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招募修士的大爺訴說一通對正道的景仰之情和與邪道勢不兩立的決心,把大爺說的心神激蕩。
憑借這般優秀的口才,我被吸納進組織。
當了一名廚子。
是的,一名廚子,負責給低階沒有辟谷的修士做飯的那種廚子。
大爺說名額緊張,只能先從基層干起,像我這樣的人才沒多久就能升上去了。
神特麼的基層,當一個廚子怎麼能見到西門儀?
西門儀早都辟谷了也不吃飯。
我憤憤地一邊用力轉動勺子,一邊往咕嘟咕嘟冒泡的湯里扔食材,白玉菜?能吃,丟進去。紫霞柑?能吃,丟進去。已經老了的方圓筍?不能吃,但他們會嚼不動吐出來 ,丟進去……
最后旁邊的廚修看了看我的鍋,把我從廚房拎到了煉丹房,丟了進去。
沒多久,煉丹房的兄弟拍了拍我的肩膀,夸我有創意,然后展開賬單讓我賠一下炸壞的藥爐錢。
我坐在廚房和煉丹房中間的大青石上,捂著丹田嘆息。
娘啊,我說什麼來著,這爹就不該認,我就該去等死。
不知道是不是季宛女士冥冥中聽到了我的不孝嘆息。
兩個時辰之后我見到了光風霽月的西門儀。
就是見面的情況有點詭異。
05
也不知道哪個天殺的把我做的湯端上桌,所有吃了我做的飯的修士全被撂倒,高階的管事修士,上來就給我定義成邪道奸細,要把我就地格殺。
天地良心,我只是不會做飯而已。
連忙掏出季宛給我的逃命神器就跑,管事修士帶著一大幫人在我后面追。
我邊逃邊聽后面氣急敗壞的聲音。
「東邊東邊,趕緊追上她,別讓她驚擾了真人。」
正道里能被尊稱為真人的只有西門儀,我順著東邊一看,確實有個大殿與眾不同。
謝謝您嘞,給指了明確方向。
一個加速,我朝大殿而去,我加速,后面追殺我的修士也加速。
速度太快剎不住,直接把殿門撞得稀巴爛,沖進了大殿,于是我和后面追的所有人,一起見證了一場,美人脫衣。
06
別誤會,不是什麼香艷入浴現場。
其實是西門儀受傷了,在換藥。
他身邊是一根巨長的角,我認得這種角,來自化州之巔的甪端一族。甪端一族,其角能夠壓制邪氣,身負神獸血脈,不好對付。
強如西門儀,要拔人家的重要的角,也難免受傷。
他痩勁的腰身上明晃晃一個血洞,錯愕地抬眼,顯然是沒想到自己會被圍觀。
不愧是我媽看上的男人,我明目張膽地欣賞著西門儀的美貌,在心里肯定了一下季宛女士的品味,這沖這臉和身材,我覺著季宛女士不虧。
西門儀看向突然出現的我們,挑著眉毛問:「看夠了嗎?」
那幫修士們忙不迭地點頭,只有我意猶未盡的搖頭。
他兀地笑開來:「你這個丫頭倒是有點意思。」
隨后歸攏著衣衫,朝管事修士說道:「你最好給我個合理解釋。」
管事修士一時間眼睛都不知道往哪放,說話直打磕巴,指著我道:「此…此…人給飯菜下毒,肯定是邪道奸細,特來追……」捕。
捕字還沒說出來,就聽我驚天一聲「爹!」,抱住了西門儀大腿。
西門儀整理衣服的手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另一邊,管事修士聽到這聲爹,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我看著他們的反應,為了掩飾自己快憋不住的笑容,抱著大腿就是一頓哭嚎:「爹啊,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西門儀一臉異色地看著管事修士,管事修士接收到信號,指著我罵道:「好你個奸細,下毒不成還要辱我們真人的名聲,誰不知玉容真人潔身自好,不近女色?你血口噴人也要找個好理由!」
「誰血口噴人,你才血口噴人!」我眼睛一瞪。
「爹啊,你得給我做主啊,我可沒給飯菜下毒,就是做飯用料太扎實,把他們都感動暈了。」
說完把假面一掀,露出和季宛女士有九成相似的臉。
管事修士擼起袖子,還想跟我激辯,卻被一根長角制止。
管事修士疑惑地看著手握長角,制止他的西門儀。
只見西門儀神情恍惚地問我:「你和季宛,什麼關系?」
07
西門儀已經在椅子上靜坐了半個時辰。
得知我是季宛的女兒后,他就這樣一動不動,用眼睛描摹著我的眉眼,似乎在透過我回憶季宛女士,眉頭緊了又松。
就當我打到第十二個哈欠的時候,他終于忍不住開口問:「所以你真是我女兒?我和她的女兒?」
我隨意地點點頭。
誰知道是不是呢?我也是靠一枚銀幣賭過來的。
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久到我打起了瞌睡,他才用另一個問題將我驚醒。
「你母親,過得好嗎?」
看得出來他問出這句話,做了不少心理斗爭,笑容里都扯著幾分掙扎。
被季宛渣過卻還愛著的人啊。
我在桌子上撿了一塊糕點,細細咀嚼,面露同情地答道:
「以前挺好的,逍遙快活,恣意灑脫。
」
「現在呢?」
「現在應該也挺好的,一個小嬰兒,吃飽了不愁,有什麼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