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過得閉了閉眼,用力箍緊了他的腰,又心疼,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項聿沉,你是笨蛋嗎?這種事更要早點對我說啊。」
「而且我根本沒為你做過什麼,喜歡我這麼久,你是不是傻呀?」
項聿沉的輕嘆從我頭頂傳來:
「你不需要為我做什麼。」
「只要站在我身邊,陪著我,像過去五年一樣,我就很滿足了。」
從男人的懷抱里退開幾步,我盯著他鴉羽般不安抖動的長睫。
「那……你知道嗎?北極光的祝福能漂洋過海來到華夏。」
「芬蘭的雪也會在華夏的夏夜里融化的。」
項聿沉動了動唇:「什麼——」
啵。
我湊上去,一個響亮的吻,敲碎了安靜的別墅前院。
項聿沉錯愕地睜大了眼睛,好像手足無措。
下一秒卻眼神一變,侵略性極強地攬住我的腰肢,狠狠回吻了下來。
直到我腿腳發軟,呼吸難繼,他才肯放過我。
項聿沉的呼吸落到我發熱的耳畔,嗓音悅耳又蠱惑:「你說得對,我是個笨蛋。」
「可是……雪化了,笨蛋也擁有你了,木木。」
我被一番情話撩得臉通紅,慌亂之下只想著往項聿沉懷里鉆。
而身后卻傳來一聲輕咳:
「咳咳……小沉帶女孩子回家還是第一次見呢。」
「小卿,你別躲,來叫一聲你嫂子啊。」
兩個英朗帥氣、容貌五分相似的男人一前一后站在別墅門口,注視著我和項聿沉相擁。
氣氛微僵。
我和他們二人簡單地寒暄了幾句,項聿沉便要拉著我離開。
溫憐卿在門口換下靴子,淡淡道:
「哥,嫂子好不容易來一趟,你不讓她和我們吃頓晚飯嗎?」
項聿沉握著我的手,倏然用力。
16
我看了項聿沉一眼,敏銳察覺出男人眉宇間的淡漠,回頭笑道:
「不好意思啊,是我家里還有些事, 就不留了。」
溫憐卿靜靜瞧了項聿沉幾秒,好似在等待他的回答。
而項聿沉始終沒有回過頭。
回到車上,我望著項聿沉半斂的眸子:
「你和他……」
「他是項家的繼承人, 和我沒關系。」
男人抬起眼, 看向車外的黑夜。
我一時找不到言語來安慰他過去多年被親弟弟針對的傷痛;
也無法開解,當年我們明明拼盡全力, 卻還是讓他以微小的差距輸掉繼承人位置的遺憾。
我伸手過去捧住項聿沉的下頜, 將他的臉對向我:
「項聿沉, 我們離開項家,回家吧。」
男人瞳孔里倒映出我溫暖的笑意。
他眼睫微動, 俯身而來, 在我眉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好。但是,還有件事你忘了,木木。」
「什麼——」
項聿沉學得很快, 瞬間就將我「襲擊」他的招式還給了我。
他用柔軟的唇慢慢碾過我的唇畔。
呼吸交纏間, 愛意滿滿:
「給我身份認證。」
「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誰?」
我沒忍住笑了一聲, 他不滿道:
「為什麼笑?」
項聿沉黑色衣領頂上的扣子微開, 鎖骨深邃美麗。
還曖昧纏綿地喘著氣,卻一本正經說出這種話。
我壓抑住心中上升的甜蜜泡泡, 重新吻了上去。
交纏間,男人喘息一聲, 咬牙切齒道:「你吻技可真好。」
我臉頰燙得不行,不愿讓他看見我因為一個吻而意亂情迷的樣子, 伸手撫上他的眼睛,隔絕了他的視線, 讓他只能感受我給他的所有快樂。
項聿沉眼睛微眨,睫毛掃過我手心, 酥麻中帶著一絲癢意。
怕他不配合, 我還佯裝生氣, 語調微冷,命令著:「別亂動,男朋友。專心一點。」
項聿沉隨即伸手一動,調整座位,躺了下去,男人衣領隨動作拉扯得更開, 令人血脈僨張的白皙胸肌就在黑襯衫下半遮半掩。
我面對美色不爭氣地咽了咽口水。
項聿沉輕笑了一下, 重新握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放到了他眼睛上,很乖地任由我主導一切:
「嗯, 我喜歡這個身份。」
「作為獎勵, 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車內氣氛逐漸升溫, 仿佛裝下了一整個我們為彼此創造的盛夏。
夜深至世界暗沉時, 項聿沉紅著眼睛看我, 那雙盛滿愛意的丹鳳眼濕漉漉的,可愛至極, 叫人動容。
我聲音也啞了,邊喚著他的名字,邊吻了上去, 虔誠認真。
項聿沉。
芬蘭的雪化了。
你別再害怕。
從今以后,我會給你所向披靡,一生都不回收的勇氣。
-完-
終歲不聞傾覆人