那根長角,吐著血問西門儀:「你還真捅啊。」
西門儀神色黯然,「對不起小竹……」
很好,捅的是我,傷心的是他。
我掏出一把丹藥塞進嘴里,說:「你是挺對不起我的。」然后把長角又往身體里捅了一捅。
「你捅怎麼不捅深點,不能把我捅死了,他還沒死吧……」
我這一手,把西門儀和蒲揚都驚到了。
蒲揚更是一邊吐血一邊狂笑,順便學我往嘴里丟丹藥:「哈哈哈哈,你這小姑娘,真不錯,像你娘親。」
然后他用帶血的手指撫摸我的臉頰,癡迷道:「得不到她,得到她的女兒也不錯。」
說完黑影一閃,在正道上方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留西門儀自己,懸在空中,手執長角,垮起個批臉。
12
蒲揚是瞬移回的邪道總壇。
把我摔在了一張巨大的床上。
我撐著身體指著他鼻子罵道:「不是你有這本事,你早干嘛來著,不僅自己挨捅,還連累我挨捅。
」
「不膈應膈應西門儀就跑,我也太沒面子了吧。」
腦子有病。
我默默咬緊后槽牙,隨后調整好心態,像只泄氣的皮球一樣,接受了生活的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