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搖頭:「我不是自媒體。」
良建斌驚了,隨即又問:「那麼,你是記者?」
我又搖搖頭。
良建斌的音量不覺提高了不少:「那你他媽的是誰?來我家做什麼!」
他瞥了眼我身后的喬喬,腦回路終于接上了:「哦!你趁大人不在來偷孩子的吧!結果偷到一半我們回來了!你就只好假裝錄視頻忽悠人是吧?」
我:「……」你他娘的還真是個天才!
發現我并不是來采訪跳樓事件的媒體人員。
牛姍姍終于卸下了偽裝的姿態,抬起一腳就朝我踢過來。
我一個瞬移,她撲了空,扎扎實實地撞在了茶幾上,額頭肉眼可見地起了個大包!
她痛得齜牙就罵:「媽的,我警告你!趁我現在還有一絲理智,勸你趕緊滾!不然,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我皺了皺眉頭:「不好意思,這話應該我對你說才對。」
看了眼她的生死簿之后,我厭惡道:「不是我鄙視你,就你這種仗著有錢但沒腦子又壞事做盡的惡人!去了地獄受刑,也是那種連鬼看到你都會吐的臭蟲。」
不對啊。
我繼續盯著她:「你生死簿的個人生平全是赤字?!福報也早早透支光了!按理說你陽壽早就盡了怎麼還在這禍害人呢?靠!說!是不是你爸用了什麼邪術給你續命了啊!」
她明顯是被我這番話弄得大腦宕機了,以至于只能反復重復一句話:「我再說一遍!這!是我家!你他媽算什麼東西?趕緊滾!」
一直不說話的喬喬,突然急眼了:「這房子是我媽媽買的,要滾,也是你這個小三滾!」
這一聲稚嫩的吶喊,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瞳孔地震了,包括直播間的觀眾。
最先破防的是她爸,他一個箭步飛過來甩手給了喬喬一個大耳光:「你今天怎麼沒和你媽一起去死?!」
這句話剛說完。
牛姍姍看了眼手機,突然尖叫起來!
她火急火燎地沖過去拉住男人,可這男人自從知道我啥也不是的時候,說話已經無所畏懼了!
再加上喬喬的哭聲徹底惹怒了他,他直接不裝了,污言穢語一股腦潑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賤不賤啊!怎麼?你以為你學你媽犯犯賤,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我就會放過你?我告訴你不可能!我遲早會送你上路!」
這下!
彈幕徹底炸了!
【信息量有點大啊?這男的對自己女兒說這種話,真像殺人犯!】
【剛才說未知全貌不予評價的呢!死哪兒去了!】
【有沒有本地人?跳樓這事兒在當地難道沒有新聞嗎?】
【我我我!這直播間 IP 就在我們本地,我認識這男的,他叫良建斌,跳樓的女人是他老婆。事后聽說他老婆因為抑郁癥想不開才自殺的,但他老婆身上發現了很多傷痕,他也被帶去警察局問話了。不過,既然現在良建斌能平安回來,說明至少不是兇手。】
【聽見沒有!至少不是兇手!我都說了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未知全貌,不予評價!】
【你們未知個鏟鏟!小心地鐵判官順著網線來扇你們大嘴巴子!】
4
良建斌罵女兒罵得上頭,連一旁盯著手機大呼小叫的小三也一塊遷怒了:「牛珊珊!你能不能別號了?!」
失控的情緒下他連情人都看不順眼。
直到牛姍姍沖過去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你他媽的敢吼我?我是讓你看手機!」
牛姍姍把手機遞過去。
他看到直播間的名字:【紅燭今日不賣紙扎,免費帶倆鯊人犯地獄一日游!】
看到鯊人犯三個字后,良建斌的眼睛突然瞪大!
可當他看到直播間人數十萬的時候,雙腿又猛地一痿,半扇身子幾乎掛在了小三的身上。
但牛姍姍畢竟家大業大有底氣。
她轉過身,給她爸打電話:「爸!我不管你現在用什麼辦法!讓全公司的人都幫我舉報一個叫紅燭賣紙扎的直播間!三分鐘內!我必須要看到那個直播間下線!」
透過手機,我們聽見她爸在手機里怒吼:「牛姍姍!大晚上你又去哪里鬼混了!你忘了你今年弄死過幾個了?老子到底還要幫你擦多少次屁股!啊?」
牛珊珊驚了。
良建斌也驚了。
直播間更是一時驚起千層浪,熱度更高了!
牛珊珊朝她爸咒罵:「閉嘴吧你個老東西!」
然后憤怒地按掉了通話。
可……
她爸說過的話,在直播間已經覆水難收。
5
牛姍姍一氣之下對我起了殺心。
她用眼神示意良建斌,良建斌秒懂后,繞過鏡頭,拿出一根繩子反手勒住了我的脖子!
看見我被勒住脖子,喬喬只好拉住他爸,不停地哭泣求饒。
可我壓根就沒事。
甚至還可以反手換個姿勢對他的行為進行直播。
于是,良建斌兇神惡煞掐住我的樣子,瞬間出現在直播間 C 位!
無數彈幕在他眼皮底下瘋狂輸出:
【噗,我剛才在倒水!結果一轉過來看見這男的在殺人!嚇得我杯子都扔了!】
【主播!你賺錢我是一點都不眼紅啊!】
【各位趕緊錄屏!要是主播死了,這都是他殺人的證據!】
面對十萬在線人數,良建斌勒住我的手頓時僵在半空:「呃……如果陌生人闖進家里,我們可以偷偷繞到其身后……并且像我這樣勒住壞人的脖子,讓其無法動彈……而達到自保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