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嫗說:「有這個原因,我不是針對你們兩個小姑娘,我是針對一個男人。」
「我家里是開醫館的,年少時我愛上了店里的一個小伙計。」
「我們成家生了孩子,那孩子生得虎頭虎腦,十分討人喜歡,小名叫做虎兒。」
「有一天,虎兒發燒,我讓男人去醫館抓藥。」
「可是醫館被賊人搶劫了,男人也死了。」
「我們是鎮子上唯一的醫館,藥沒了,孩子也沒了,男人也沒了。」
「短短一個月,我哭瞎了雙眼。」
老嫗喝了口酒,接著說:「我吃了毒藥,躺在棺材里請人把我埋在了男人和孩子旁邊。」
「有個老道士經過,說是我爹救過他,他得救我。」
「他給我吃了解藥,帶著我挖了我男人的墳,里面是個傀儡。」
「他說我男人被仙人帶走了,沒死。」
「可是他沒死,為什麼不救我們的孩子。」
「我不想死了,我想找到他,問問他,為什麼不救我們的孩子。」
「不久后,我找到了他的銅像,我一摸銅像就知道是他。」
「他沒死,還成了瘟疫下治病救人的成元君,百姓心中的仙人。」
「他救治天下又如何,他放棄了虎兒。」
「從此之后,我的人生只有一件事,制毒,殺他。」
「我終于制出了毒藥,可是我近不了他的身子,我用蝴蝶下了藥,可是還是沒能殺了他。」
聽到成元君三個字,我和虞芊芊對視一眼,滿眼震驚。
我救了這個老嫗一生都在找的仇人。
虞芊芊曾經愛慕過這個拋妻棄子的男人。
老嫗蒼老、凄涼,而小師叔因為修道,到現在依舊是風度翩翩,追他的女修不計其數。
我和虞芊芊俱是無言,開始灌酒。
老嫗也跟著我們喝酒。
最后我們三個人都喝醉了,我和虞芊芊夸下海口,說是要把成元君綁到她面前。
老嫗笑了,滿臉皺紋堆在一起:「那老太婆我爭取活到那個時候,可惜毒藥只有一味,沒法下第二次。」
和修道之人的生命比起來,老嫗的生命無比短暫。
最后這個承諾我沒實現,不知道虞芊芊有沒有實現。
09
小師叔從天而降的時候,喬曼正在密林的河邊凹造型。
她穿著粉紗長裙,腕上戴著師兄送她的白玉儲物手鐲。
她用師尊送她的上等靈器攬月劍挽了個劍花,落葉在她的青絲上旋轉。
只不過小師叔此時中毒到神志不清,根本沒法看她。
喬曼施施然地上前去查看小師叔。
我從背后偷襲她了。
不是我無恥,是她動作太慢了,畢竟她修為比我低。
這是喬曼和小師叔的相遇,我知道雙修系統會保證周圍沒有閑雜人等。
我順便拿走了喬曼的白玉儲物手鐲。
誰知道大師兄和師尊給了她多少好東西呢!
何況魔族偷襲不拿儲物手鐲,也顯得不太專業。
我捆了神志不清的小師叔,給他塞了一顆手鐲里的金丹續命,御劍飛行到老嫗所在的村落。
路上還順便把手鐲里的東西轉移到了我的芥子囊,把手鐲扔進了大海。
老嫗正在喂狗。
我就站在她身后,只不過她感受不到我的存在。
吃了金丹的小師叔恢復了一些,他呢喃了一句:「你是誰?」
老嫗身子僵住了,隨后轉過了頭。
老嫗說:「你是張二狗嗎?」
小師叔愣住了。
隨后小師叔的表情變得猙獰,他說:「我不是張二狗,我是成元仙君。
」
老嫗說:「張二狗的脊柱第三節有一個梅花胎記,你敢不敢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小師叔張著嘴巴錯愕無比:「你到底是誰?不可能,他們說你死了,虎兒死之后你就服毒自殺了。」
老嫗冷笑道:「你找過我?你為什麼找我?」
小師叔喃喃地說:「我境界到了,再難前進,我想補償你的,我可以補償你的。」
老嫗抓住小師叔的領子:「你怎麼補償我,張二狗,你為什麼不救虎兒,你為什麼要卷走所有的藥?」
小師叔義正詞嚴地說:「仙門有難,義不容辭,我是舍小家為大家。」
「我不是低賤的藥店伙計張二狗,我是成元君。」
「我天生道骨,是罕見的醫修,我只是被那個小地方埋沒了。」
「是師兄發現了我,我是為了斬斷我們兩個之間的情緣才請師兄做了傀儡。」
老嫗笑了,笑得直不起腰,笑得蹲在了小師叔面前。
老嫗說:「張二狗,你還狗屁仙君,你還不如一條狗。」
「我們鎮上的人后來都死于瘟疫,是你干的吧?」
「養條狗會搖尾巴,而你,卻怕我們揭你老底,痛下殺手。」
「你會死在我們這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被所有人忘記。」
小師叔眼中出現恐懼,嘴里卻開始吐血。
他望向了我。
此時我脫了魔族的服飾,露出里面本門弟子的衣服。
小師叔說:「你必須救我......」
小師叔還沒說完,被老嫗一鏟子拍死。
老嫗說:「我把他埋了,可以給草藥提供養料。」
我十分贊同。
一代醫修大能,就此落幕,可喜可賀。
我順便用回像石錄了全過程。
10
我拿著鐵鍬幫著老嫗挖坑,突然開始吐血。
無情道系統說:「剛剛你捆著成元君御劍,他給你下了毒,境界越高越痛苦,半年之內會毒發身亡。
」
原來剛剛小師叔沒說完的話是威脅,不救他我也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