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和吳漾還想漫無邊際地說些不著調的東西。

我拍了拍茶幾，叫管家把兩個小孩帶走。

等她們離開之后，我才說道：「小的那個是我大學時期一個朋友的女兒。

「我昨天才知道她去​​‌​‌‍‌‍‍​‍‌‌‍​‌‌​‍‌‌​‍‌‌‌‍​‍‍‍‍‌​‌​‌‍​‍‌‍‍​‌‍‍‍‍​‌‌‍‌​‍​‌‌‍‍‍​‌‍‍​‌‍‌‌​‍‍‌​‌‍‍‌​‌‌‍‍‍​‌‌‍‍‍​‍‌‌‌‍​‌‌‌‍‍​‍‍‍‌‌​‍‌‌‌‌​‍‍‍‍‌​‍‍‍‌‌​‌‌‍‍‍​‍‍‍‍‌​‍‍‍‍‍​‍‍‌‌‌​‍‍‍‍‌​‌‌‍‍‍​‍‌‌‌‍​‍‌‍‌​‌‌‌‌​‌‍​‍​‌‍‌​‍‍‍​‍‍‍​‍‍​‍‌‌‌‍​‌‍‍​‍‌‌‍​‌‌​‍‌‌​‍‌‌‌‍​‍‍‍‍‌​‌‍‍‍‍​‍‍‍‌‌​‍‍‍‍‍​‍‌‌‌‌​‌‌‍‍‍​‌‍‍‍‍​‍‍‍‌‌​‍‍‍‍‍​‍‌‌‌‌​‍‌‌‌‌​‌‍‍‍‍​‌‌‍‍‍​​‌​‌‍世了，所以跑了一趟把人帶了過來。

「九年前，那個朋友因為一些原因跟過秦祎一段時間，后來溫雅回國之后，她就離開了。

「我做過親子鑒定，她確實是秦祎的孩子。」

老頭皺著眉，這樣一來，這件事就是秦家的家事，他們都不好插手。

「我不會讓秦祎把人認回去。

「他現在有妻有子，夫妻倆都不是什麼省心的玩意兒，把宋皎皎送過去就是把她從一個火坑推到另一個火坑。

「我那個朋友是我的救命恩人，爸，您知道的，那次在游艇上，就是她救的我。」

說到這里，老頭記起來了。

他撫掌：「那確實不能把小孩讓出去。」

老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卻并不代表這件事就更好處理。

「你想好了怎麼和吳漾爸媽交代了嗎？」

和吳漾爸媽解釋的事其實最好交給吳漾。

他正逗著老頭掛在陽臺上的鳥，聞言笑了笑：「爸，和親家公親家母有什麼不好交代的？

「我來就好……我就說，宋皎皎是我和時薇之前在國外意外懷上的。

「是他們如假包換的親孫女。」

我：「……吳漾，你滾。」

09

因為這個不顧綱常倫理、曾外孫直接變親孫女的提議，我和吳漾都被我爸趕出來了。

兩個女孩留在家里。

她們的存在我爸暫時會幫忙瞞著，但不一定能瞞很久。

網上后媽帶兩個繼女從民政局出來的熱度雖然已經被壓下來了。

卻因為我長得著實美麗，所以隱隱有壓不住的征兆。

吳漾撐著傘和我在路邊慢慢走，保時捷跟在路邊蝸牛爬。

他側頭看我，我看著手機屏幕，電話叫助理獎勵點贊和轉發最多的前十位一張律師函。

結束通話后，我瞥見姿態閑適的吳漾，突然感覺自己這種暴發戶和吳家這樣的老錢世家是比不了一星半點。

我干死干活才能守住老頭留下來的產業，他什麼都不用干就什麼都有。

吳漾突然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整個人朝我身上傾。

「時薇，你不想讓秦祎和他的親生女兒當表兄妹嗎？」

我：「……」

好有趣的想法，我喜歡。

「你爸媽什麼時候到？」

「今天下午四點，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接機？他們很想見見你。」

我把他的手丟開，婉拒：「要上班，沒空。」

10

晚上，吳家兩位七十幾歲的老人上門了。

老太太笑容滿面地看著我爸：「小宋，好久不見了。」

都已經年過半百的小宋眼角一抽，不知道該叫姨還是叫姐。

「叫小姐下來。」

我爸和管家說。

剛說完就被阻止了。

老太太說要給年輕人單獨相處的時間，現在先見見她孫女。

她孫女現在正和我在一起面試禮儀老師和學科老師。

吳漾雙手抱臂靠在一邊，一瞬不瞬地看著我。

我不耐煩地抬頭用眼神詢問。

吳漾也不躲，屈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臂，用口型無聲道：「好看。」

我：「……」

管家來把宋燦燦和宋皎皎帶走。

我打算跟著下去的，卻被吳漾拉著進了房間。

他輕咳兩聲，紅色漸漸上臉。

我看了會，好心給他倒了杯水。

「時薇，都要結婚了，你還在怪我。」

吳漾把水杯放下，手伸過來，指尖蹭了蹭我的耳朵。

11

同在一個圈子里，就容易鬧出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話。

當初秦祎，溫雅，吳漾，形成了一個詭異的愛慕者鏈條。

溫雅是秦祎的白月光，卻喜歡吳漾。

我不過是誤入他們之中的一個羊羔，那時候老頭的公司剛剛起步不久，上流圈子對我而言只是剛邁進去半只腳。

那年夏天，好不容易找到門檻進了一個老錢家族里年輕人的聚會。

那是為老頭拓展業務的第一步，和人交朋友。

所以我不僅穿了一條張揚的裙子，還讓老頭請化妝師化了一個精致的妝容。

據說當時吳漾百無聊賴的厭世眼神立馬就亮了。

被一直關注他的溫雅發現后。

我精心準備的出場變成了洗手間里的霸凌。

溫雅說了些什麼我現在已經忘了，但我永遠記得她把我的腦袋按進洗臉盆，液體毫不留情灌入我的口鼻的感覺。

事后我怕讓老頭擔心，自己一個人沿著街邊走了很久，久到頭發絲都被吹干，我才打車回去。

也是有了這個打算之后，我才發現吳漾叫司機開車跟在我后面跟了一路。

像個變態。

但他說是為我保駕護航。

「宋小姐，我送你回去。」

吳家這位從小就活在金字塔里的小少爺下車親自為我拉開車門。

那時候我是怎麼做的？

我翻了個白眼叫他滾。

吳漾并沒有生氣，但那時候的他比 29 歲的吳漾解決事情更簡單粗暴。

他說：「我會讓溫雅和你道歉。」

「沒必要，您以后就忘了我這麼個人吧，我怕那位溫小姐嫉妒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傻事。

」

誰知道，最后一語成讖。

吳漾太自信了，從小養尊處優的生活讓他覺得自己可以把控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